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他不肯見她
2024-06-02 18:07:10
作者: 昭君
白鸞昭原本想著斷就斷的乾淨,所以傅懷慎的所有聯繫方式她都刪了。
「你們去通報一下。」
守衛面面相覷,「不好意思白小姐,今天實在不方便,要不然您年後再來吧。」
白鸞昭也知道今天是除夕,確實不太方便,但她不知道為什麼,眼皮一直在跳,她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就覺得今天如果不說,以後都說不了了。
「你們在幹什麼?」熟悉的聲音傳來。
白鸞昭聞言看過去,走出來的是孫業,她高興的拉住他,「小孫,快帶我進去見傅懷慎。」
「傅總現在有點事,要不然這樣,您有什麼話告訴我,我轉告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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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鸞昭猶豫了一下,將檢查結果單子遞給了孫業,「你拿給傅懷慎。」
孫業沒有展開,應了一聲就進去了。
天空飄起了雪花,晶瑩剔透,白鸞昭來的匆忙,穿的比較單薄,搓著手哈著白汽在大門前來回焦灼的踱步。
不知過去了多久,層林盡染,白鸞昭臉蛋凍得通紅,才見孫業出來。
「怎麼樣,他說什麼?」
白鸞昭有些忐忑,更多的是不安。
孫業一個人出來,大概率,是他不要這個孩子……
「傅總他……」
「他說什麼,沒關係,你原話告訴我。」
「他說,他與你有沒有孩子,你自己心裡清楚。如果聰明的話,這個孩子最好不要出現在世上,否則,傅總無法保證他是否能夠平安長大。」
白鸞昭如遭雷劈,像是丟了魂,差點兒沒站穩。
「我明白了。」白鸞昭強硬的勾了勾唇角,一步一步離去。
因為遠離市區,山下的煙花此起彼伏,白鸞昭就這麼踩著在除夕夜無數人歡呼雀躍中落下的白雪,一步一腳印的狼狽離去。
在傅懷慎的觀念中,白鸞昭只有三年前與他有過一次肉體關係。
如今,她離了婚,又跑回來跟他說,她懷孕了,他自然認為她是恬不知恥的回來讓他接盤。
就算是個普通男人,也無法接受,更何況,他是傅懷慎。
可是白鸞昭該怎麼解釋呢?
一個謊言,需要用更多的謊言去彌補。
而終有一天,會無處遁形。
白鸞昭覺得自己失敗極了。
愛,沒有愛的問心無愧、坦坦蕩蕩。
是她欺他、瞞他。
走,沒有走的清清白白、無怨無悔。
淪為如此境地,是她的過。
白鸞昭離開後,孫業回到別墅內,高蔓站在走廊里,手中拿著那份孕檢報告,面容猙獰。
「她居然懷孕了!」
她咬牙切齒的撕爛了孕檢報告,「憑什麼憑什麼!」
上次發現傅懷慎跟那個叫阿藤的女人上床已經讓她很崩潰了,現在連白鸞昭都懷孕了,要不是她今天正好過來,這女人還不知道會怎麼死纏爛打!
一個小時後,傅懷慎跟傅老夫人在書房聊完天下來,看到掛著甜蜜笑容端坐在客廳的高蔓,目光冷淡,語氣帶著質問,「你怎麼在這?」
高蔓見傅懷慎仍然冷落她,立馬擺出一副委屈的表情,「對不起,上次是我太衝動給你丟人了,我今天來是給你道歉的。」
傅懷慎還未說話,傅老夫人原本就嚴肅的臉看到高蔓後立刻就沉了下來,「妹妹剛走,不要臉的姐姐又過來了,你跟你那個妹妹一丘之貉,趕緊走,大過年的別讓我下令驅逐你!」
高蔓也沒想到向來不在家過年的傅懷慎今年竟然會跟傅老夫人在一起,她對這個老太婆有些害怕,識趣的離開了。
反正白鸞昭被她趕跑了,她有的是機會!
高蔓離開後,傅老夫人對傅懷慎說道,「那女人走了就走了,傅太太的位置不能一直空著,人選我已經相中了,明天你們倆就見一見吧。」
不知為何,傅懷慎突然想到白鸞昭那天扮成別人的模樣,在他面前表現的乖巧懂事,他忍不住笑了一下。
「笑什麼,開竅了?」傅老夫人被傅懷慎的笑嚇了一跳,詭異的看了他一眼。
「沒什麼。」傅懷慎搖了搖頭,「只是明天就不用見了,我已經有結婚對象了。」
「什麼?」傅老夫人一愣,實在是沒想到孫子行動這麼快,著急的問,「哪家千金啊?帶過來給我過過目,只要不是高蔓,我都隨你。」
「魏庭生的妹妹,魏藤。」傅懷慎唇角上揚,若有若無的笑意,眼底還帶著些期待。
白鸞昭以為單方面的刪除一切聯繫方式就是此生不見了?
絕不可能!
是她挑起的遊戲,他還沒玩兒夠,她怎麼能中途退局?
他有的是手段不動聲色的逼她出面。
算算時間,她也該撐不住了。
「是那個前幾天遊輪被查封那個魏庭生?」
「嗯。」
傅老夫人心中琢磨了一下。
魏庭生雖然草根出身,但現如今有權有勢,比起那些內部腐朽衰敗的表面貴族,顯然魏庭生更占優勢。
強強聯手,有利無害。
「先帶出來看看吧。」
除夕夜,闔家團圓,白鸞昭卻像個孤獨的亡靈,在熱鬧的人間遊蕩。
白鸞昭從雲赫莊園離開後,無處可去的她來到了醫院。
護士看著白鸞昭失魂落魄的又回來了,詢問發生了什麼事。
「流產手術在哪邊做?」
白鸞昭臉色蒼白,頭髮上的雪已經化成了水,打濕了她的衣衫,頭髮也貼著臉頰,宛若鬼魂。
護士驚訝的看了她一眼,大概猜到了些什麼,憐憫的嘆了口氣,為難的說道,「留守的醫生並沒有做流產的。」
白鸞昭沒有多說什麼,面無表情的坐在醫院的長椅上。
整個世界仿佛都陷於黑暗,靜悄悄的沒有一點聲音。
廊道空曠,寂靜幽冷。
思緒回到三年前,她的第一個孩子,還未出世就離去。
那個時候,她不哭不鬧,只是沉默,所有人都以為她冷血無情,包括傅懷慎。
他說,「白鸞昭,你是不是,從來就沒想過要這個孩子?」
白鸞昭不答。
無人知曉,夜半無人時,她多少次悽厲無助的在墳前哭的肝腸寸斷,纖細的手狠狠的抓著石碑,滲出血來都無法讓她內心的痛苦減免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