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惡徒與詛咒
2024-06-02 19:07:17
作者: 露將熹
不僅僅是秦雪煙,沈嘯威也被這個東西氣的不輕。
他撥開了秦雪煙的手,抬腳朝著遲鶯走了過來,沉聲道:「皇貴妃,你最好給朕個解釋。」
他鮮少用這樣凌厲冷漠的聲音同遲鶯說話,尤其是最近這段時間因為高僧失蹤的事,他心裡對遲鶯是有些愧疚的,也就對她放得更加寬容。
但這卷染血的經書還是觸及了他的底線。
遲鶯搖著頭,她慌亂的伸手對著沈嘯威擺手,卻忘了懷裡還抱著貓兒,她的手一松,小朝陽便從她懷裡竄了下去。
但現在在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膠在這卷經書上,誰也沒注意到那隻跑出去的貓。
「不是妾的問題,陛下你信妾,妾真的是用黑墨抄的經書,霖芷宮所有人都可以為妾作證,您那日去找妾的時候應該也看見過妾沒抄完的經書。」遲鶯說。
她眼睛裡浸了淚水,淚眼汪汪的看著沈嘯威,模樣可憐至極。
「你剛才那兩句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報應?」沈嘯威這次並沒有心軟,像往常那樣低頭安慰她,而是繼續用冷硬的聲音探究道。
遲鶯抬頭看了秦雪煙一眼,她視線變得閃躲起來,就像是有什麼話不敢說一般。
本書首發𝖇𝖆𝖓𝖝𝖎𝖆𝖇𝖆.𝖈𝖔𝖒,提供給你無錯章節,無亂序章節的閱讀體驗
因為遲鶯的猶豫,迎慶殿裡陷入了短暫的沉默,人們各懷心事的模樣在這一刻變得格外的清晰。
秦相國同樣面色陰狠的盯著遲鶯,溫元帥的眼睛裡更多的是好奇,沈聽潮則是懶散的靠在椅背上,饒有興趣的看著遲鶯的方向,而在沈聽潮旁邊,沈觀瀾略微皺起了眉頭,眼睛裡的擔憂清晰可見。
「說話。」沒等來回答,沈嘯威有些不耐煩了。
遲鶯咬了咬牙,她說:「陛下還記不記得妾之前跟您說過的妾冤魂纏身,整日噩夢連連嗎?當時您說請雲華寺的高僧來為妾驅邪,但高僧卻莫名其妙的失了蹤跡。」
「自那之後,妾的症狀就愈發的嚴重了,妾甚至覺得每日都恍恍惚惚的,分不清現實與虛妄,索性閉門不出。」
「正好知道皇后娘娘的生辰快到了,所以妾便打算為娘娘抄寫經書,就是在抄經書的時候出現了些岔子,自打開始抄經起,妾的夢裡就不再是惡鬼,而是成了一個渾身遍布金光,看不清容貌的佛陀。」
「那佛陀每晚都入妾的夢,他要妾停止抄書,還說斗膽殘害他信眾之人不配得到庇護,妾覺得那只是妾自己出現了幻覺,並沒放在心上,後來在經書快要抄完之時,那佛陀又同妾說,妾若真的一意孤行,將此經送與惡徒,必然會遭到詛咒的。」
「可是妾的經書是贈予皇后娘娘的呀,皇后娘娘又怎是惡徒呢?妾便想著定然是那惡鬼作祟,故意唬妾的,於是還是帶了經書過來,陛下,妾可以保證自己所言句句屬實,妾真的不知道好端端的經書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遲鶯一口氣說了很長一段話,她的語氣放的格外的緩慢,聲音不高,但由於所有人都對這種怪象好奇,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大殿裡靜的落針可聞,就足以讓她的聲音傳到每一個人的耳朵里。
遲鶯這番話可謂是暴露了許多信息了,她話沒說完的時候,就有很多人都把目光看向了秦雪煙。
惡徒?詛咒?這浸血的佛經可不就是詛咒嗎?若不然誰能弄出這種詭異的東西來?
所以事實的真相就是皇后娘娘殘害了當初陛下請的高僧,所以這才遭了佛陀的報應?
這樣的解釋好像就合理了,若不然為什麼皇貴妃親手抄寫的佛經會變成這樣?
「放肆!滿口胡言!這一定是你故意策劃出來陷害本宮的!」秦雪煙疾步朝著遲鶯走來,她眼睛裡凶光必現,對著遲鶯的臉就抬起了手,一巴掌即將打過來的時候,沈嘯威伸手攥住了她的手腕,替遲鶯攔住了這一掌。
遲鶯紅著眼睛怯怯的望著沈嘯威,她道:「陛下,妾沒有說謊,不信您看妾的臉。」
話說完之後,她自己揭開了戴在臉上的面紗,露出了那張美艷絕倫的臉,那張臉好看到找不到一丁點瑕疵,這樣近距離的看著,讓沈嘯威又有了當初第一眼見到她的感覺。
但是沈嘯威很清楚,他前日還去看過遲鶯,那時候少女明明臉色蒼白的看不到血色,就連唇色都是慘白的,哪裡像現在這般嬌艷動人?
「你少故弄玄虛了,你臉上不是什麼都沒有嗎?陛下,此女分明就是妖言惑眾,陛下應該將她拖下去好生審問才是。」秦相國也不知道遲鶯要做什麼,但他卻能明顯的看出來,遲鶯今日的行為就是在針對秦雪煙,而且陛下還不知道什麼原因竟然動搖了。
這情況對秦雪煙很是不利,他立刻站了出來呵斥道。
「你急什麼?聽皇貴妃把話說完不行嗎?還是說你心虛了,當初雲華寺的高僧失蹤就是你秦氏所為?」一切都已經有了眉目,溫元帥又如何看不出來遲鶯是在刻意針對秦雪煙?
這就是她口中的真心嗎?
但僅僅是這樣的話,對於秦氏來說好像不會有什麼太大的影響吧?
溫元帥遙遙地望了遲鶯一眼,最後還是選擇了替她出頭。
「誰心虛了?老夫行的正坐的端,只是不想看某些無恥之輩污衊我秦氏罷了。」秦相國冷哼了一聲,梗著脖子為自己辯駁道。
話說的理直氣壯,但他心裡確實多了些許的不安,雲華寺高僧失蹤一事,確實是秦雪煙所為,這一點他很清楚,劫持高僧的人還是他派去的。
難道這世上還真的有詛咒?
不管有沒有,眼下都要先把這個妖言惑眾的女人解決掉。
這般想著,秦相國又道:「請陛下早做決斷,不能讓此等滿口胡言之人壞了皇后娘娘的生辰。」
「夠了,此事朕自有分辨,秦愛卿先稍安勿躁。」沈嘯威冷聲接了秦相國的話,他又問遲鶯,「說說吧,你的臉又是怎麼回事?朕記得前日見你的時候,你還面容憔悴,怎麼隔了一天,便完全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