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尋找

  「我知道。」小女孩小聲說道，同時瞥一眼跟在月塵身後的僕人。月塵立刻會意，她轉過頭說道「你們出去，我要自己問。」

  因為有國師的命令，那些僕人順從地走到外面去。

  

  「小妹妹，你現在告訴姐姐月琴在哪裡。」月塵彎下腰對小女孩說道。

  「我有條件，你要先送我回去。」小女孩說道。

  「好，你告訴我月琴在哪裡，我們一邊去找她一邊送你回去，好不好？」

  「不，送我回到家我就馬上告訴你月琴在哪裡。」小女孩寸步不讓。

  「先告訴我，好不好？求求你。」她哀求道。

  「不，她不會有危險的，我保證。」小女孩滿眼帶淚地大聲說道，「我知道她在哪裡，但是你們一定要先把我送回去。已經死了兩個了，我不要也死在這裡。」

  她一哭，月塵的心就軟了。

  她答應了她。

  就這樣，她跟序光兩個人領著小女孩來到國師的面前，國師微微頜首，說道「從哪裡來就從哪裡出去。沒有人會阻攔你們的。」

  序光拿著刀，看著那些護衛，帶著月塵還有小女孩一起挽著兩匹馬向谷外走去。出了山谷，他們向山上的洞穴飛奔過去。

  赤燕看到他們回來了，開心地直流眼淚。

  「這麼久，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們了。」她流著熱淚說道。洞穴里被她收拾得乾乾淨淨整整齊齊。

  儼然有家的感覺了。

  小女孩懷著戒備的心看著她，赤燕嫣然一笑，拉了拉她的手。

  不過一天一夜而已，赤燕就像一下子長大了一樣。

  小女孩鬆開她握緊的拳頭，看著月塵說道「我要快點回家。」

  月塵邊說「好好好」邊告訴赤燕他們要馬上出發了。

  兩匹馬，四個人，一路無話。

  直到到了邊境小鎮，他們才匆忙地買了點食物裹腹。

  直到出了邊境小鎮，小女孩才說了第一句話「我家住在陳河邊上，我的村子叫陳河村。」

  序光說道「陳河麼？我知道，我曾經在那裡捉過魚。那裡的河水真清亮啊。」

  小女孩瞅了他一眼不再說話。

  到了邊境小鎮她們早已把馬匹換過了，這新換的馬匹不知累，跑起來倒也如電如掣。

  不久就到了小女孩所在的村子裡。

  小女孩忽然哭了，她怯怯地自言自語道「我這就回家了麼？這就到家了嗎？」她忽然停駐不前了。

  她悽然看著村前那波浪寬闊的陳河，說道「我回去了要怎樣跟爹爹和娘親解釋呢？她們還會不會要我呢？」

  赤燕與她有著共同的經歷，她來到她的身邊緊緊地握了握她的手，說道「你回去吧，如果你爹爹娘親不要你了，你就再出來，跟我們一起，好不好？」

  她伸出小手拭乾了小女孩的眼淚，小女孩看著她，仿佛她給了她莫大的勇氣，她對著赤燕重重地點了點頭，然後回頭對月塵說「我先去看看我的爹爹和娘親，等會再來告訴你月琴的下落。」

  說完，她跑著走向了她的家。

  赤燕在地下來回地走著，她忐忑不安地走著，不時朝小女孩消失的方向看著。

  序光不解，看著她問道「小女孩走了，你倒不安分起來了。」

  赤燕停下來回走動的步子，說道「序光哥哥，你有所不知，我是怕她被家裡趕出來啊。如果她爹爹娘親不要她，她該怎麼辦呢？」

  「你不是都說了嗎？跟著你的仙女姐姐？」序光打趣道。

  赤燕搖搖頭，「我是說她心裡該怎麼辦呢。你知道我的，序光哥哥。」

  她繼續看向小女孩消失的方向，眼裡有擔憂又有期盼。

  良久，小女孩一邊笑著一邊揮舞著手胳膊向她們跑來。

  她眼角的淚花尚未乾透，她開心地說著「知道嗎？我娘親抱著我就哭呢。我爹爹出去幹活了還沒回來。」

  她激動地跟大家分享著她的喜悅「知道嗎？我娘親說我失蹤的日子裡，她和爹爹好擔心哪。」

  說完，她如夢初醒般說道「對不起仙女姐姐，我是和月琴一起被擄上車的，但是月琴在中途她偷偷地跑了。只留下一個竹片給我們三人，上面她刻上了她的名字。她說拿著竹片可以去無岫山莊找她的師父，也可以去找她的師姐，我想就是你了。」

  說完她興奮的臉龐又籠罩上了陰鬱之色，「我不會怪你的。」月塵看著她的臉色由晴轉多雲安慰道，其實她心裡此刻惱火得狠。

  「不，我難過的不是這件事，我難過的是當初我們三人一起被擄進山里，可是，可是只有我活了下來，她們兩個，她們兩個好慘哪。」說完她哭出聲來。

  月塵送給她一錠銀子，說道「總算是否極泰來，這些銀子拿回去好好地安慰你的爹娘吧。」

  小女孩跪在地上，叩了一個頭說著「謝謝。」

  赤燕握了握了她的手，說著「再見，仙女姐姐不會怪你的，她會理解你急於回家的心。」

  小女孩流下了眼淚，她真誠地說道「我知道，謝謝你們，我叫陳丫，以後路過陳河村，記得來找我啊。」

  赤燕點點頭，對她說道「我叫赤燕，山青水綠，有緣再會。」

  一行人又翻身上馬，茫茫天下，去哪裡尋找月琴呢？

  月塵的心再一次沉入到谷底，唯一令人欣慰的是月琴在被擄上山前已經逃跑了。

  可是香南呢？尹枝呢？

  此時香南與尹枝正連滾帶爬地從山上跑了下來。

  山上下來之後，是稀稀落落的幾家農舍。

  香南看見了墟墟炊煙起，興奮得真跳，她摟著尹枝笑得都快流淚了。

  「終於見到人家了，終於啊。」她激動得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只聽那老僕人在旁邊悠悠地說道「誰知道那裡不是少主的人呢？這房子建得古怪啊。」

  她這一句話讓跳到半空中的香南垂頭喪氣地又回到地面上，小花蛇像是感應到了主人不開心的樣子，它也把頭縮起來。

  尹枝瞅了一眼香南，說道「我們還是繼續走吧。」

  「再往前面是哪裡啊乾娘？」香南撒嬌似地問道。

  「琉璃國。」老僕人淡淡地說道。

  尹枝聽到「琉璃國」這三個字百感交集，只是現在琉璃國於她又有什麼用呢？洛川表哥已然不在了。

  念及此，她不禁潸然淚下。

  情緒鬱郁地跟著香南又沿著崎嶇不平的山道走向未知的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