第13章 趙家的手段

  「周掌柜，咱們現在怎麼辦？」徐坤問道。

  周康沉默少許，開口道：「給我雇一駕牛車，我要去城鎮周邊的地方摸摸情況。」

  徐坤一愣：「掌柜的，這大晌午的店裡正是需要人手的時候，您走了店鋪怎麼辦？」

  「先關門歇業兩天，等我摸完情況再說，另外你們兩個直接越過花商，卻花農那裡收貨，我就不信趙家還能把所有花農都收買了！」周康恨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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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家一而再，再而三針對他，泥菩薩尚有三分火氣，更可況是他這個大活人。

  這一次他要主動出擊！

  「眼下我們的活錢還夠用一段時間，你們正常儲備貨源，一切等我回來再做盤算。」

  交代了兩人一番後，周康坐上牛車，在烈日炎炎中向著柳城外而去。

  接下來的數日，他坐著牛車將周圍村落走了一個遍，結果卻大失所望。

  「對不住了周掌柜，咱們這些花圃已經被人包了，只能賣給人家，無法賣給你了。」花圃商不好意思的拱拱手。

  「無妨，買賣不成仁義在，告辭。」周康告別花農後，趕著牛車離開。

  他沒想到，趙家為了將他置於死地，竟花費這麼大的手筆，不惜將柳城縣周圍的花圃都包下了。

  想想也是趙家富滿真州，區區幾萬兩銀子又算得了什麼。

  「掌柜的，咱們已經逛了所有花圃，接下來您打算去哪裡？」車夫是一個年紀三旬的中年男子，帶著蓑笠草帽。

  這幾天走下來，他親眼見證了周康的處處碰壁。

  「先回柳城縣吧。」周康嘆息一聲，躺在了牛車上。

  望著不斷倒退的山村林木，周康眼中有著若所有思之色。

  雖說原料成本漲到了一兩銀子，香水依然有一半的利潤空間，但一想到趙家得意洋洋的面孔，他心裡就不是滋味。

  當然，對方既然買斷了三種花的貨源，他可以換成其它花朵原料，繼續銷售香水。

  只是這樣一來，鍾愛野玫瑰和桂花香水的客戶勢必會受到影響，對老客戶的維護不利。

  那麼該怎麼解決貨源短缺的問題呢？

  就在周康苦尋辦法時，牛車忽然停下來，外面傳來一聲暴喝。

  「把車停下，接受檢查！」

  周康掀開帘子往外面看了一眼，只見已經到了柳城縣城門口，兩名手持兵器的官差向這邊走來。

  他觀察了一番，發現城門口布置上了拒馬樁，守衛的官差比平日多了幾十人，儼然一副戒備森嚴的模樣。

  車夫掀開帘子，扶著周康走下車，然後對著官差拱拱手：「官爺，小老兒是柳城縣人，前幾天出去了一趟，不知發生什麼事了，這麼大的陣仗？」

  官差手按腰刀哼了一聲。

  「哼昨晚有人刺殺朝廷命官，上面命令全州戒嚴，出入城門者一律檢查！」

  「什麼居然有人敢刺殺朝廷命官？傷的不嚴重吧？」

  「不該問的別問！再囉嗦把你抓起來。」官差將馬車翻了一遍，隨後從懷裡拿出通告在兩人面前晃了一下。

  「這個刺客你們見過沒有？」

  車夫揉了揉眼睛，搖頭道：「這人蒙著面根本看不清楚，應該是沒見過。」

  「你呢？」官差看向周康。

  「我也沒見過。」看著粗線條勾勒的兇手，周康回答道。

  見兩人沒見過，官差頓時失去了耐心：「趕緊滾，以後要是碰見了兇手，一定要儘早通知我們，否則按同犯論處！」

  「小老兒一定留意，官爺辛苦。」車夫點頭哈腰的應了一聲，扶著周康重新坐上牛車，向著城內駛去。

  前行的路上，車夫感慨道：「沒想到短短數日，真州出了這麼大事，連朝廷命官都敢刺殺，也不知道是哪個傢伙乾的。」

  「真希望官府找不到兇手。」

  周康詫異的看了他一眼：「莫非你希望兇手跑掉？」

  車夫向四周看了一眼，隨即小聲道：「不瞞周掌柜，小老兒以前一直種地為生，家裡倒也富裕，結果被姓陸的狗官把地搶了去，迫不得已才趕車餬口。」

  「姓陸的狗官？」周康皺起眉頭，好像有些耳熟。

  「就是真州府的陸司馬。」

  說起此人，車夫一臉恨意：「這廝原來是柳城知縣，仗著自己是官把我們村的地都給霸占了，村正不符帶人去上告，半路上被他派來的人，以造反為由給下了大獄。」

  「每人交了二十兩的罰銀才僥倖活下來。」

  「周掌柜你說，這樣的人該不該殺？」

  面對車夫的追問，周康默默點了點頭，難怪耳熟，原來是真州大名鼎鼎的陸扒皮。

  車夫說完嘆息道：「周掌柜，那個狗官眥睚必報，您可千萬別給我傳出去啊，不然小老兒一家都活不成了。」

  「你放心，周某不是愛嚼舌頭的小人。」

  談話結束後，牛車上陷入了短暫的安靜，車沿著正陽大街行駛了一段距離後，在化妝店前停了下來。

  將車錢交給車夫，周康大步走進店鋪。

  見到他回來了，兩名夥計連忙迎上來：「周掌柜，您可算回來了，貨源的事辦的怎麼樣？」

  「不太妙，店裡的備用存貨還剩多少？」周康問道。

  「最多還能支撐一天，您要是再不回來，我們都打算去找你了。」

  周康拍了拍兩人的肩膀，：「辛苦你們兩個了，先去忙，我睡一覺醒了再說。」

  「好，周掌柜您先休息，我二人去盤盤貨。」

  來到二樓休息室，周康正要脫掉外套躺在床上休息一會，卻突然發現門窗打開了一條縫隙。

  他眼睛頓時虛眯起來，警惕的打量著四周。

  周康平日有關窗戶的習慣，這次前往周邊村落前，他記得已經關好了窗戶，現在卻被打開，顯然是有人進過房間。

  周康正欲轉身去樓下問問徐坤和董鵬，，是不是他們兩個趁自己不在時，偷著進來睡覺了。

  不想帘子後面傳來一聲響動，緊接著一道破風聲向他襲來。

  剎那間，冰涼的短刃抵在其腰間。

  「不許出聲，否則要了你的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