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庸醫
2024-06-02 18:34:58
作者: 夏川
她腦海中一直在回想莫天澤一臉厭惡的說她髒的場景,其實從一開始,莫天澤發現她不是第一次的時候,不就是這樣一副神情嘛。
那一幕不論是落在任何人眼中都會產生誤會,更何況顧瑤對莫天澤有那種想法並且一直針對她。
恐怕今天那件事情,整個辦公室的傳瘋了吧。
寧夏突然有些不想回辦公室,有些事情確確實實是她見到的,就算自己狡辯也沒有藉口。
最終,寧夏想了想,還是跟Lisa請了假,「老師,我的手不小心被玻璃碎片劃破了,我想跟你請個假,去醫院看一下。」
聽到這句話,Lisa二話不說就同意了。
漫無目的的走在馬路上,寧夏突然不知道哪裡是她的歸宿,寧宅早就不是她的家了,半山別墅也只是她暫時的收容之所。
手心一陣又一陣的傳來痛苦,寧夏走著走著,還是情不自禁的走到了市中心醫院。
她本來是並不打算打擾到林安的,可卻不想卻在剛進醫院的時候碰到了。
看到她鮮血淋漓的手心,林安顯然是嚇住了,一把抓住了寧夏的手,擔憂的問道,「這是出什麼事了,手怎麼傷成這樣了?」
說著,林安直接拉著她去包紮。
「你可是一名設計師,自己的手是最要緊的,怎麼那麼不小心?我看你這傷口應該擱置了有個把小時了吧。」林安一邊包紮一邊忍不住念叨。
寧夏失笑,「醫生,我是請你為我包紮傷口的,不是聽你教訓我的。」
「得得得,你就當我喜歡多管閒事吧。」林安無奈的說道。
傷口處還有一些細小的玻璃碎片,林安小心翼翼的替她用小鑷子鑷出來,最後實在忍不住說道。
「你這幸虧來的及時,要是來晚了手感染了,哪怕是我也救不了你。」
寧夏苦笑,看到手上的傷痕她就情不自禁的想到莫天澤看著她的眼神。
好不容易包紮完了,寧夏看著自己被裹成像是一個粽子的手,忍不住說道,「哪有醫生這樣替病人包紮的,你該不會是庸醫吧?」
林安無奈的瞪了她一眼。
寧夏實在是沒心情打趣別人,想了想最終還是去病房看了一會兒母親,心情前所未有的低落。
天色逐漸暗沉下去,林安說什麼也要送寧夏回去,一來他想知道寧夏現在的住所,二來寧夏一直待在病房,心情這麼持續低落下去也不是一回事。
寧夏原本想要拒絕,最終還是同意了。
坐在車內,寧夏突然開口說道,「林安,我結婚了。」
她不是傻子,自然能夠看出男人目光看向她時不同尋常的眼神,往日她不說出來是因為不想自作多情。
林安不敢置信,「我和你才多久沒見面,你怎麼可能就結婚了呢?」
寧夏無奈的搖了搖頭,目光卻看向了窗外,然後還是將這段時間的事情說了出來。
最終她還是隱晦的略過了和莫天澤協議婚約和今天的事情,有些事情,只需要她一個人傷心難過就好了,不需要再增添其他人了。
她沒有辦法回應別人的感情,更不想給別人帶來負擔。
一路上,林安都沒有說話,這件事情對他帶來的打擊幾乎是巨大的,曾經青梅竹馬並且還是他愛慕的女孩突然結婚了。
車輛逐漸駛入別墅,林安將車停了下來,最終沉聲說道,「如果那個男人對你不好,我隨時都可以幫你教訓他。」
寧夏臉上勉強撐起一抹笑容,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進去吧,我看下你進去就離開了。」林安說道,男人的眸中藏著無法說出口的愛戀。
他心中突然明白,原來有些感情遲了就是遲了。
寧夏倒是沒有再說什麼,假裝看不到男人眼中的深情一般,和他打了一聲招呼,便轉身上樓了。
整棟別墅一片黑漆漆的,寧夏並沒有開燈,就這麼摸黑去了臥室。
「啪!」一聲,臥室的燈被打開,之前已經適應了黑暗,此刻突然開燈,寧夏下意識的閉上了雙眼。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睜開雙眼,看清楚面前的場景之後,寧夏有些不敢置信。
莫天澤正站在臥室的窗前,如果寧夏沒有猜錯,從他的角度正好能看到她和林安道別的場景。
寧夏還沒有反應過來,男人就轉身看向了她。
白天發生的事情歷歷在目,寧夏下意識的迴避了男人的視線,隨後語氣有些低沉的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然而,遲遲沒有得到男人的半點回應,寧夏下意識的將受傷的那隻手背在身後,她不想讓他看到。
男人冷笑一聲,「今天的事情你不打算和我解釋一下嗎?」
下一秒,男人銳利的目光就看向了她,仿佛看穿了她所有的偽裝一般,寧夏下意識的打了一個寒顫。
可是莫天澤表現得越冷漠,寧夏心中就越發產生一股逆反心。
「莫天澤,寧氏的事情我已經開口求你,你不同意我也沒有辦法,我也沒有打算因此而對你隔閡,我並不覺得有什麼好解釋的地方。」
她知道,任憑一項協議,她沒有權利逼他去做他不願意做的事情,也不可能明知道會給他帶來虧損而去逼他。
莫天澤抬腳走向了她,隨著男人的靠近,臥室中的氣氛越發變冷,仿佛凝滯了一般。
寧夏下意識的後退兩步,她知道從她今天開口的那一刻開始,就已經沒有了回頭路。
「送你回來的那個男人是誰?」莫天澤突然問道。
寧夏心中一愣,他這是在關心她嗎?
可是看到男人眸中一閃而過的戾氣,她這才反應過來,兩人的婚姻關係雖然名不正言不順,可終歸她還是他名義上的妻子,她和另一個男人單獨相處,還是有損他的顏面。
想到這裡,寧夏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有什麼反應。
「莫天澤,難不成只能允許你其他女人糾纏不清,而我卻連自己的朋友都不能有?」寧夏問道。
女人的眼眶發紅,莫天澤原本以為她會哭出來,可是她卻是硬生生的一滴眼淚都沒有落下來。
寧夏指向了門口的位置,「請你出去。」
然而,看到她那包紮著的手,莫天澤臉色一變,「你的手怎麼了?」
寧夏皺眉,剛剛她在氣頭上一時忘了這件事情,於是下意識地又將手藏在背後,「沒事,和你無關。」
她不想故意露出傷口讓別人憐憫,尤其是在莫天澤的面前。
可是莫天澤卻突然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強迫她抬起手來,寧夏原本想要掙脫開。
可是一個女人的力氣如何能比得過男人?莫天澤將她的手抬了起來,冷聲問道,「我問你手怎麼回事?」
寧夏轉移了視線,低聲說道,「我說了我沒事,不小心磕上了。」
莫天澤皺眉,突然想到什麼,然後開口說道,「是我推得你?」
聽到這句話,寧夏下意識的抬頭看向了他,四目相對間,女人雖然什麼都沒有說,可是他卻知道了答案。
怪不得秘書收拾那堆玻璃碎片的時候,看到上面的血跡,原來是寧夏留下來的。
一時間,莫天澤突然不知道自己心中是什麼想法了,總之就像是有一股氣鬱結在胸口,卻吐不出來。
趁著男人微愣的時候,寧夏伸出另一隻手,一點一點地掙脫開男人抓著自己的手,隨後後退兩步和他保持安全的距離。
「如果你不願意離開,那我就先走了。」寧夏淡淡的說道。
她也不是忽悠或者唬莫天澤,如果莫天澤不打算離開,她心中已經做好了離開的準備。
莫天澤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隨後便抬腳離開。
看著男人離去的背影,寧夏幾乎是迫不及待的反鎖房門,原來有時候習慣真的能害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