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八章 祁芸難產

  這樣做是不合規矩的，醫生言辭強硬地拒絕她。

  「只能由最親近的人簽，或者陸太太的父母在嗎？」

  「不在，只有我，你不給我簽，很有可能讓她死在手術台上。你儘管試試，祁芸少一根汗毛，顧長垣會不會放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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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句話成功地把醫生唬住了。

  「那……那你跟顧太太……」

  「我們是姐妹，也是朋友。你再問下去，祁芸還有命活嗎？！」沈甜氣不打一處來，氣急敗壞地咆哮一句。

  醫生只好把單子給她簽，好心提醒她一下：「您要是簽了，之後陸太太發生任何事……」

  「我負責！！！」沈甜氣得太陽穴都在發漲，「快去救人。」

  醫生匆匆跑進產房，沈甜在門口急得踱步。

  祁芸吃過那麼多苦頭才能跟顧長垣在一起，才能擁有這個寶寶，老天爺一定要保佑母子平安。

  她自己平時是不信鬼神之說的，但在此刻不由得念叨著讓佛祖保佑她們母子。

  陸睿還沒回電話，沈甜只好編輯一條簡訊：祁芸現在大出血，你找到顧長垣之後讓他趕緊滾回來！

  簡訊也沒有回音，沈甜又急又氣，但她現在不能慌。

  醫生和護士進進出出都要忍受沈甜緊迫的視線，她們甚至不敢走慢一點，生怕被沈甜催促著進去接生。

  一個護士匆匆跑出來，「沈小姐，陸太太現在難產，她想讓你進去陪她。」

  「我可以進麼？我要進！」

  「可以的。原則上只能有一個人進去，陸太太指定您現在進去。請您跟我換無菌服。」

  沈甜飛快地換好衣服消好毒，剛走到產房便聞到一陣血腥的味道。

  祁芸躺在手術台上，身上蓋著綠色的無菌布，臉上都是汗珠和淚水。

  「祁芸！」沈甜用力握住她的手，「你不要怕，我在這裡陪你。」

  祁芸已經精疲力竭，但她看到沈甜時還是擠出一絲微笑。「嗯，我不怕。甜甜姐，有你在我身邊我就不怕……」

  「陸太太，再用力一點，孩子馬上就要生出來了！」

  祁芸已經聽不見醫生鼓勵的話，只能抓著沈甜的手交代，「甜甜姐，要是我出事了，你要幫我照顧這個孩子……」

  「傻瓜。你會沒事的，你可以自己照顧他。」沈甜用力握住她的手，急中生智，「顧長垣已經回消息，他在回來的路上，等你出產房就能看見他了！」

  「真的嗎？」祁芸的眼睛瞬間亮起來。

  「嗯。手機戴不進來，但是我已經接到他的電話。」沈甜硬著頭皮往下說，只因祁芸的眼睛越來越亮，力氣也越來越大。

  知道顧長垣沒事，祁芸不再絕望，決心一定要留著命。

  雖然生得艱難，但是半個小時後，祁芸和顧長垣的第一個孩子終於平安降生。

  祁芸已經累到極點，甚至沒來得及看孩子一眼就昏過去了。

  醫生只好把孩子給沈甜看，「是個小公主。」

  孩子的臉皺在一起，沈甜也看不出長得好不好看，不過長相倒是其次，健康就好。

  「麻煩你們先抱去嬰兒房，我待會再過去看。」

  醫生解釋道，「這孩子屬於早產兒，得先放保溫箱觀察幾天。」

  「好。」

  祁芸被推去病房後，護士幫她換一身新的病號服，並告訴沈甜：「陸太太這一胎生得太辛苦了，一時半會醒不過來，您可以先去看看孩子。」

  沈甜點頭道謝，等護士們都出去後才輕輕撫摸祁韻蒼白的臉頰。

  她在想，祁芸吃了這麼多苦，什麼時候才能過得順利一點？

  顧長垣最好是快點回消息和電話，否則她真不知道怎麼跟祁芸交代。

  陪了會祁芸，沈甜又去看孩子。

  護士給孩子稱過體重，比一般孩子輕一些，不過沒有其他方面的問題。

  沈甜鬆一口氣，要是這個孩子有事，祁芸肯定會自責。

  她先說了幾句感謝醫生護士的話，又給出厚實的紅包，最後才說：「祁芸這一胎生得很辛苦，我不希望有任何消息傳出去，一點生產的細節都不許透露給別人，尤其是記者。外頭要是有任何流言蜚語，我只能認為是醫院傳出去的。」

  儘管她的語氣雲淡風輕，還是把一干人等嚇出一身冷汗，連連表示絕對不會說出去。

  沈甜這才滿意地離開。

  顧家有兩個傭人跟來，沈甜讓他們在病房外面等著，免得打擾祁芸休息。傭人們不敢說什麼，唯唯諾諾地聽著她的安排，心裡偷偷感嘆要是沈甜今天不在，祁芸這一胎能不能生下來還不一定。

  陸老爺子知道祁芸生了個女兒，高興得很，當即表示要過來看看。

  「爺爺，這麼晚您別過來了。祁芸還在休息，等過兩天她和孩子情況穩定再接你過來看。」

  「好吧。甜甜，陸睿去幹什麼了？怎麼突然出差啊？公司最近不是沒什麼事麼。」

  沈甜眉眼一沉，儘量不讓聲音流露出自己的情緒。

  「祁芸不是生孩子嘛，陸睿就替顧長垣去出差，讓他多陪陪祁芸。」

  「這樣啊。」老爺子不疑有他，還挺高興，「挺好的，現在活得像個人樣了。還知道替朋友著想，都是你的功勞啊甜甜。」

  繞了一圈竟然還是在誇她，沈甜輕笑，「爺爺，家裡有事隨時打給我。」

  「沒事沒事。我幾十歲的人了，照看果凍和湯圓還不成麼？你安心在醫院陪祁芸，家裡有我呢。」

  總算是瞞住老爺子。

  沈甜一點都不覺得輕鬆，反而有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

  她甚至考慮要不要也飛一趟H國親自把陸睿和顧長垣抓回來，到底遇上什麼棘手的事情能一個電話都不回？！

  醫院走廊兩端各裝著一個電視，好讓病人能夠看新聞。

  沈甜聽著電視裡播報新聞的聲音，暫時讓自己的大腦放鬆下來。

  女主播用冰冷的語調播報著：「今天早上，H國與L國的邊境線上發生特大爆炸，死亡十人，重傷超過一百人。其中有不少外國公民，具調查，十名死者中有兩名外國公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