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一章 突發大火

  陸睿趕到骨科醫院時，陸老爺子也剛到。

  老爺子坐在輪椅上，由陳叔推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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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爺爺！」陸睿擔心地看著他，「摔到哪了？」

  陳叔悄悄給陸睿使眼色，沖他搖搖頭，示意陸睿先別問。

  骨科醫院的所有骨幹都已經聚集，專門給老爺子看診，經過他們仔細研究，發現陸老爺子沒有大礙，只是一點皮外傷。

  「謝天謝地，還好只是皮外傷，老爺從台階上摔下來把我嚇死了。」陳叔長出一口氣，歡天喜地地看著老爺子。

  老爺子卻只是出神地看著前方，不言不語。

  皮外傷不需要住院，陳叔取完藥，他們直接回陸家。

  一路上，車裡的氣氛都很詭異。

  陸睿和老爺子都不說話，老爺子只摩挲著自己的拐杖，什麼也不說。

  陸睿看老爺子情緒低落，但他也不問。

  到家已經十二點，傭人們早已睡下，客廳靜悄悄的，似乎知道有一場對峙要發生。

  「陳叔，你先去休息。」

  「是。」

  陳叔給老爺子倒一杯熱水，這才回房。

  陸睿把老爺子送回房，拿出藥給老爺子塗。

  他專心致志地塗藥，好像對其他事情都不關心也不想問似的。

  反倒是老爺子先忍不住了。

  「你不問我今天為什麼出去麼。」

  「我知道你去陵園了。」

  爺爺去陵園，不是看他爸媽就是去看奶奶，他不想談起傷心事。

  「我去看你奶奶。」陸老爺子深吸一口氣，「陸睿，你為什麼瞞著我。」

  陸睿塗好藥，抬眼對上爺爺的眼神。

  老爺子眼中寫滿失望和難過，還有一絲莫名的情緒。

  陸睿沉默地收起藥瓶，坐在老爺子對面。

  「這件事我很難開口。」

  「所以你就不告訴我，和甜甜一起瞞著我，是麼。真是難為你們，為了我還得演一齣好戲！」

  老爺子氣不打一處來，「我這麼疼愛你們兩個，你們倆竟然連這麼大的事情都敢瞞我，是不是非要我從別人嘴裡知道才高興？現在全城多少人看過我的笑話，你覺得你爺爺連這點挫折都受不住是不是？難道我一手把陸氏做大，靠的是運氣麼！」

  老爺子真是氣壞了，一連串發問問得陸睿啞口無言。

  「爺爺，現在我只有你們三個親人。其他人在我這裡什麼都不算，你和甜甜、湯圓才是親人，我只想保護你，照顧你的情緒。如果我直接告訴你，你能接受麼。」

  陸老爺子閉上眼睛，他雖然生氣，但是仍有理智。

  的確，如果陸睿直接告訴他實話，他未必能接受。

  「可是你也不該騙我。」

  「即使你會得病，我也希望你能記住快樂的日子，而不是最後一段清晰的時間是在極度痛苦中度過。」

  陸睿很了解老爺子，所以當初選擇隱瞞；老爺子也很了解自己，所以選擇原諒。

  「醫生怎麼說我的病。」

  「醫生說有百分之十的機率不會得。」

  老爺子沉默幾分鐘，然後才開口，聲音沙啞。

  「我要用一切辦法控制這個病。」

  「爺爺，我們會幫你。」

  老爺子感覺時光好像一下倒退二十年，那時候，陸睿還沒有現在這麼冷酷，還是個會抱著他喊爺爺的小男孩。他們坐在一起商量怎麼解決問題，而今也是這樣。

  「好了，你別陪著我了。快去陪甜甜，難為她都懷孕了還得考慮我這個老頭子。」

  「爺爺，甜甜一直很關心你。是她提出要回來陪你住，今晚也是她趕我回來陪你。我現在過去她也不安心，我在家陪你一晚。」

  老爺子抹一把眼睛，不住地念叨著，「甜甜是個好孩子，是個好孩子啊……」

  好不容易把老爺子哄睡了，陸睿給沈甜發完消息就去休息了。

  醫院的床不好睡，這幾天他一邊工作一邊照顧沈甜，難免過度勞累，回家之後沾床就睡。

  但沒多久又被吵醒——韓越狂打他電話。

  「陸總！夫人住的醫院著火了！」

  陸睿怔了一秒，馬上掛電話，飛速開車去醫院。

  他幾乎把油門踩到底，車速快得幾乎要飛起來，但陸睿還嫌不夠快，恨不得再加點速度。

  快開到醫院附近時，路忽然變得堵了，一輛消防車卡在最前面，其他車根本開不進去。

  陸睿把車丟在路上，徒步往裡走。

  院方拉了警戒線，還有消防員在疏散群眾，陸睿抓住一個護士問：「沈甜在哪裡？！」

  護士正扶著一個病人離開，聞言搖搖頭。

  「我不知道，我不是她那一層的護士。」

  陸睿放眼望去，茫茫人海沒有一個是沈甜的身影。

  他堅定地逆行，迎著人潮往醫院裡走，

  「裡面發生事故，你不能進去。」

  「我老婆還在裡面，我必須進去。」

  陸睿推開消防員，繼續往裡走。

  消防員追上來，「先生，裡面隨時有會爆炸、著火，請你馬上離開。你的家人我們會去找的。」

  「連縷煙都沒有，你們是怎麼判斷著火的！」陸睿惡狠狠地看著他，「不要攔我，那是我老婆。」

  只要想到沈甜還在裡面，陸睿就恨不得掀開一切障礙衝進去。

  消防員攔不住他，院方的工作人員又過來攔。

  「陸總，陸總，裡面很危險。我們已經派人去找陸夫人了，您就不要進去了。」

  陸睿一個眼神都沒給他們，逕自朝里走。

  越往裡走人越少，煙也越來越大。

  陸睿微微蹙眉，只見煙不見火，這著的哪門子火？

  然而這時電梯已經停了，電閘也切了，他不知道沈甜在哪一層。

  陸睿只能站在空曠的醫院大廳喊，「沈甜！甜甜！」

  醫院裡迴蕩著陸睿的聲音，一層層向上傳遞。

  醫院誠回字形結構，只要沈甜還在醫院裡，一定會聽到他的聲音。

  消防員再次衝進來，準備強制帶走陸睿。

  「陸先生，我們知道您著急找陸夫人，但是現在真的很危險！停車場已經燒起來了，我們會再次排查，請您離開！」

  陸睿推開面前那人，準備一層層向上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