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2章 又一起兇殺案

2024-06-02 18:33:29 作者: 青青柳色

  「我錯了,回去再打好不好?求求你……」

  顧惜惜低聲哀求,她不想被陳野看到自己的狼狽樣。

  

  剛剛她出來買酒,看到了陳野,還和以前一樣英俊,只是身邊多了個漂亮姑娘,看兩人的相處模樣,關係肯定不一般。

  果然,顧惜惜聽到陳野和姑娘說結婚,明天就要去領證了,她心裡最後的一點希冀,也徹底死了。

  這些日子顧惜惜一直在想,或許陳野心裡還有她吧,畢竟曾經陳野那麼愛她,除了顧金鳳外,陳野是第二個對她好的人。

  如果陳野知道她過著地獄一般的生活,是不是會來解救她?

  顧惜惜一直靠著這個信念安慰著自己,今天她終於等到了陳野,可希望卻徹底破滅了。

  陳野喜歡上其他女人了,還要結婚了,估計早忘記她了吧?

  牛大江並未理會顧惜惜,反而打得更凶了,只是他的拳頭並沒落下去,被人架住了。

  「大街上打女人,你可真威風!」

  陳野並沒認出牛大江,更沒認出顧惜惜,他純粹是看不過去。

  余勝利也說道:「她是你老婆吧?瞧瞧都瘦成什麼樣了,你一個大男人打老婆算什麼本事!」

  她又對顧惜惜安慰道:「別怕,現在是新社會,你有什麼委屈都可以說,會有人替你作主的。」

  顧惜惜低著頭,不住搖頭,身體劇烈顫抖著,她現在只想陳野快點走,不要認出她,可她又希望陳野能認出她,她想知道陳野會怎麼做?

  「老子的女人想打就打,想罵就罵,關你們屁事,吃飽了撐的!」

  牛大江喝了酒,醉熏熏的,並沒認出陳野,他一把推開余勝利,想再教訓顧惜惜。

  余勝利踉蹌了幾下,差點摔倒,幸虧陳野扶住了。

  顧惜惜眼角餘光看到陳野緊緊摟著余勝利,還關心地問她有沒有傷到哪,噓寒問暖,關懷備至,就像以前對她一樣,這一幕像刀子一樣,扎得顧惜惜心在滴血,就連牛大江的拳頭都不及這一刀。

  「你這人怎麼回事?腦子有病吧!」

  陳野很氣憤,讓余勝利去一旁站著,對著牛大江掄了一拳頭,他看著文質彬彬,其實打架還行,畢竟在部隊鍛鍊過,牛大江成天喝酒,身體其實早垮了。

  沒幾下牛大江就被打趴下了,被陳野按在地上,像狗一樣卑微。

  陳野對還低著頭的顧惜惜說道:「你要勇敢反抗,別一味順從,現在是新社會,男女平等了,你得堅強起來。」

  「你可以找婦聯給你作主,別害怕,跟著這種酒鬼沒未來的。」余勝利也過來勸,牛大江身上酒氣熏天,眼睛赤紅,明顯是酒鬼。

  顧惜惜還是低著頭,不說話,也不點頭,縮緊了身體就像是受驚的兔子,余勝利不由皺眉,對陳野說:「會不會這裡有問題?」

  她指了指頭,覺得像是傻子,要不然怎么半天不說話?

  「可能吧,要不送她去街道辦吧。」

  陳野也覺得是傻子,就打算送顧惜惜去街道辦,再送回家肯定會被酒鬼丈夫打死,余勝利也贊同,他們去牽車,就這一會兒工夫,顧惜惜便跑了。

  那麼瘦的身體,跑得很快,沒多會兒就跑得無影無蹤,其實顧惜惜沒跑遠,她躲在角落裡,偷偷注視著陳野,她捨不得移開目光,貪婪地看著陳野英俊的面容。

  「真是傻子,算了,別管了。」余勝利皺眉,總覺得那傻子女人很違和,說不出的古怪。

  「走吧。」

  陳野找了一圈,都沒找到人,也只得放棄,從始至終,他都沒認出顧惜惜來。

  等他們走遠後,顧惜惜從牆角後走了出來,渾濁的淚水流滿了臉,她的心好痛,就算她變醜了,可依然還是顧惜惜,她就站在陳野面前,可這男人卻認不出她了。

  她真的有那麼丑嗎?

  不是說,深愛的人就算變成灰,也會一眼認出來嗎?

  顧惜惜摸了摸臉,凹凸不平,就像是坑坑窪窪的土地,她失魂落魄地回了家,坐在鏡子前,分開了蓬亂的頭髮,她已經很久沒照鏡子了。

  「啊……」

  顧惜惜嚇得捂緊了嘴,鏡子裡的醜女人是誰?

  丑得像鬼一樣,不可能是她,肯定是鏡子出問題了,顧惜惜打濕了毛巾,神經質一樣擦拭著鏡子,擦得光可鑑人,可她還是停不下來,因為鏡子裡的鬼還在。

  直到她擦累了,顧惜惜才不得不接受事實,那只可怕的鬼就是她,她真的丑得不能見人了,難怪陳野認不出她。

  顧惜惜又慶幸了,幸好陳野沒認出她,還是在陳野心裡保留她美好的模樣吧。

  牛大江罵罵咧咧地回來了,見顧惜惜坐著沒幹活,又將她打了一頓,顧惜惜一聲沒吭,像木頭一樣,任由他毆打。

  等牛大江打累了,死豬一樣躺在床上睡覺,顧惜惜坐在地上,漠然看著床上的男人,過了許久,她慢慢起了身,拿起了菜刀。

  這天晚上很平靜,和平常一樣,大家都一覺睡到了天明,天一亮,弄堂就熱鬧了,除了說話的聲音,還有炸油條的香味,以及倒馬桶的臭味,這都是弄堂獨有的味道。

  吃過早飯,大家都去上班,日子就是這麼平平淡淡地過,並沒人發現顧惜惜和牛大江好幾天沒露面了。

  只是無關緊要的人而已,誰會去關心他們呢。

  天氣越來越冷,今年的第一場雪飄下來了,徐寡婦特意燉了骨頭湯,要送給牛大江,她敲了半天門,裡面沒有一點動靜,還有一股怪味。

  這天,長樂坊弄堂又出大事了,顧糖糖放學回來,就看到了停在弄堂口的警車,圍了好多人,人山人海的,也不知道出了什麼事。

  「死了好幾天了,脖子都割斷了,嚇死人呢。」

  「女的也死了吧,我就說遲早要出事,哪能這樣打人呢。」

  「老張要哭死了,這間房死了人,以後誰還敢租。」

  「誰讓他租給牢改犯了,活該!」

  議論聲很大,顧糖糖聽了些,應該是出了兇殺案,女的殺了家暴男,她一時半會還沒聯想到顧惜惜身上,對這種事也不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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