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查出身份

  「父親，為今之計只有按兵不動，過會兒兒子會派人這幾天密切監視蕭鼎樊的行動，只要先他一步拿到證據就無事。」

  「至於其他，只得等明日上朝再定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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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長年閉上眼，光是想想就知道明日朝中是怎樣一翻光景。

  「好，這次是為父魯莽了，你也累了，先去歇息吧。」

  林川行摩挲了一下鼻子，有些心虛，有些落不下面子。

  林筱綰坐在庭院裡的方亭里，一襲淡藍色長裙，烏黑柔順的長髮簡單地挽了一個髻兒，用木簪定型，簡潔又不失優雅，碎發散落飄逸。

  素臂雪膚，明眸皓齒，綰約佳人，如畫如仙。

  林長年剛走進庭院見到的就是這副場景，他心中一跳，原本煩擾的心都漸漸平定。

  「林大夫這是在賞月？」

  林筱綰回頭看他，林長年這才注意到她手中還有一隻鑲嵌藍鑽的扁簪，他眼神暗了暗。

  「這麼好看的步搖，林大夫不帶，反而抓在手中，可是在睹物思著什麼人？」

  被林長年一語道破心中想法，林筱綰不自覺握緊了手中的物事。

  「你有事？」

  「無事就不能找林大夫了嗎？」

  「病也幫你看過了，什麼時候可以將東西還我，放我走？」

  林筱綰定定地看著面前還打算調笑糊弄過去的林長年，直到他正了臉色。

  「老皇帝的旨還沒下，你著急也走不了，老老實實待著少不了你的好處。」

  林長年坐到林筱綰旁邊，他仰頭看向數千繁星。

  「簪子誰送你的？」

  「一個舊人。」

  「很重要嗎？」

  林筱綰皺了皺眉，沉默許久。

  「曾經很重要。」

  「曾經嗎，這個詞真的很奢侈呢。」

  不同於蕭鼎樊多情又冷酷的桃花眼，林長年是眼尾微微上揚的鳳眸，眼下的弧度要更優美，高挺的鼻樑，飽滿豐潤的唇呈現淡粉色，倒是比林筱綰一個女孩子還要更秀色可餐。

  「你長的真好看。」

  林筱綰由衷地讚賞，她真的很喜歡美人。

  林長年舒緩五官，他平生最討厭有人拿他長相說事，但是出奇地，這話從林筱綰口中說出，他並沒有像以往那樣心生厭惡。

  「你知道之前誇我好看的人，都怎麼樣了嗎？」

  「怎麼了？」

  「都被我割去了舌頭。」

  林長年充滿惡意地笑了笑，期待著林筱綰臉上浮現害怕的表情。

  結果林筱綰只是怪異地看了他一眼，林長年被她眼神看得渾身一僵，不自在。

  「沒想到你還有這種癖好。」

  「……你就不害怕？？」

  「害怕什麼，你割我舌頭？」

  林筱綰拍了拍林長年的肩膀，一臉認真地在害怕。

  「那我怕死了，啊，我舌頭沒了，你賠錢。」

  林長年簡直要被她哄孩子的口氣氣笑了，索性真掏出一把小刀，他眼中是絲絲縷縷的涼意，林筱綰看得心中一跳。

  「你不會是來真的吧。」

  林長年湊到她耳邊，輕笑了幾聲，熱氣點點灑向她的脖頸，用刀口鋒利的一頭貼著林筱綰的臉，剎時，林筱綰的眼部下方起了一條紅線。

  「你說毀了你這張臉，作為懲罰怎麼樣？」

  氣氛一瞬間緊張起來，林筱綰知道林長年是認真的，她的臉色沒變，用手中的簪子抵上林長年的心口。

  「你試試？」

  「玩笑而已嘛。」

  林長年莞爾一笑，手中的匕首滑落掉在地上，「啪撻」一聲，林筱綰也收了手中的簪子。

  第二日，林府。

  桌上放著一沓林筱綰生平的事跡，林長年一張又一張地翻著。

  前十幾年很索然無味，無父無母，軟弱無能而已，林長年摩挲著紙張，想想跟林筱綰相處時，那丫頭的反應，怎麼看都不像一個樂意吃虧的，那身氣度也不是尋常人家能培育出來的。

  嘖，出現的一個難題擺在林長年跟前，他將紙放到臉上蓋著，與其說這是林筱綰，不如說是中途換了一個人，怪了啊。

  出現轉機的時候，是一年前，被一個叫王定的男人買了娶為妻子，村里發災，林筱綰開始展頭露角。

  一直到前段時間，林筱綰與王定合離，這個叫王定的男人也不見了蹤影，而恰在此時京城明王回來了。

  王定，蕭鼎樊。

  王冕，蕭冕。

  原來做過夫妻嗎，看起來感情還可以呢，不過應該鬧了矛盾，又或者，林筱綰是蕭鼎樊留下的探子。

  林長年腦中是昨日兩人相見時的畫面，此次眼中的震驚不像是假的，他手指敲了敲桌子，不，不像。

  「吱呀——」

  林一推開門進來，林長年還是斜倚靠在椅子上，閉著眼。

  「何事？」

  「主子，玫茵姑娘與林大夫打起來了。」

  「什麼，玫茵怎麼來了？」

  林長年一把取下臉上的文書，腦中思路思路一轉，瞬間就明白。

  事情呢還要從「案發」的幾個小時前說起。

  拿到林筱綰的資料之後，玫茵看著遠去的林府人員，心中有了一個大膽的決斷，她換了身素色的衣服，悄悄跟了上去，拿出令牌，進了府。

  從苟刑那邊得到林筱綰的位置之後，她就直奔而去，玫茵緊握著拳頭，她倒是要看看能得到林長年青眼的女人，當真是可恨！

  這邊，林筱綰正在處理藥材，這是昨晚後來與林長年爭取過後得來的，她之前的藥罐，也被歸還，只是她也被灌下了蠱。

  「這些可以給你，但是林大夫可千萬別想著逃，這個蠱可不是一般的毒，而是子母連心蠱，你服的是子蠱，而我身上有母蠱。」

  「只要你乖乖聽話，子蠱平時在林大夫身體裡並不會有什麼危害，你也別想著逃離什麼的，我知道你醫術高超，只是母蠱可以感受到子蠱存在，我可以先一步毀了你。」

  林筱綰嘆了口氣，既來之則安之了，這個林長年當真是個神經病，又毒又狠，跟他計較，怕不是嫌命長。

  她萎萎地趴在石桌上，看來她再怎麼想避免最後還是被卷進這個風暴裡面。

  「砰——」

  院門被強制推開，門匣都斷了。

  林筱綰默默地拿出銀針，來著不善。

  「你就是林筱綰？」

  面前女人白衣飄飄，簡單的錐髻兒，用著挑釁的目光看著她，臉上是毫不掩飾的惡意，可她的面容卻在林筱綰腦海中「砰」一下炸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