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守了一夜
2024-06-02 18:07:48
作者: 昭君
傅懷慎捏住她的下巴,「剛才急切的回應我的吻的女人,是誰?」
男人的五官立體深邃,他血統純正,沒有一點外族基因。
古典的劍眉星目,瞳孔跟頭髮的顏色很深,微微一個抬眼就讓人感受到厚重的壓力。
傅懷慎出生名門,祖祖輩輩都頂級世家財閥,這樣出生的令他骨子裡透露的都是高傲,哪怕他在乎了點什麼,也不會拉下他的半點威嚴。
「情不自禁,怎麼了嗎?這不代表什麼。」
白鸞昭嘴硬,面無表情的回答,仿佛一點兒不在乎他。
她愛傅懷慎,可她沒有辦法接受自己以婚外情的方式對他表達一絲一毫的愛意!
事情早就已經無法挽回。
白鸞昭的眼睛紅了,她好恨,真的好恨!
為什麼,為什麼他的在乎來的這麼遲?
為什麼,為什麼自己始終無法放下他?
為什麼,為什麼上天要這般的作踐她!
傅懷慎有些不相信似得,好一會兒才收回了手,望著白鸞昭的目光也逐漸平靜下來,「白鸞昭,你就是來折磨我的。」
白鸞昭捏緊了拳,傅懷慎,你又何嘗不是我命中一劫?
「送我回家,謝謝。」
白鸞昭說完,有些疲憊的將頭靠在車背,她微微歪著頭,腦子有些昏昏沉沉的。
很快,她便睡了過去。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白鸞昭覺得頭痛欲裂,口乾舌燥。
她試圖動了動身體,卻只覺得渾身乏力,雙腿發軟。渾渾噩噩間,仿佛人升到了半空,腳步虛浮難行,頭部眩暈,眼前一片昏黑,周身冒出虛汗來。
像是做了個難以醒來的夢,想嘶吼出聲卻無論如何也發不出聲音。這種什麼也抓不住的恐懼縈繞在心頭,突然她的雙腿猛然一個抽搐,瞬間脫離了夢境。
她睜眼,猛然坐起了身,大口的喘著氣,卻很快又身不由己地頹然倒下,只覺得沉重的身體變得輕飄飄的,很快就失去了知覺。
「你醒啦?」
平淡的聲音響起。
白鸞昭循聲望去,一襲白衣的沈伯奢正雙手插兜,從沙發上起身走到床邊。
「我怎麼了?」
一開口,白鸞昭就被自己沙啞的嗓音嚇到了,她無助的望向沈伯奢。
「你高燒不退,已經整整兩天兩夜了。」
聞言,白鸞昭想開口問其他問題,卻猛然咳嗽起來,怎麼也控制不住。
沈伯奢倒了杯熱水過來,皺眉,「真是搞不懂你跟懷慎到底想幹什麼,三天兩頭的生病,一個都不讓人省心。」
「他怎麼了?」白鸞昭臉色一變。
「你們兩一起濕漉漉過來的,你說怎麼了?他硬撐著守了你一個晚上,暈倒前還叮囑我一定親自守著你。」
「傅懷慎,他守了我一整夜?」
白鸞昭詫異的睜大了眼睛。
「你要是還有點良心,就趕緊好起來,別讓他擔心。」
白鸞昭內疚的低下了頭,她這脾氣,太容易衝動了。
連累了傅懷慎。
「你說三天兩頭,是什麼意思?」
「他啊,老毛病,胃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
「……」
白鸞昭沉默,想關心的說些什麼,卻又無法以任何身份說出口。
沈伯奢見她面色複雜,拉了把椅子坐到床邊,面色鄭重,「你知道你懷孕了嗎?」
白鸞昭蒼白的臉上浮現出恐慌,她猛然抬頭,眼中滿是焦急。
「看你這樣子,是知道。」
「我的孩子……」
「放心吧,沒事。」
白鸞昭鬆了口氣,目光柔和下來,她艱難的挪動胳膊,放在自己的小腹上。
「這孩子是懷慎的?」沈伯奢問。
白鸞昭沒有回答。
「難道是蔚風的,不然,你們為什麼要急著訂婚?」
「沈醫生,我很謝謝你救治我,但這是我的私事。」
沈伯奢並沒有生氣,而是從口袋中掏出了一個小瓶子,「孩子的事我不過問,但這個,我現在物歸原主。」
白鸞昭看到藥瓶,掙扎著從床上坐起來,蒼白的面龐因痛苦而扭曲,「怎麼會在你這兒?」
她以為是她弄丟了,又問教授要了一些呢。
白鸞昭伸手接過藥瓶,沈伯奢語氣嚴肅,「你生病的事,懷慎也不知道吧?」
「你不要告訴他好嗎?」
面對女子的祈求,沈伯奢有些憐憫,「你這是何必呢?」
他對白鸞昭了解不多,只是見過幾面。
原本聽信傳言,以為她是個冷血無情,單純想要上位的女人,但現在看來,總覺得事情並不是他想像中的那樣。
「你們感情的事情我不摻和,但是作為醫生,我要提醒你,你的身體生孩子,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我的建議,是不要這個孩子。」
「絕不可能。」
「哪怕代價可能是你的生命?」
「是!」
女子虛弱的仰面朝天躺在病床上,病號服很寬鬆,瘦弱的身軀顯得僵直而無助。
沈伯奢早就已經看慣了生死,他站起了身,「隨便你。」
走到門口,還是回頭看了一眼,只覺得床上的女人看起來格外蕭索。
這個世上,竟還有這麼傻的人。
為了一個未曾謀面的孩子,竟然不惜以自己的生命為代價。
沈伯奢走後,白鸞昭顧不得身體難受的幾乎要散架,她艱難的下床,扶著牆離開了病房。
vip病房數量少,白鸞昭很快就在走廊盡頭的房間門口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傅懷慎。
她拖著沉重的步伐推開了門,走到他身邊。
男人嘴唇有些許乾裂,額頭有些虛汗。或許是因為身體好,所以臉色並沒有白鸞昭看起來那麼蒼白。
除了胃病,他很少生病的,他一直都很健康。
白鸞昭心疼的伸手撫摸著男人的臉,「對不起,是我太任性了,我為什麼非要這麼極端的證明呢……對不起傅懷慎……」
白鸞昭緊緊抓著男人的手貼在自己的臉上。
或許,也只有在他沒有意識的情況下,白鸞昭才能夠這麼毫無顧忌的向他袒露心聲。
站在門口的沈伯奢觀望了一會兒,默默的轉身離開了。
黎明前的黑暗是漫長的,白鸞昭連瞌睡也不敢打一個,她隔一會兒就給他換掉額頭上的毛巾,在他無意識的喊著水的時候,端來溫熱的水,在他夢魘的時候,緊緊的抓住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