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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祁管事,和你說個秘密

2024-06-02 19:01:37 作者: 露將熹

  鮮血混雜著唾液在李書嘴裡流淌下來,遲鶯卻不鬆手,捏著金釵在李書嘴裡攪弄,瞧著那淅淅瀝瀝流下來的血水,她只恨手裡的釵為何不是刀。

  最好兩下將他這巧言善變的舌割下來才好。

  李書疼的面色慘白,他僅剩的那隻眼睛看向遲鶯時,瞳孔都變得渙散起來,過分的疼痛,讓他的力氣都開始消散。

  直到這一刻,他才恍然發覺遲鶯說的是真的,她沒想讓他活著。

  李書漸漸的不再掙扎,遲鶯終於將金釵從他嘴巴里取了出來,手上黏膩的觸感讓她心裡有些不適,她微微皺了皺眉,一塊白色的帕子便敷在了她的手上。

  是阿柔。

  阿柔明明渾身都在發抖,卻還是固執的抓著她的手給她抹去指尖的血。

  瞧著阿柔的側臉,遲鶯掂量了兩下手裡的金釵,她突然問:「阿柔,要不要試試自己手刃仇人的感覺?」

  她願意護著阿柔。

  

  卻不能確定次次都護得住阿柔。

  阿柔須得自己堅強。

  「蕊姬,阿柔膽小,你…」

  聽到遲鶯的話,明月突然站了出來,她話沒說完,阿柔卻已經從遲鶯手裡接過了金釵,瞧著阿柔的動作,明月瞬間噤了聲,驚訝的看向阿柔。

  阿柔一隻手捏著金釵,一隻手攥著遲鶯的手腕,就像是在汲取力量一般,遲鶯任由阿柔攥著自己,金釵被阿柔緩緩地舉起來,還帶著血污的尖端正對著李書的脖子。

  李書掙扎著朝後挪動身體,他的嘴巴瘋狂的掀動,最後卻只是吐出一口又一口血水,便是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遲鶯感覺阿柔抓著她手腕的手在收緊,緊接著,溫熱的液體噴灑出來,濺在她眼角,她打眼看過去,卻見自己的金釵插在李書另一隻眼上,李書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竟是暈了過去。

  阿柔渾身都在發抖,她甚至不敢再去拔那支金釵,整個人都縮進了遲鶯懷裡,雙手攀著遲鶯的腰,半天都說不出一句話來。

  「沒事的阿柔,不要害怕,你做的很好。」遲鶯輕輕拍了拍阿柔的肩膀,低聲哄道,逼仄的地牢里,她的聲音無端染上了幾分空靈,就好像是從很遠很遠的地方傳來的。

  周圍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過了許久,阿柔的顫抖終於平息下來,她從遲鶯懷裡探出頭來,看著躺在血污里的李書,她道:「蕊姬姐姐,我方才真想一下子結果了他,後來又想他欺負了菡萏院那麼多姑娘,不能讓他死的這麼輕易才對,我這樣想是不是很壞?」

  「沒有,阿柔,你很好,是這畜生不配你的善良,乖,莫要想那麼多了,一切交給我。」遲鶯安撫著阿柔,自己伸手拔下了插在李書眼睛上的金釵。

  剛擦乾淨的手指上又一次沾了血,遲鶯扭頭看向了祁裕,她語調平靜的道:「勞煩祁管事讓人弄盆冷水來。」

  她話音落下,祁裕大約就知道了她要做什麼,視線難免同情的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李書。

  冷水很快就被人提了過來,遲鶯拉著阿柔後退了兩步,小廝便格外激靈的直接將水潑向了李書。

  幾聲呻吟落下,李書悠悠轉醒,周圍見不到光的黑暗讓他不習慣,還不待他徹底清醒,就聽到了一個柔媚的女聲:「你們所厭憎的人就在這裡,報仇的機會就這一次,誰想來便來吧。」

  即使什麼都看不到,李書仿佛也能在腦海里描繪出說話的女子那絕艷的容貌,他甚至可以想到,少女說話的時候,嘴角必定是上揚的。

  黑暗好像可以把感官無限放大,李書能聽到有人朝著他走過來,不安圍繞著他,他張了張嘴,想要呼救,卻有大股的血水嗆進嗓子裡,腥味讓他控制不住的乾嘔。

  他掙扎著向後退,身體卻緊緊貼在牆壁上,退無可退。

  什麼也看不見。

  尖銳的東西刺破皮肉穿進胳膊,大腿,一下又一下…

  無盡的疼痛環繞著他,他意識逐漸變得昏沉,但是意識只要一開始渙散,就有冰冷的水兜頭澆下來,讓他重新變得清醒。

  身為騰鷹衛,李書在沈觀瀾身邊見過太多刺客了,他也見過太多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樣子。

  而現在囚牢里的換成了他自己,他才真的知道那是種怎樣的感覺。

  蠟燭漸漸燃到了盡頭,地上的李書已然連呼吸都變得微弱,來浮雪居的每一個姑娘裙擺上都沾染了血水與泥污,金釵沒入李書的脖頸處,被血浸染的已經看不出了原本的顏色。

  遲鶯也不再去撿那支金釵,只是聲音平靜的道:「李侍衛,這世界上不是所有的姑娘都柔弱可欺,不過你好像認識到的有些晚了呢。」

  話說完,她也不顧李書的反應,牽著阿柔的手率先走出了這間囚牢,祁裕等在囚牢外面,等所有的姑娘都出來,牢內的李書徹底暴露在祁裕面前,他臉上頓時沾染了幾分訝異。

  遲鶯的腳步在祁裕面前停住,她有意去看祁裕的眼睛,直到在對方的眼睛裡找到自己的倒影,她才語調認真的道:「祁管事,和你說個秘密。」

  在菡萏院的時候,她便對祁裕輕視的態度感到不爽了。

  「什麼?」少女靠的近,那張美艷動人的桃花面仿佛與他只隔咫尺,祁裕甚至能聞到她身上的甜香,在滿是血腥味的囚牢里,那香味也格外的清晰。

  祁裕仿佛被蠱惑了心神,只是木訥的看著她的臉,緊接著,他聽到了少女不帶半分感情的聲音:「我從七歲那年就殺過人了。」

  涼意在背脊攀升。

  祁裕感覺全身都有酥酥麻麻的冷在蔓延。

  可說話的少女已經轉過身去,就好像剛才那句話只是他的錯覺一樣。

  視線正前方,是少女沾了血污的鵝黃色裙擺,祁裕清晰的感覺到,她分明就是在威脅他。

  「是嗎?那同我又有什麼關係呢?」祁裕穩住心神,反問了一句,少女卻並不理他,鵝黃色裙擺一點一點的消失在他的視線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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