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 又是一夜落春山
2024-06-02 19:07:59
作者: 露將熹
遊街結束已經是晚上了。
遲鶯如今是沈觀瀾名正言順的皇后,也就順理成章的住進了鳳儀宮。
她回來的時候,阿柔和小朝陽已經在鳳儀宮等她了,令遲鶯驚訝的是,晏妃竟然也在。
自從沈問山逼宮之後,遲鶯還是第一次見到晏妃,她還以為晏妃已經隨著江雲浪跡天涯去了,畢竟這些時日,她在沈聽潮身邊也沒有看到那個叫江雲的人。
「晏姐姐,真是好久不見,你怎麼來了?」遲鶯問。
晏妃笑了笑,她親切的挽住了遲鶯的胳膊,神神秘秘的拿了些香料出來遞到了遲鶯的手裡,看到這熟悉的香料,遲鶯心裡就有了點不好的預感。
她試探著道:「這是落春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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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妃點了點頭,她還是一幅神神秘秘的模樣,壓低了聲音道:「這是我專門為了娘娘配的,就當是報答娘娘替我在陛下面前說好話了,升級版的哦,絕對好用。」
晏如絳這幅謹慎不已的態度,就讓遲鶯不受控制的想起了那日沈聽潮送來的那個加了料的落春山。
「這樣的好東西姐姐還是自己留著用吧,如今我倒也不需要這個。」遲鶯說。
想到當初那個落春山,遲鶯就感覺一陣心有餘悸,她是斷不敢再碰這種不可控的東西了。
想了想,遲鶯又找出了一個小瓷瓶推給了晏如絳,她道:「這是我之前在你那裡拿的平晏國的藥,你日後要跟著江雲浪跡天涯,總要有些自保的手段,便拿著吧。」
看到熟悉的小瓶子,晏如絳先是愣了一下,她依稀還記得當初遲鶯為了這些藥給自己談條件的模樣,倒是沒想到如今她又把這個還給了自己。
看遲鶯認真的模樣,晏如絳忍不住笑了起來,她道:「這個還是娘娘自己留著吧,能配出這種藥來,我又何至於沒有自保的手段?」
晏如絳這幅調侃的態度也讓遲鶯漸漸的明白過來,合著當初沈聽潮吹噓的如何珍貴的平晏國秘藥真的是唬她的,若不然當初晏如絳也不會拿出來的如此痛快了。
想到這裡,她嬌嗔道:「好啊你晏姐姐,當初你就是故意哄騙我幫忙的對不對?」
「哪裡哪裡,畢竟物以稀為貴嘛,那時候與娘娘不熟,難免有用得到的時候,我總得留些籌碼吧,倒是娘娘,從我手裡拿走了這些怎麼也從沒用過?」晏如絳說。
事情已經過去了那麼久,對於晏如絳的小算計,遲鶯倒也沒有多少惱意,她道:「當初那個案子不是陛下在管嗎?我要來主要也是想保命的,總不能給他惹來麻煩。」
當初沈聽潮為了阻止她入宮,費盡心思策劃了一場場詭案,後面這件事交到了沈觀瀾手裡,而沈聽潮又推了個兇手出來結了案,若是她再用那藥,豈不是就等於給沈觀瀾扣了一頂辦事不力的帽子?
索性這麼久以來,她也確實沒遇到過什麼自己解決不了的事,那藥便一直隨身帶著保命用了。
晏如絳掩唇笑了笑,她道:「原來那個時候娘娘便在乎陛下了啊。」
在乎嗎?
如果不想給他添麻煩便是在乎的話,或許就是了。
遲鶯並未有反駁什麼。
兩個人正說話間,外面突然傳來了一句「陛下駕到」。
晏如絳心領神會,她又道:「陛下來了,我便不打擾娘娘了,江郎也在宮外等我有一段時間了,有緣再會吧娘娘,記得落春山哦,真的有用。」
晏如絳說著,又把那瓶落春山塞進了遲鶯的手裡。
晏如絳前腳剛走,沈觀瀾後腳就進來了,還讓人帶來了一桌子膳食。
飯菜擺上桌,他才問:「方才晏…姑娘來了?」
對於晏如絳的稱呼,沈觀瀾也是想了有一會兒,才斟酌著叫了聲姑娘。
「她來同我告別的。」遲鶯把落春山順手藏進了袖子裡,隨口道。
落春山這個名字說出來,難免要兩個人都尷尬,倒不如不說。
沈觀瀾並沒有多問什麼,話鋒一轉道:「今日辛苦你了。」
「不辛苦,辛苦的是陛下才對,您怎麼不好好歇著,反而來了我這裡?」遲鶯道。
她試了試,還是不太習慣在沈觀瀾面前自稱妾。
索性沈觀瀾也不在意這些稱呼。
「想陪你用個膳。」沈觀瀾說,怕遲鶯誤會,他又解釋了一句,「你是我好不容易才娶回來的皇后,不管再忙,我也不能冷落了你。」
他同樣不改自稱,好似這是他和遲鶯之間心照不宣的默契。
這頓飯吃的很是平靜,雖說華服還沒褪去,可兩個人相對而坐的時候,卻像極了一對尋常夫婦。
沈觀瀾對遲鶯的態度總是溫柔守禮,並不會讓她有一丁點的壓力,這段時間相處下來,遲鶯也漸漸的習慣了有沈觀瀾在身邊。
用完了晚膳,沈觀瀾又陪著遲鶯說了會話,便要離開。
遲鶯的手指勾了勾袖子裡裝著的落春山,她遲疑了良久,還是在沈觀瀾走之前,從背後攀住了他的腰。
「怎麼了?」沈觀瀾不解的回頭問道。
遲鶯耳朵有些紅,她心裡忍不住暗罵了一句沈觀瀾不解風情,今日是她的封后大典,也算是她嫁給他的日子,更是他們的新婚之夜,這種時候他怎麼還要那麼守禮?
再者說,自己今日已經同他相攜遊街,這樣還不能證明自己的態度嗎?
當真是個木頭。
「陛下,方才是我說謊了,晏姐姐來時帶了落春山,我想我興許是中招了。」遲鶯囁嚅著,還是把那句話說出了口。
話說完,她已是羞得不敢抬頭,臉也緊緊的貼在了沈觀瀾的後背上。
落春山這三個字就像是一個隱晦的開關,沈觀瀾也不由自主的想起了當初芷韻居發生的事。
他緩慢的回過神來,看向遲鶯,少女的臉紅的綺艷,一雙瀲灩的桃花眼含羞帶怯,對上他的視線時,她愈發的尷尬了,索性踮起腳尖,主動吻向了他的唇。
這已經不是暗示了,這分明就是明示,如此沈觀瀾如何還不懂她的意思?
「鶯兒,你…」沈觀瀾覺得自己的腦子都因為這個吻變得渾渾噩噩的,他輕聲喚了遲鶯的名字。
見他此刻還猶猶豫豫,遲鶯更是羞赧,她正要再說什麼,就聽沈觀瀾用有些沙啞的語調道:「興許我亦是中了那落春山。」
這句話太輕,輕的遲鶯幾乎要聽不見,緊接著那原本猶猶豫豫的人忽然反客為主,他吻的很兇,將她的呼吸都盡數吞沒入喉。
哪裡有什麼落春山?他簡直是撒謊都不眨眼。
混混沌沌間,遲鶯忍不住心想。
她的手緊緊的攀著他的脖子,意思始終渾渾噩噩的,甚至連什麼時候回到了床上,又是什麼時候結束了這場荒唐都分辨不清。
只是清醒過來的時候,滿地散落著的衣衫釵環像極了那場荒唐的指正。
讓遲鶯又開始忍不住臉頰泛紅。
「在想什麼?」看到遲鶯的小動作,沈觀瀾從背後抱住了她問。
遲鶯回頭嗔了他一眼道:「陛下分明就是知道沒有落春山對不對?」
「怎麼會沒有落春山?」沈觀瀾道,「我的春山是你,為你我甘願墮落,這樣可還算撒謊?」
什麼嘛!
遲鶯的臉因為他這句話愈發的紅了。
她之前可是從不知道沈觀瀾還會說這樣繾綣的情話。
也是,整日擺弄字畫的人,又如何是那種古板木訥之人?
遲鶯低著頭,臉很燙,好半天都沒想出來該怎樣去回應沈觀瀾的這句話。
而沈觀瀾則始終溫溫柔柔的看著她。
他並未誇張,從今日起她便是他的春山,他只為她墮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