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恨的代價

2024-06-02 18:08:38 作者: 昭君

  後山的風特別冷,白鸞昭恍惚間,似乎看到了傅懷慎的影子。

  「白鸞昭!」

  男人的吼聲虛無縹緲,白鸞昭無力的靠在他身上,目光迷離。

  傅懷慎了解開了白鸞昭的束縛,一把將她抱起,「你不是跑了嗎?這就是你要跑的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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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語氣憤怒,卻滿滿的心痛。

  抱著白鸞昭回了別墅,傅懷慎拉住沈伯奢,「不惜一切,把她救醒!」

  不知道是不是沈伯奢的錯覺,總覺得傅懷慎似乎比從前要更加的瘋癲了。

  明明平日裡那麼沉默寡言的人,一碰到關於白鸞昭的事情,就像完全變了個人一樣。

  掛了吊瓶,沒過多久,白鸞昭就醒了過來。

  她茫然的看著房間內跪著的一排人。

  沈伯奢跟賈洛面色沉重的站在一旁。

  傅懷慎看見白鸞昭醒過來,掐滅了手中的煙,坐到床邊,握住了她的手,「感覺好點了嗎?」

  白鸞昭想抽回手,但男人卻緊緊握著不松,「別怕,是我。」

  白鸞昭想起自己被關在馬廄里整整兩天,她的眼眶一下子就紅了。

  傅懷慎心下一痛,幾乎要揪成了一個結。

  他把白鸞昭緊緊的抱在懷裡,將她蒼白的小臉按在自己結實的胸膛上,大手扣住她的後腦,下巴輕輕抵在她的頭頂,「告訴我,是誰?」

  白鸞昭側目,看著地上跪著的一堆人,那天的幾個女傭赫然在列。

  只是,主謀不在。

  白鸞昭眉頭微蹙。

  看著那幾個女傭已經嚇得渾身發抖,白鸞昭心中雖然氣憤,但也不想怪在她們身上。

  白鸞昭搖了搖頭。

  傅懷慎見狀,冷聲下令,「所有人,幽禁一周!」

  這一次的事件讓所有看不慣白鸞昭的傭人全都老實了。

  白鸞昭看著坐在床邊的傅懷慎,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明明他厭惡自己,可為什麼又要表現出很在乎自己的模樣呢?

  白鸞昭不敢再看他。

  都說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白鸞昭被咬了這麼多回,早就學乖了。

  可是清醒的時候能控制自己,到了夢裡,她又是情難自禁。

  只不過是白天多看了他一眼,到了晚上,她就在夢中與他相遇。

  只是跟從前夢到的傅懷慎不太一樣。

  以前,總是會夢到跟傅懷慎各種恩愛兩不疑,可是現在,她做夢夢到傅懷慎跟另外一個女人相談甚歡,完全忽略白鸞昭,就仿佛白鸞昭是空氣。

  不罵她,不打她,不理她。

  人與人之間,最怕的不是有恨,而是毫無關係。

  這個夢太過真實,真實的讓白鸞昭心痛如絞,直接驚醒過來。

  醒來的時候,外面一片漆黑,傅懷慎睡在自己的身旁,側臥著摟著自己的腰身。

  淺眠的男人醒來,摸了摸白鸞昭的頭髮,「怎麼了?」

  白鸞昭恍惚的盯著他,目光驚慌的像一隻小鹿。

  傅懷慎赤裸著上半身,胸口優越的肌肉線條因為他的動作而露了出來。

  男人下床,開了燈,倒了杯熱水過來。

  「做噩夢了?」

  白鸞昭看著眼前一百八十度態度大轉變的男人,很是錯愕,一時間分不清是夢境還是真實。

  真的回到現實世界了嗎?

  可明明前幾天還對她一臉恨之入骨的男人,今天為什麼就這麼溫柔了呢?

  但她也確實渴了。

  她坐起來,捧著水杯,急促的喝了幾大口。

  傅懷慎接過了空杯,見她心情似乎平復了一些,才關了燈,摟著她接著入睡。

  「白鸞昭,如果恨你的代價是讓你陷入危險,那麼,我將不再恨你了。」

  傅懷慎確認懷裡的女人再次沉睡,才緩緩的開口說道。

  「白鸞昭,你知不知道,你消失的這一年,我想你想的快要發瘋!」

  男人緊緊抱著白鸞昭,再也無法偽裝,大口呼吸著只屬於她的氣味,「你這個狠心的女人,整整一年,你連來我夢裡都不願意。」

  「我吃你愛吃的菜,養你喜歡的花,用你喜歡的香水,好像只有這樣,才能讓我感覺你仿佛從未離開。」

  「白鸞昭,你怎麼能這麼狠心呢?你知道我當時有多恨你嗎?」

  「一把火燒了屬於我們的家,奶奶差點死在這場火災中。」

  「如此還不夠,你匿名寄來孕檢單,以及那未成形的嬰孩……」

  男人語速慢了下來,猩紅的目光中皆是隱忍。

  「你是在報復我對嗎?因為我用不能無後來跟你離婚,所以你打掉了屬於我們的寶寶,又立馬懷上了其他男人的孩子,白鸞昭,你那個時候明明知道我在乎你,你就這麼討厭我嗎?」

  「整整一年,我每次剛得到一點你的消息,趕到的時候卻已經是人去樓空,次次都是如此。」

  「可是白鸞昭,這一次你為什麼不再繼續跑了?你自己一個人帶著孩子,明明可以跑得掉。」

  男人頓了頓,目光複雜。

  「是因為那個鄉下窮教書的嗎?」

  ……

  這一晚,傅懷慎似乎要將憋了整整一年的話都說完。

  這些話,任何一句他都不會當面問她。

  因為他的心裡已經有了答案,所以他不願問。

  只有在這寂寥的深夜,才能抱著她,低聲質問。

  仿佛她的不答,就是全部否認。

  第二天,白鸞昭悠悠轉醒。

  身旁的男人已經不在了,被窩裡沒有一點溫度,看來離開很久了。

  白鸞昭揉了揉太陽穴。

  總感覺,夜裡的時候做了好幾個夢,都是關於傅懷慎的。

  每一重夢境裡,傅懷慎都是不一樣的態度。

  她記得傅懷慎好像說了很多很多的話,只是她一句也記不清了。

  不過想想也只能是夢了,傅懷慎怎麼可能會跟她長篇大論那麼多話呢?

  洗漱好後,白鸞昭看到衣櫃裡有她尺碼的衣服。

  但她只是看了一眼,並沒有穿。

  之前傅懷慎的衣櫃裡是沒有的,今天早上突然多出來,明顯就是給她準備的。

  但她性子倔,不願意穿。

  他不是要讓她當女傭?

  她當就是了。

  下樓,她去了之前那個小房間,換上了女傭的衣服,有些賭氣般的拿著掃帚出去。

  剛走到大門口,還沒掃兩下,就被幾個女傭圍住抱著她的大腿痛哭。

  「白小姐啊!你可憐可憐我,我上有八十歲老母,下有剛出生沒斷奶的小狗崽,不能失去這份工作啊!您放過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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