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沒得選擇

  在這個世界當中，楊戩的母親是玉帝的女兒，喚作雪亮，因為與凡人楊柏結為夫妻，玉帝知悉後大怒，命天兵把有孕的雪亮壓在桃山下，楊柏日夕相伴，最終病逝於桃山之前。

  雪亮產下楊戩之後，被姜子牙帶走，玉帝命姜子牙收楊戩為徒，八百年來楊戩南征北戰，只為立功救出其母雪亮。

  然而，一心救母，積攢功德的楊戩，最終還是沒有逃過宿命的加持。

  楊戩本就是應天命而生的天庭戰神。

  在楊戩之前，天庭當中並沒有真正的戰神。

  即便是三壇海會大神哪吒也稱不上是天庭戰神。

  楊戩的出生，本就是宿命之下的產物。

  每一方由古神演化的世界，基本上都會出現這樣固有的神佛。

  無論是楊戩也好，哪吒，還是孫悟空，唐僧，這些在封神量劫和佛道之爭當中出現的人物，都會在每一個神話世界當中出現。

  這是世界演化的必然性，只不過每一個世界在細節上的演化可能會出現各種各樣的偏差。

  

  但大的事件和人物是不會發生太大的變化。

  陸鳳秋知道此方世界只有兩個真正意義上的巨頭，一個是如來，一個便是玉帝。

  他已經見過玉帝，已然確定了，這方天地的玉帝，應該不是盤古大陸天帝的化身。

  這方世界的玉帝，讓陸鳳秋有些陌生。

  在經歷了白蛇世界之後，陸鳳秋發覺此方世界的天道力量雖然比他沒有掌管白蛇世界之前的天道強上一些，但也強的有限。

  這方世界雖然是一方神話世界，但大幅度的縮短了人族強盛的進程。

  眼下雖然中土之地也是大唐，但在大唐之前的卻不是短命王朝隋朝，而是大周！

  有著八百年國運的大周，不僅沒有分成東西二周，更是早在立國之初便有了科舉制度。

  而楊戩之父楊柏生前正是大周狀元。

  這種歷史的跨度，將人族昌盛的道路給直接縮短，倒也不能說少見，只是中間少了很多知名的人物和典故，會讓人覺得頗為不習慣。

  什麼秦始皇、諸葛亮那種人物通通是沒有的。

  而這中土王朝的更換，和天道無關，應該是和玉帝有著極大的關係。

  此方世界，玉帝對於三界的掌控力度是陸鳳秋見過諸天萬界之中最為強力的一個。

  而且，天庭與佛界的來往甚密，玉帝權威很高。

  在通臂猿猴的記憶當中，他雖然拜在彌勒佛的座下，但依舊是半仙半佛，並非是徹底的佛門弟子。

  他現在離開佛界，被開除的也是仙籍，而不是佛籍。

  天庭的權威絕對凌駕於靈山佛界。

  陸鳳秋一行三人，來到了桃山。

  陸鳳秋自然不會放豬八戒自己離開，當然這廝也沒有離開的意思，反而是主動的跟在陸鳳秋身後。

  看樣子是他對楊戩救母，十分感興趣。

  當陸鳳秋三人來到桃山的時候，剛好聽到楊戩在和他娘親雪亮在溝通。

  雪亮聽到楊戩要劈開桃山，救她出來，直接搖頭道：「二郎，你不能這樣做。」

  「這樣，你會犯下天條的。」

  「玉帝不會放過你的。」

  「你怎麼就這麼不讓娘省心呢？」

  「你怎麼就不能好好聽話，努力給天庭做事，做一個上進的人。」

  若是尋常人看到這一幕，或許會覺得是母親疼愛兒子，怕兒子犯下天條，鑄成大錯。

  但在陸鳳秋看來，卻是覺得哪裡有些不太對勁。

  雪亮好歹也是玉帝的大女兒，被壓在桃山下面也這麼久了，親眼看到過自己的丈夫死在桃山之外。

  從其言語之中，看起來對玉帝一點憎恨之心都沒有，居然還讓自己的兒子努力給天庭做事，做一個上進的人。

  雖然玉帝是她的父親，但是玉帝害得她家破人亡，子離夫喪。

  便是再怕玉帝，性格再好，也不會表現的這麼沒有一點怨氣吧。

  除非，這其中有什麼隱情。

  或許是大仙女雪亮知道玉帝的法力通天徹地，楊戩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還是因為大仙女真的是愚孝。

  陸鳳秋不禁想到在原劇情中，大仙女雪亮被楊戩從桃山救出之後，跟著楊戩一路逃亡。

  又被玉帝派兵捉拿，後來雪亮和其妹妹冰清被玉帝打入十八層地獄，楊戩廢寢忘餐地為她念往生咒，他的孝心感動人神及眾仙。

  天庭眾仙也一齊加入念咒，雪亮冰清最終衝出十八層地獄，重回天庭，並得玉帝授以新職。

  陸鳳秋想到這裡，突然腦海之中閃過一抹靈光。

  這時，只聽見楊戩在桃山外朝著其母雪亮說道：「娘，孩兒不孝，孩兒今天一定要救你出來。」

  雪亮聽了，悽厲的喊道：「二郎，不要做傻事。」

  剛喊完這一句，大仙女雪亮便直接暈倒歇菜了，簡直比一個普通的弱女子還要弱。

  楊戩見狀，大為著急，直接便劈開了桃山，根本沒有費什麼力氣。

  這桃山連個像樣的陣法都沒有設下。

  楊戩直接將大仙女雪亮給抱出了桃山，一臉悽慘的大喊著「娘」。

  陸鳳秋看著那已然昏死過去的大仙女雪亮，不禁微微搖頭，這演戲演的也太差了些。

  堂堂玉帝的大女兒，便是法力再不濟，被鎮壓在這沒有什麼陣法的桃山之下也不可能昏死過去。

  這擺明了就是在演戲，名義上說，二郎你不要劈山，實則行動上是在支持楊戩劈山。

  萬妖女王看到這一幕，臉上亦是泛起一絲古怪之色。

  她朝著陸鳳秋說道：「將軍，你不覺得奇怪嗎。」

  萬妖女王的手下雪妖就是雪亮的妹妹冰清。

  萬妖女王對於雪亮的事情多少還是知道一點的。

  她看著雪亮昏倒在那裡，頓時覺得有些無語。

  堂堂玉帝的女兒，天庭大仙女，比起雪妖的法力來還要高強，怎麼可能昏死過去，還大限將至。

  糊弄鬼呢？

  楊戩還是天庭戰神，怎麼這麼蠢？

  難道看不出他娘在裝？

  一旁的豬八戒則是一臉的感慨，道：「好一幕感人的畫面，真是想不到楊戩的娘居然這麼慘，被壓在了這桃山之下。」

  「真的好慘啊。」

  陸鳳秋對豬八戒的智商感到捉急。

  萬妖女王能看出來的不對勁，豬八戒卻是看不出來。

  這明明就是一場戲，為了幫助楊戩成長為天庭第一戰神，他娘給他演的一場戲。

  或者說，大仙女雪亮應該是洞察到了玉帝的想法，所以才這麼配合。

  「楊戩怎麼這麼蠢？」

  萬妖女王在一旁說道。

  陸鳳秋卻是笑著搖了搖頭，道：「或許他心知肚明，只是沒有戳破罷了。」

  萬妖女王看向陸鳳秋，道：「將軍的意思是，楊戩他應該明白他娘死不了。」

  陸鳳秋點了點頭，道：「的確如此，難得糊塗，將計就計。」

  「這兩母子都是明白人。」

  「若不是明白人，楊戩早應該去地府大鬧，去找他爹的魂魄。」

  「若不是明白人，大仙女又何必裝死。」

  說到底楊戩才是影帝級別的人物，至於大仙女的演技就很一般了。

  這時，陸鳳秋眉頭一蹙。

  萬妖女王看向陸鳳秋，道：「怎麼了？將軍。」

  陸鳳秋的眉頭舒展開來，笑了笑道：「沒什麼，只是你手下的那個雪妖突然擄走了唐僧。」

  萬妖女王聞言，當即蹙眉，道：「雪妖擄走了唐僧？」

  陸鳳秋點了點頭，道：「確實如此，看來玉帝的手段還是很高明的。」

  「我就說嘛，堂堂玉帝的女兒，又豈會真的淪為妖。」

  萬妖女王聞言，眼中帶上了一抹殺氣，道：「將軍的意思是，雪妖在騙我？」

  「將軍，我們現在要不要趕緊回去，若是任由她害了唐僧的性命，那如來和玉帝恐怕都會對萬妖國下手，不會善罷甘休。」

  陸鳳秋看到她眼中的殺氣，拍了拍她的肩膀，畢竟是萬妖女王，在他面前也許是個小女人。

  但她執掌萬妖國幾百年，又豈能是真的傻白甜，她若是殺氣一起，狠下心來，也是一方驚天地泣鬼神的大妖魔。

  只是在他面前收斂了很多而已。

  陸鳳秋搖了搖頭，笑道：「不用著急，以孫悟空現在的法力想要救出唐僧，並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玉帝是三界主宰，能違抗他意志的神佛太少了。」

  「只要他稍加引導，很多神佛都會按照他的意志行事。」

  「西遊之劫，是天道定數。」

  「玉帝插手其中，在其中安插棋子，再正常不過。」

  「只不過，若非我已經覺醒本我，萬妖國恐怕要在這一劫中徹底消失，併入佛界。」

  萬妖女王聞言，蹙眉道：「玉帝和如來的算計竟然如此之深。」

  「將軍，要不我們一起回萬妖國吧。」

  「只要將軍執掌萬妖國，以將軍的法力，萬妖國是永遠都不會被天庭給找到的。」

  陸鳳秋知道，萬妖國其實是一片可以移動的結界。

  能在三界之中，任何一個地方留存。

  就好比佛界，天界一般，自成一域。

  只不過佛界、天界的位置不會移動而已。

  只要掌控萬妖國的萬妖之王，不想暴露萬妖國的位置，便是玉帝和如來也無法找到萬妖國。

  但是由於萬妖女王先前招收了雪妖，又帶著雪妖出入萬妖國。

  萬妖國的位置應該已經讓玉帝洞察到了。

  這對於萬妖女王來說可不是一件好消息。

  她既然是萬妖女王，就得對萬妖國的眾妖負責，不能讓萬妖國陷入危險的境地當中。

  所以，她才提出想讓陸鳳秋執掌萬妖國。

  畢竟她已經親眼見識過了陸鳳秋的神通，現在的神猴大將軍可是能與玉帝一較高下的存在。

  便是將來入主天庭，稱霸三界，萬妖女王也不會覺得有多少意外。

  當然，萬妖女王能感覺到，好像將軍現在愈發的無欲無求，倒有點遊戲人間的味道。

  就在陸鳳秋和萬妖女王說話的時候。

  豬八戒卻是已經跑到楊戩和哮天犬的身旁，去瞎白話了。

  此時，楊戩正在朝著大仙女雪亮的體內輸著仙氣。

  哮天犬看到豬八戒出現，一臉的戒備，道：「豬八戒，你怎麼會在這裡。」

  豬八戒朝著哮天犬說道：「我都看見了！」

  哮天犬緊蹙著眉頭，看著豬八戒，道：「豬八戒，你想怎麼樣？」

  哮天犬還以為豬八戒是來找茬的。

  豬八戒卻是說道：「喂，你這隻癩皮狗，幹嘛這麼凶，我老豬是來慰問一下楊戩的。」

  「母子情深的畫面，真是感人極了，我老豬看的都要痛失流涕。」

  哮天犬瞪著豬八戒，道：「死肥豬，你最好別耍什麼花樣。」

  這時，陸鳳秋和萬妖女王的身影出現在了幾人面前。

  哮天犬看到了萬妖女王和陸鳳秋，下意識的往楊戩身邊靠了靠。

  陸鳳秋看著楊戩給大仙女雪亮輸著仙氣，大仙女還沒有醒轉的跡象。

  陸鳳秋不由微微搖頭失笑，隨手一甩，便甩了一道仙氣進入大仙女的體內。

  下一刻，大仙女雪亮便悠悠醒轉過來。

  楊戩見狀，一臉喜意，看著大仙女，道：「娘，你終於醒了！」

  大仙女一臉哀怨的說道：「唉，二郎，你不該救娘出來的。」

  楊戩道：「娘，你放心，為了你，我什麼都願意做。」

  「便是反下天庭，也在所不惜。」

  大仙女則一臉不高興道：「二郎，不能說這樣的話。」

  這時，陸鳳秋看向大仙女雪亮，道：「大仙女，你的妹妹雪妖已經將唐僧給擄走了。」

  「如果你不想你妹妹雪妖被孫猴子一棒子敲死，還是趕緊去救她吧。」

  大仙女一聽，果然不再和楊戩多言，而是站起身來，朝著陸鳳秋欠身道：「不知這位是？」

  楊戩在一旁說道：「娘，他是通臂猿猴。」

  大仙女聞言，微微頷首，道：「原來是通臂猿猴。」

  「通臂猿猴，你剛才說我妹妹冰清抓走了唐僧？」

  陸鳳秋微微頷首，道：「的確如此。」

  大仙女聞言，面色微變，看向一旁的楊戩，道：「二郎，趕緊帶娘去找你小姨。」

  「唐僧肉可是千萬吃不得的。」

  「不能讓她一錯再錯了。」

  楊戩聞言，當即點頭，道：「娘，我們這就走。」

  「通臂猿猴，我欠你的人情，來日必報。」

  說罷，楊戩帶著其母雪亮還有哮天犬消失在了原地。

  這時，豬八戒方才反應過來，著急忙慌的朝著陸鳳秋問道：「通臂猿猴，我師父真的被雪妖抓走了？」

  陸鳳秋對豬八戒說道：「當然，我有騙你的必要嗎？」

  豬八戒聽了，叫喚道：「完了，完了，完了，這下可完了，要是師父被雪妖給剁吧剁吧吃了。」

  「那可就取不成經了。」

  「不行，通臂猿猴，我老豬得趕緊回去救師父啊。」

  陸鳳秋一臉古怪的看向豬八戒，道：「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積極，想取經了？」

  豬八戒撇嘴道：「我還有得選嗎？」

  陸鳳秋聞言，笑著搖了搖頭，道：「好像沒得選。」

  豬八戒道：「那不就得了，以前我以為我有的選，師父被妖怪吃了，大不了我回高老莊。」

  「可是……現在我老豬知道了，我根本沒得選，一切都回不去了。」

  「一切都回不去了啊。」

  「什麼都是假的，只有我老豬活下去，才是真的。」

  「再說了成佛也沒什麼不好的，最好能封我老豬一個歡喜佛，那才舒服。」

  說到這裡的時候，豬八戒嘴上雖然乾巴巴的笑著，但顯得有些落寞，又充滿了一種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