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完美人設-8

  許是沒明白怎麼回事，又或許是肖釀又在該解釋的時候不解釋了，所以夏天並沒有他那麼重的危機感。

  不過話說回來，肖釀可能本來就沒算讓她多緊張，吊兒郎當的說完可能有人想整自己或者害她後，就又吊兒郎當的拉著夏天去追小天媽了。

  只是沒想到，小天媽的話啪啪打了肖釀的臉：「徐妮？李真媽？哦，那女的挺好的，就有點磨人。」

  肖釀的臉色不太好看，夏天忍住想笑的衝動：「您兒子和李真關係挺好的吧。」

  「好，李真那孩子也不錯，有幾回還跟著小天到我家來吃過飯。」小天媽看上去脾氣一般，不過肖釀極有眼色的包了她的菜，還多給了點錢，另送了兩斤豬頭肉，這才讓她心和氣和的坐下來聊了一會兒天：「他家人還都不錯吧，反正一看就和我家不是一類人，人家有錢，李真媽不樂意跟我們家小天來往也正常。」

  「她就那麼直說的？」夏天奇怪：「剛您不還說她性格挺好的。」

  

  要直接說的話，就有點傷人了。

  「那倒沒有。」小天媽拍了拍自己的腿，看那姿勢是累了。

  果然，她沒拍兩下就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下了：「人家也說了，小天學習成績是不好，要靠著體育加分，可李真不用，她一個當媽的，看孩子這麼天天跑，就怕再跑傷了跑壞了，這不是前幾天報紙上寫有人跑著跑著就死了麼，人家怕自己家寶貝蛋子也出事，我能理解，可問題是這事我也管不了啊，小天和他們家李真都在住校，我還能天天去學校看著麼。」

  夏天想不通：「您和她媽媽真沒吵過架？」

  這口氣聽著可不像。

  「沒。」小天媽繼續拍自己的腿，特意藏起了自己的表情：「有啥可吵的呢，人家一來就把街坊鄰居都打理個遍，來一次恨不得把整個菜市場都搬回家，也不知道那些菜都是給誰吃了，反正全市場的人都夸這人好的不得了，我一說點啥立即就有人嫌我事多，那就不說唄。」

  話說的真酸。

  可這也是除了張麗之外，夏天聽到的為數不多的，對徐妮的抱怨，還是來自一個不怎麼熟的人。

  夏天腦子裡突然有靈光閃過，但閃的太快完全沒抓住，反倒是一個印象留下了：這個徐妮是個會做表面文章的人，而且極有可能還是個完美主義，但，不代表她沒有破綻，接下來，她們只要找到破綻，就很有可能會查到出過什麼事。

  肖釀好像也想到了這個問題，想了想問：「徐妮，哦，李真媽來的時候就沒問過別的事？比如張老師什麼的？」

  「說過兩回，說的不多。」看在他把菜都包圓的份上，小天媽雖然臉上有點不耐煩了，可也耐著心說了下去：「反正一說張老師就一準會提到學校里的那些八卦流言，說起這事來吧，我也挺怪張老師的。」

  夏天立即追問：「為什麼？什麼流言？」

  「還不是那些嫌著沒事幹的學生，不好好上課見天兒說些沒用的，硬說我家小天和他們家李真感情不正常，是什麼……同性戀！」小天媽剛才還有點沒耐心，一說這話倒是開了話匣子：

  「這種事是能亂說的麼？那兩孩子在一起玩就是同性戀了？這事吧，開始張老師還幫著兩人說話，說什麼這兩人在一起就是互幫互助，我剛不是說了麼，我們家小天體育成績好，他們家李真學習成績好，這兩人又住一個宿舍，能玩到一塊去，就商量著互相幫忙唄。」

  「這不挺好的麼？」夏天跟著接話。

  「是啊，可張老師那人也是不會辦事，按常理，你說兩回不管用那就別說了唄，更別在家長會上提這事啊，反正大家都住校，最多就是聽孩子回家叨叨兩句就過去了，她倒好，非得開家長會的時候，讓家長回家提醒自己孩子這種事不好亂說，硬是要把這事管到底，到老是把醜話給說開了，真是腦袋進水了。」

  小天媽看樣子對這件事挺不滿意：「對，你是好心，可好心你得也辦好事吧，這倒好，搞的李真他媽天天跑我們家來聊天，談心，人家有錢有時間，我不行啊，我不干我沒有誰來養家？！這一天到晚叫她給煩的，我最近學校的人說，李真媽死了……」

  她啞了啞，話頭突然來了個急剎車，沒繼續往下說，但肖釀和夏天冷眼旁觀，知道她接下來要說的話一定是「死的活該」之類的話，不由的心念齊動。

  小天媽對她不滿，那是不是兩人吵過什麼，吵完以後，徐妮會不會在她家做了什麼讓人接受不了，別人又不知道的事呢？

  眼見事情有了進展，夏天主動和肖釀站到了同一戰線，她壓低了聲音問：「被別的平行空間拒絕，是不是必須要有什麼實際的結果？比如死了人之類的？」

  「那不一定。」肖釀自動站隊，耐心解釋，但依然不著調：「如果她和小天媽吵架，跑去他家裡對老人下毒，沒死成人，可是毒死一窩螞蟻，或者貓貓狗狗什麼的也可能會引起其它平行空間的反感，這是心惡……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的道理你總明白吧。」

  聽完這句話，夏天不知道怎麼，開始有點想給他下毒。

  小天媽對徐妮不滿的事，在菜市場鄰居們的嘴裡得到了證明，但沒找到徐妮反彈的跡象。

  徐妮三天兩頭過來找人是真的，而且，話說的也真是客氣，反倒是小天媽越到後來脾氣越差，特別是最近幾次，幾乎都是把徐妮給打出去的，但徐妮依然客氣的近乎委屈，全程禮貌，連句重話都沒說，再度證明了她十足十的完美人設。

  「小天媽沒都抖出來也很正常。」夏天倒是能理解這一點：「到底是她理虧，而且我覺得大多數人都不太願意跟別人掏心窩子說實話，但是要像鄰居說的，徐妮都沒到過小天家，那就必然不能惹出什麼禍事來，對吧，就是做案的話也得有機會才行啊。」

  「不用套我的話，關於徐妮的部分我認可，她如果想報復的話，必須要機會才行，顯然沒有，她每次都是被罵走的，而且所有人都看見了她離開，不太可能有機會再回去做什麼。」

  肖釀倒是明白她的重點在哪，解釋完後翻腕給她看：「時間被人動了手腳，又短了一半，而且你的事，我也的確不知道。」

  「就知道我死過八次對吧！」眼看著自己的心思被挑破，夏天沒好氣的說：「那你是不是要提醒我，九這個數字的重要意義呢？」

  肖釀被她說愣了：「什麼重要意義？」

  「九為數之極，取六爻三三衍生之數，易有云：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又有所謂太極生兩儀，兩儀生四相，四相生八卦，八卦而變六十四爻，從此周而復始變化無窮。」夏天念經似的背了一段話，然後補充：「很多人都認為事情循環到了九次以後就直接會被定型不能改變了，以前那八個夏天沒跟你說過？」

  肖釀當真愣了五分鐘：「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