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最毒的毒

2024-06-02 17:59:48 作者: 蘇小旺

  拿到藥,索性直接命人做藥膳,她便不相信,那賤貨還可以從這樣一些草藥里嗅得出哪一些是毒,哪一些是好藥?

  一想到簡雲希的下場,牛淑芳便嘲笑不已。

  「少爺可在家裡?」

  當天,她命人準備好藥膳,睨了眼門口問。

  

  僕人神態有一些茫然,可攝於牛淑芳難看的面色,還是點頭。

  「少爺正在上邊彈鋼琴。」

  好像心情不好。

  僕人欲言又止,想到牛淑芳跟傅禹風的關係不怎麼好,也就沒有多說。

  牛淑芳轉了轉眼球,嘲笑了聲,看起來天助她也,簡雲希,這藥可不是我給你吃的噢!

  等藥膳做好,牛淑芳嗅著那股濃郁藥香,忙掩口,她可不知道這藥味對人有沒害處,如果傷了她的根本,那可怎樣是好?

  等到了簡雲希房間,看見里沒有人,才把藥膳端進擱床頭。

  這就回房間等候消息。

  簡雲希回傅家,沒有發現傅禹風影子,有點奇怪,這傅禹風難道還在和她慪氣?

  一天一夜都沒有理會她,嘲笑聲,簡雲希也不想理睬,直接回房間。

  才到房門口,她便嗅到濃郁藥香,有點驚異,放眼望去,只見床頭上擺著碗藥膳。

  難不成是傅禹風?

  簡雲希有一些驚異,那男人什麼時候這樣細心了?

  才要上前走一步,她面色陡然一變。

  不對,這味藥膳里,怎會有白因子的味?

  雖說味道非常弱,可還是可以輕易分辨出。

  她走向前去,端過藥膳認真聞聞,面色更陰鬱。

  果然,就是白因子的味,是誰這樣陰損,居然下這樣的藥?

  簡雲希嘲笑聲,端著這碗湯藥,去書房找傅禹風。

  漆門暗沉,拉開點縫隙,從里傳來琴聲。

  樂響綿延,依然能聽見其基底的安撫之意,可待重音落下後,原先輕巧的樂音,如若波濤浪刺。

  好像是幾經克制之下,終是心亂。

  簡雲希手上端扶著白碗,指腹用三分力,邊緣輕輕泛白。

  不是沒聽出傅禹風這鋼琴音下的心情,她輕咬唇,一對黑阿鳴明的眼睛裡掠過暗傷。

  抬起手摸了下心口處,覺察了有三分悶疼。

  書房中,流淌著點香鼎里的暗香。

  傅禹風頎長的股指在黑白鍵上翻飛彈起,線條幽邃下的眉目給幽黑的發遮住,卻仍可以見一處眉角如峰,裡面生出嶙峋陰沉。

  最後重音收尾,連他自個都沒意識到在剛才的彈奏之里,安靜單循的音調里平白添三分怒火。

  最後收指,把邊上燃著的香鼎蓋滅,提步走出,就看見手中端著瓷碗,臉色發白的簡雲希,他手指頭抽動了下,本想說什麼,可最後臉面上波盪起的情緒逐漸隱下。

  傅禹風面上無神情,「你怎麼在這?」

  目光逐漸的定格在簡雲希手裡的那瓷碗上,見是湯藥,揚了揚眉。

  原先捲縮的手指頭略略鬆散開,他眼裡的暈沉撥了道亮光。

  這女人倒還是惦記自己的。

  面上不顯,可傅禹風原先扳直的唇角仍然揚揚。

  簡雲希見眼前的男人臉面上涌了絲似笑非笑的表情,輕輕錯目,強行壓下心裡方才跟他指腹翻飛出的樂聲共鳴。

  抿嘴,略略伸出手示意了下手裡的瓷碗。

  「有人對我動手了。」

  傅禹風唇角的那一縷弧線忽然僵硬,「什麼意思?」

  「我手上的這份藥給人下毒,香氣非常奇怪。」

  她大約是覺察到眼前人的神態暗沉,略停後,才說:「要是我沒猜錯的話,那個要對我下手的人,往這裡邊加了能叫人斷絕生育的藥。」

  「斷人生育?」

  傅禹風的臉色陰鬱,聲音透露著一股暗沉喑啞,一字一字好好像活生生從牙縫中擠出來一樣。

  好像逐漸把自己的那股怒火壓低了些,他清新的眉目里仍盡然是一片冷意。

  直直對看著眼前的簡雲希,「這個事我會給你一個完美的交待,你放心等著。」

  講完傅禹風就準備轉步,面色陰鬱的,好像要如今便去把那人抓出。

  簡雲希剛才把東西端過來的時候,就擔憂這狀況,眼下輕輕有一些無可奈何。

  趕忙抬起手拉住了男人削瘦瘦長的腕,黑阿鳴明的眼睛裡邊透露著三分用心,「這個事,你先不要急。」

  傅禹風眉心幽邃的皺起,聽見這句,並沒鬆散,反而眉頭裡的溝壑愈深,「不要急?這個事怎麼可以……」

  脫口出一半的話,又給他活生生的吞下。

  傅禹風直視著眼前的簡雲希,眼裡透露著三分不快,此時掀了嘴唇,「別的人欺負到你的腦袋上,也不管不顧?我看你先前瞞著我的那一些事的時候,倒是藏的蠻緊的,上心的很呀。」

  男人講話的口吻板板直直,平調之里沒聽見一點起伏的情緒。

  可簡雲希怎會不知他這句的深意是譏諷,眉目之里透露著無可奈何。

  抓住他腕的手搓捏三分巧力,「我不是那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傅禹風原本壓抑下的怒火,在看見那碗波盪的湯藥的時候,又躁動起。

  可掃過簡雲希精美的臉頰,她那對眼正直直望向著自己,他咬牙根,終歸是忍下了那股怒火。

  眼帘低垂,曉看簡雲希會怎樣解釋。

  「可以用出這樣陰損的法子,當然是在十來年前也對你下手的那人,即便不是,當然也是有關係的。我們也許可以順著這條線順水摸魚……」

  聽簡雲希說這樣一大長串,傅禹風眼裡面,故意了三分。

  挑了挑眉心,好像等著後續。

  喉尖滑動,簡雲希輕輕錯開目光,說:「我準備將計就計,藉此機會,摸出這後面的兇手到底是誰。」

  倒是有三分意外,傅禹風挑了挑眉心,抬幾步,貼近眼前的女人。

  二人的距離忽然拉近。

  簡雲希手中扶著的那碗湯藥,差點拿不穩,褐色湯汁,從碗邊溢出,淋到她手指頭上。

  指腹剎那間混了幾抹黏稠的油膩感。

  她卻並沒注意到,眼間只看見傅禹風因突拉近的距離,突兀出鋒銳的喉頭。

  一下慌了神態,簡雲希放開了拉住傅禹風手腕上的手。

  故作無事的小聲咳幾聲,「我先回去趟,將藥處理下。」

  講完就轉了身體。

  看著女人略慌的影子,傅禹風勾了勾嘴角,可目光忽然定格在,流在地面上此時已凝滯的一小團褐色湯汁,眼色又尖銳了點。

  ……

  姜宅。

  姜家武取過茶盞,慢慢品嘗著。

  霧氣爬上他滄桑的臉頰,緩慢抬眼,望向一邊為他泡茶的簡夢光,「我叫你給簡雲希打算的嫁妝,全都搞好了麼?」

  聽見這句的簡夢光,動作僵硬了瞬。

  可單單只是一瞬就快速的恢復了當然。

  那一份嫁妝,她近來當然沒花心思去搞,姜家武沒開口自掏腰包。她怎麼可能舍的叫自己花錢,當然是可以拖一段時日就拖一段時日的。

  把茶水再倒半杯,遞給了姜家武,簡夢光保養的宜的臉面上浮起一縷柔和的笑,「這嫁妝裡邊的門道可是多的很,沒一時半會,可能比較艱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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