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再來老宅

  「你太慢了。」

  蘇初白一跨進來就聽到厲霽堯冷淡帶有指責的語氣說

  「……」

  拜託，她已經很快了好嗎，誰家女孩能十分鐘搞定全身一套的？她能這麼快完全歸功於這些年照看兩小隻時飛速提高自己的速度，他居然還嫌慢？

  果然，男人，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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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初白敷衍道歉：「啊，不好意思厲總啊，耽誤你時間了。那咱們就廢話不要多說，這就走吧。」

  她後一句對著李凡說。

  話音剛落，肉眼可見後視鏡裡面的李凡瞪大了眼珠子，似乎不敢相信蘇初白竟然這麼對厲總說話。

  厲霽堯微眯了眯眸子，瞥向蘇初白。

  他今天慣例一身深藍色三式西裝，黑色襯衫嚴絲合縫的繫到了最上面一個紐扣，系了一個同色系的領帶，將他的皮膚襯得有種病態的蒼白。

  路邊不斷倒退的昏暗的燈光打在那張雕刻似的側臉，也僅僅為他添了一些些煙火氣，但與此同時卻更令人感到距離與遙遠。

  蘇初白率先敗下陣來，她受不了這樣的眼神「質問」。

  「厲總，我剛才心情不好，你別放心上。」她開口道歉。

  厲霽堯收回視線：「嗯。」

  他的目光繼續落在平板電腦上，沒有追問的意思，似是不太在意她的心情。

  這邊蘇初白已經編好了理由準備面對質問，沒成想厲霽堯沒了下文，她頓了頓，樂得輕鬆，也繼續看手機了。

  只有圍觀全程的李凡悄悄的、暗暗的鬆了一口氣，眼底還殘留著震驚。

  他敢對天發誓，如果剛才換了個人，哪怕是自己，敢這麼跟厲總說話，他都會被直接扔下車！但是那是蘇小姐，輕易的就能化解厲總莫名出現的脾氣以及敢這麼對他說話。

  李凡對蘇初白的敬佩油然而生。

  他以後得好好善待蘇小姐。

  大概半個小時後，車輛駛入了厲家老宅的路。它的占地面積十分大，即使從大門進入在到達正門的路程還需要五分鐘，隨後便是上世紀歐式復古城堡般的建築。

  蘇初白再次看到這樣宏偉的建築，還是一如既往的感嘆，這麼多房子真的有那麼多人住嗎？

  當然，這一切都跟她沒什麼關係。

  達到目的地，李凡為她先開側門，蘇初白出來後則把厲霽堯推出來。

  管家已經早在門口等候，正門也有坡梯，他們一行人走進去，在穿過一個長長的掛滿歐式畫廊的通道順利來到了客廳。

  客廳的人基本已經齊全了，包括厲言諳和厲母都在，還有一些她不太認識，但是看起來應該是親戚的一些人。

  「爺爺。」厲霽堯只和厲老爺子打招呼，然後對厲母點了點頭。

  蘇初白效仿，也喊了一聲之後，沖其餘人點頭。

  厲老爺子準備開口，厲母卻先一步查了最，「蘇小姐家教這麼差嗎？見到人不知道打招呼嗎？」

  蘇初白聞言視線轉移到她身上，盯了兩秒後，光明正大的無視，對厲老爺子說：「爺爺，這些天過得怎麼樣？」

  厲母當即叫道：「蘇初白！」

  厲老爺子拐杖錘地，「吵什麼？要吵回家吵去！」

  厲母憋著氣，怒氣沖沖瞪著蘇初白，但礙於厲老爺子的威嚴她不敢再多話。其中今天是她不請自來，她還帶了很多「娘家人」，就是為了給自己做主，打算趁著這個機會好好教訓一下蘇初白，給她個下馬威。

  沒想到她竟然一點面子都不給自己。

  厲母滿眼惱火。

  厲老爺子回答蘇初白的話：「不錯，這幾天吃了你開的要藥好了不少。」

  「那就好。」蘇初白笑的得體，儘量看起來沒那麼虛假。

  當她眼睛是瞎的，她敢拿自己的人格發誓，厲老爺子絕對沒有按照醫囑吃藥，他面色隱隱有發黃的趨勢，顯然是用量過度。她開得藥效都是正正好，無非就是藥量的問題，或者藥材的替換。

  蘇初白看了一眼一旁等候的家庭醫生們，猜想應該是他們其中哪一位「自作聰明」改善了藥方，以為能得到更好的效果。可惜厲老爺子的身體需要循序漸進，一下子開猛藥會適得其反。

  果然厲老爺子不信任自己，那又何必找她，真有病。

  「就是這幾天腰部有點不舒服，所以托你過來看看。」厲老爺子注意到蘇初白的視線，心中也有了數。

  蘇初白先安撫：「嗯，這也有可能發生，我稍後給您看看。」

  「好。」厲老爺子點頭，向小林使個眼神，後者會意，便開口讓眾人挪步到餐廳。

  厲老爺子則向著樓上走去，應該是去餐前用藥。

  他一不在，厲母氣焰囂張起來，但也不敢太過造次，她抿著凌厲的紅艷嘴唇，目光冷冷擠走蘇初白，「我與我兒子說幾句話，蘇小姐請你避嫌。」

  「隨意。」

  蘇初白退後一步，樂得輕鬆，她推著還有些累呢。

  厲母神情更為不爽的推走厲霽堯，故意高聲道：「霽堯，你看你都瘦了，是不是那些傭人照顧不好你？我早就說要辭退那些手腳不乾淨不知廉恥的東西，你偏要留著，哼。」

  她的聲音不大不小，正好讓在場的人都聽到，不由把目光落在蘇初白身上，那飽含惡意和不屑的眼神，蘇初白再熟悉不過了。

  對比第一次面對，現在她已經心堅如磐石，對於別人背刺的目光她不放在心上，無動於衷，甚至還揚了揚眉，沖他們笑了笑。

  那些嘲笑的人沒得到想要的羞愧之色，表情也變得像厲母一樣吃癟。

  「蘇小姐，好久不見。」

  一道清亮的嗓音自背後響起。

  蘇初白已知是誰，轉過頭微笑：「厲大少，你好。」

  「都是一家人，叫我大哥就行。」厲言諳展現紳士風度，站在了外圈，將剛才那些嘲笑她的那些人的視線遮擋住，「抱歉，厲家的特殊性，總會有一些莫名其妙的人來做客。」

  蘇初白聳了聳肩，「沒事，我不介意。」

  厲言諳盯了她一會兒，栗色捲髮微微遮眉，他似乎在表現自己的魅力，雙眸含星，唇角是恰到好處的括號微笑，「蘇小姐的心態很好，我就喜歡蘇小姐這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