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讀書認字

  讀書認字？

  這些妖怪都是一臉懵逼的樣子。

  只聽說過人類國度要讀書認字，什麼時候妖怪也要讀書認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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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既然陸鳳秋已經發了話，這些妖怪自然不敢反駁。

  當然是陸鳳秋說什麼，他們就聽什麼。

  教妖怪讀書認字的事情自然不能著急。

  陸鳳秋直接分出一道化身來，專門停留在道場之中教這些妖怪讀書認字。

  這本就非一日之功。

  最起碼得數年之功。

  認字容易，但要讓這些妖怪讀書，通讀道藏，從中得到道理，就不容易了。

  陸鳳秋也不可能一直對這些妖怪做個教書匠。

  他分出一道化身之後，事情就變的簡單了很多。

  ……

  轉眼間，時間便已經過去了好幾個月。

  唐僧師徒還在西行路上繼續磨蹭著。

  他們經歷過小雷音寺一劫之後，帶著楊戩還有楊戩他娘一起上路。

  在路上孫悟空又替楊戩出頭，將李靖父子給趕走。

  然而，最後楊戩和他娘還是和劇情中一樣。

  大仙女入了地府，楊戩跟著唐僧念往生咒。

  結果不頂用，楊戩又一個人念，孝心感動眾神，於是大家一起跟著他念往生咒。

  大仙女雪亮便得救了，還重新回到天庭之中，被玉帝委以新職。

  接下來的幾個月，唐僧師徒也一直相安無事。

  唐僧師徒取經要用十四年的光景。

  雖然說要經歷九九八十一難，這八十一難分到十四年當中，也不會是從這個坑出來就掉到另一個坑，總會有幾個月的緩衝時間，讓他們用來趕路。

  直到這一日，他們來到一個村落，碰到了已經化形的黑熊精。

  黑熊精這個妖怪，腦迴路和一般人不太一樣，總是能有出乎人意料的一些想法。

  黑熊精的師父便是觀音禪院的金池聖僧。

  這一對師徒也算是奇葩對奇葩，極品碰極品。

  金池這個人一向注重面子工夫，觀音禪院也被他搞的金碧輝煌，可謂是佛門裱糊匠的典範。

  金池又好面子，還又貪心，看上了唐僧的錦斕袈裟，就想占為己有，甚至不惜縱火燒禪院，最後差點連命都搭上，還依舊是死硬不肯悔改。

  原劇情之中，連觀音也拿他沒辦法，最後只能將他變成三寸小人，任由他自生自滅。

  金池怒懟觀音也是讓人大開眼界。

  這個世界的觀音還是不錯的，人長的漂亮不說，還很通情達理，一副大慈大悲的模樣。

  可惜，就是這樣的觀音面對金池，也是無可奈何，被金池硬懟了一通。

  入住了觀音禪院的唐僧師徒被這金池兩師徒搞得心態都要崩了。

  就連唐僧這樣的老好人，也對金池無奈至極。

  孫悟空一臉惆悵，縱使他有一身本領，也拿這金池一點法子都沒有。

  豬八戒則晃晃悠悠的說道：「死猴子，平時耀武揚威的，現在怎麼蔫兒啦？要是通臂猿猴在這裡，肯定有辦法把師父的袈裟給要回來。」

  孫悟空聞言，瞪了豬八戒一眼，沒好氣的說道：「死肥豬，你這麼想念通臂猿猴，你怎麼不去萬妖國找他？」

  豬八戒砸吧砸吧嘴，道：「我倒是想去，可是我去不是不太合適嘛。」

  「況且這裡是觀音禪院，咱們有事也應該是去找觀音大士，怎麼能去麻煩人家通臂猿猴呢？」

  孫悟空聞言，拍手道：「對啊，這裡是觀音禪院，這金池既然是觀音大士的信徒，不如找觀音大士來教化他。」

  豬八戒在一旁又說道：「不是我說你啊猴哥，你現在好歹也是三界第一戰神，連楊戩都不是你的對手了。」

  「你怎麼能遇到這么小的一點事就去麻煩觀音菩薩呢？」

  「要我看，當初通臂猿猴就不該助你提升實力。」

  「你除了比以前能打了一點，好像也沒什麼變化。」

  孫悟空一聽，當即朝著豬八戒沖了過來，道：「你這隻死肥豬，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要是有本事，你怎麼不去把師父的袈裟給討回來。」

  「你要是再胡言亂語，信不信我把你的豬耳朵給剁下來。」

  豬八戒聞言，甩甩袖子，打個馬虎眼，道：「啊呀，猴哥，我都是說笑的嘛，何必這麼認真呢？」

  這時，在一旁靜坐念經的唐僧道：「阿彌陀佛，悟空、悟能，你們難道忘了為師平時是怎麼教導你們的？」

  豬八戒聽了，當即湊到唐僧身邊來，笑眯眯的說道：「師父啊，我和猴哥開玩笑的。」

  唐僧看了一眼豬八戒，道：「悟能，自從上次通臂猿猴施主帶你上了天庭，讓你見到了嫦娥之後，你好像變得越來越懶惰了。」

  豬八戒聞言，一臉尷尬，道：「師父，哪有……」

  孫悟空在一旁多嘴道：「還是師父你老人家火眼金睛，知道這死肥豬越來越會偷懶了。」

  唐僧又看向孫悟空，道：「悟空，悟能雖然有他的不是，但你又何嘗不是如此。」

  「現在你頭上的金箍也沒有了，為師的教誨，你是不是也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孫悟空聞言，直說道：「師父啊，我哪裡又不聽你的話了。」

  唐僧道：「那袈裟既然金池想要，給了他便是，我們師徒明日便啟程上路。」

  「取經才是大事，袈裟不過身外之物。」

  孫悟空聞言，說道：「不行，師父，那袈裟可是觀音菩薩給你的，憑什麼要給那金池。」

  「那金池臭不要臉，我們不能助長他的歪風邪氣。」

  唐僧蹙眉道：「悟空，你剛才還說聽為師的話，怎麼現在就不聽了？」

  孫悟空道：「師父啊，一碼歸一碼嘛，這事明明就是那金池不對，憑什麼要咱們退讓啊。」

  唐僧道：「悟空，你要是還認我是你的師父，明日一早，我們便啟程。」

  孫悟空見狀，只好無奈的點頭。

  「知道了，師父。」

  就在這時，禪房之中，亮起一道金光。

  只見觀音菩薩突然出現在了禪房之中。

  此時，禪房內只有唐僧、孫悟空、豬八戒三人。

  三人看到觀音菩薩出現，急忙朝著觀音菩薩拜倒在地。

  「弟子唐三藏、孫悟空、豬悟能見過觀音菩薩。」

  師徒三人異口同聲的說道。

  緊接著，孫悟空便道：「菩薩，你怎麼來了？」

  「你是不是聽到了我老孫的心聲，來幫我們要袈裟來了。」

  觀音菩薩看著三人，一臉的慈眉善目，卻是沒有立即回答孫悟空的話，而是問道：「悟空，你頭上的金箍呢？」

  孫悟空聞言，當即有些不太好意思。

  本來明明這金箍是觀音套路他，他才帶上的，現在金箍沒了，反倒是他有些不太好意思了。

  唉，這叫什麼事。

  不過，孫悟空還是如實說道：「菩薩，我頭上的金箍被通臂猿猴給摘去了。」

  觀音菩薩聞言，微微頷首，道：「悟空，緊箍咒本是降伏你心猿戾氣所用。」

  「如今，你們師徒尚未取到真經。」

  「這金箍一去，你的心猿戾氣，便有所反覆。」

  「通臂猿猴看似在幫你，其實是在害你。」

  「悟空，如來佛祖已經用大法力重新凝聚出了金箍，你願意重新戴上這金箍嗎？」

  說著，只見觀音菩薩的手中出現了一道金光。

  金光褪去，正是那一道金箍。

  孫悟空看到那金箍，臉上的神色已經有些難看。

  這時，唐僧在一旁說道：「菩薩，從前，你為了貧僧的安全，讓貧僧無意中將金箍騙悟空戴到了頭上。」

  「如今，既然通臂猿猴施主已經將悟空頭上的金箍去掉，菩薩又何必再送來一副金箍。」

  「貧僧相信悟空，即便沒有金箍，也會隨貧僧直到大雷音寺。」

  「請菩薩將這金箍收回吧。」

  觀音菩薩看著唐僧，道：「三藏，我知你心懷大善，但是，你以為你是為了悟空好，其實並非如此。」

  「以悟空如今的實力，連我也未必能勝得過他，如來都無法再將他鎮壓在五指山下。」

  「悟空心中戾氣未消，一旦來日碰上災劫，恐怕三界將生靈塗炭。」

  「三藏，如果你真是為了悟空好，就應該勸悟空將這金箍主動戴回去。」

  「等到你們師徒取得真經之日，這金箍自然會消失在悟空的頭上。」

  唐三藏聞言，臉上露出了遲疑之色。

  他聽到觀音菩薩說，若是孫悟空不戴上這金箍，日後可能會導致三界生靈塗炭。

  這讓唐僧的心裡有了些許猶豫。

  唐僧微微一嘆，看向孫悟空，道：「悟空，你自己決定吧。」

  「無論你戴與不戴，你都是為師的徒弟。」

  孫悟空看向觀音菩薩，道：「菩薩，非戴不可嗎？」

  觀音菩薩微微頷首，道：「非戴不可。」

  孫悟空深吸一口氣，心中只覺可笑的很。

  這時，豬八戒從旁小聲說道：「猴哥，要不你就戴上吧，我看你要是不戴，菩薩就會生氣了。」

  孫悟空聞言，卻是猛然站起身來，他看向觀音菩薩，道：「菩薩，從前，我沒得選。」

  「我被壓五行山下，我想獲得自由。」

  「比起被壓五行山，這小小緊箍咒的確不算什麼。」

  「然而，既然這緊箍咒已經沒了，我老孫便不會再主動戴上去。」

  「沒錯，我是心有戾氣。」

  「然而，我願意遵從師父的教導，聽從師父的教誨，我願意聆聽師父念經洗滌我心中的戾氣。」

  「我會送他到大雷音寺，我會幫他取到真經。」

  「我孫悟空說話，一口唾沫一個釘，不會食言。」

  「菩薩，我老孫敬你是大慈大悲的菩薩，但你不能逼我老孫做不願意做的事。」

  「如果，菩薩非要讓我老孫戴上這金箍，那我老孫只好去如來面前找如來論一論這個道理。」

  唐僧聞言，當即喝道：「悟空，不得對菩薩無禮。」

  觀音菩薩聞言，亦是微微蹙眉，道：「悟空，不過戴上一個金箍而已，只是為了以防萬一。」

  「你從前既然戴得，為何今日卻是戴不得。」

  「悟空，不要任性，戴上金箍吧。」

  孫悟空聞言，緩緩的搖頭，道：「菩薩，我說過了，從前，我沒得選擇。」

  「但是，現在我未必沒有選擇。」

  「這金箍若是今日我戴上了，那就再也脫不下來了。」

  「菩薩，別逼我。」

  觀音菩薩聽了，嘆息道：「悟空，現在的你，和黑熊精、金池又有什麼區別呢。」

  「悟空，向佛向善，要拿得起放得下。」

  「為了三界安定，為了三界眾生，你戴上這金箍，便是功德無量。」

  孫悟空道：「為什麼菩薩會認為我一定會擾亂三界安定？禍亂三界眾生？」

  「難道在菩薩眼中，我老孫便是一個十惡不赦的魔頭嗎？」

  觀音菩薩搖了搖頭，道：「悟空，在我眼中你並非魔頭，只是心猿意馬，很多事，並非是你能控制的。」

  「你自己也明白你心中戾氣未消，一旦你的戾氣控制了你，那註定是要平添諸多殺孽。」

  「悟空，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你連金箍都不肯戴，我又如何能相信你有十足的向佛之心呢。」

  孫悟空聞言，道：「菩薩，請恕我不能答應。」

  觀音菩薩蹙眉道：「悟空，你若不肯聽勸，那恐怕你便不能再呆在取經隊伍中了。」

  孫悟空道：「菩薩你什麼意思？」

  觀音菩薩道：「當年，我途經五行山，是你求我指點你一條生路。」

  「於是，我讓你保護取經人前往西天取經。」

  「如今，真經尚未取到，你卻這也不肯，那也不肯。」

  「既然如此，那你便不能再護著三藏前往西天了。」

  「因為，將來，唐三藏很有可能會死在你的金箍棒之下。」

  「為了唐三藏的安全，我只能是請你離開。」

  孫悟空聞言，當即說道：「不可能！」

  「我怎麼會殺師父！」

  「師父怎麼可能死在我的金箍棒下。」

  觀音菩薩卻是說道：「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你從前又怎麼會想到有一天會有一個通臂猿猴替你消去頭上的金箍呢？」

  「你從前又怎麼會想到有一天你的實力會再次暴漲呢？」

  「悟空，放下吧，戴上金箍，一切都能恢復如初。」

  「這觀音禪院一劫，我也能替你們師徒消解。」

  「你們的取經之路，已經走了一多半，你們註定是要成佛成菩薩的。」

  「悟空，難道你還有什麼執著嗎？」

  孫悟空聞言，臉上露出掙扎之色，他搖頭道：「菩薩，對不起，我的心裡很亂。」

  「我不明白，為什麼一定要我戴上金箍。」

  「為什麼！」

  「既然我不戴金箍，菩薩便不讓我再保護師父前往西天取經，那我只好先離開一斷時間了。」

  說著，孫悟空看向唐僧，道：「師父，我心裡很煩躁，亂糟糟的，我想我得先離開一段時間，我想去靜一靜。」

  緊接著，孫悟空又朝著豬八戒說道：「八戒，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你一定要看護好師父。」

  話音落下，孫悟空的身影便直接消失在了禪房之中。

  「悟空！」

  唐僧看到孫悟空消失，急忙呼喊了一句，然而，孫悟空卻是早已經離去。

  「大師兄也真是的，不就是戴上金箍嗎，這有什麼好糾結的。」

  豬八戒在一旁吐槽道。

  這時，唐僧朝著觀音菩薩道：「菩薩，請你不要責怪悟空，他只是一時想不通罷了。」

  觀音菩薩聞言，只是笑笑，道：「解鈴還須繫鈴人，悟空有此一劫，也在情理之中。」

  「我相信他會做出正確的選擇。」

  ……

  青雲道場之中。

  一大群妖怪聚集在一起，正在搖頭晃腦的大聲朗讀《道德經》。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

  「……」

  妖怪們可能不太懂這些話的意思，但是並不影響他們在大聲誦讀。

  陸鳳秋的一具分身坐在不遠處的蒲團上，捧著一卷書，好似一個教書的老翁一般，神態安詳。

  這青雲道場在陸鳳秋改造之下，已然變為了仙氣繚繞之地。

  整個萬妖國的妖氣也在漸漸的消弭之中。

  世上本無所謂的妖氣仙氣之分。

  妖氣和仙氣都是靈氣。

  只要心中向道，萬妖國也可以變為萬仙國。

  這是陸鳳秋的終極目標。

  當他把萬妖國徹底給改造為萬仙國之日，便是他功成離去之時。

  這時，在青雲山旁邊的萬妖女王洞府當中。

  萬妖女王正在和陸鳳秋學著下棋。

  二人一邊下棋，一邊說著話。

  萬妖女王道：「將軍，這幾個月來，萬妖國內的妖怪可謂是個個一心求道。」

  「將軍傳下去的道法，已經讓萬妖國的實力有了一個很大的提升。」

  「這才只是幾個月而已，假以時日，萬妖國將會發生怎樣的變化，我還真不敢想像。」

  陸鳳秋聞言，笑道：「妖也是求上進的，這並不是什麼出乎意料的事情。」

  萬妖女王一臉崇拜的看著陸鳳秋，道：「將軍，你教道場的弟子讀書認字，通讀道藏，是想要將萬妖國變為文明的妖國嗎？」

  陸鳳秋笑了笑，道：「天庭和靈山的仙佛總覺得妖性難除，但是他們卻忘了天庭和靈山的妖其實也不少，只不過是被他們收入了麾下，所以才變得正義凜然。」

  「但，你要說那些妖怪和萬妖國的妖怪有什麼不同，我是不相信的，其實根本沒什麼不同。」

  「只不過是因為他們被約束在了天庭和佛門之中罷了。」

  「現在，我要做的事，便是讓萬妖國的妖變得更好，變得更強。」

  「讀書認字，通讀道藏，可以讓他們知曉道理。」

  「書讀百遍其義自見，人有人的優勢，妖也有妖的優勢。」

  「為什麼不能取長補短呢。」

  萬妖女王聞言，不停的點頭，只覺得十分有理。

  就在這時，夢魔從洞府外走了進來，躬身道：「大王，不好了，孫悟空到萬妖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