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佛寺

  我們在墓道裡面大概走了十分鐘左右，墓道就到頭了。我們的面前出現了一扇朱紅色的門。門的上面還有塊燙金的牌匾「南雲寺。」

  「班長，你是不是判斷錯了，這墓看著感覺像和尚的啊？」邱雲鵬滿臉好奇的問道：「這禿驢挺有錢的啊，連個墳都弄的這麼大。」

  我看著面前的寺院大門一時間腦子都是蒙的。

  「事情有點不對啊？」楊開誠在我身邊低聲道。

  「康不是歷史上第一個滅佛的嗎？怎麼會有寺廟埋在皇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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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揉了揉臉，儘量讓自己發懵的腦袋清醒一些回道：「不知道。」

  「我們原地休息十分鐘，大家都喝點水，檢查一下裝備，一會進去都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我們進去拜拜菩薩！」

  我喝了口水，靠在牆上看著那扇朱紅的門，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有一種不安的感覺，我總覺得這不是寺廟的門，反而像是一扇通往地獄的門。當然也有可能是環境的原因讓我產生錯覺，畢竟那種條件下，只要是個門都十分的像。

  十分鐘很快就過去了，我叫上開誠和我去開門。並讓他們幾個站在門的兩邊警戒，以防蹦出什麼奇怪的東西，或者是有什麼機關。

  門不是很大，我本以為很輕易的就能把它推開，但是上手之後我就發現我錯了。我本以為這門是石頭或者是什麼珍貴的防腐木材，等我把手放上去我才發現，這門是鐵的。或者說這門是由一種金屬製成的。很重，觸手冰涼。我和開誠努力了半天連條縫也沒打開，反而我力氣用過了頭，蹦出了一個屁。

  安靜的情況下，尤其是這種又黑又靜的情況下，一點點的聲音都會被無窮盡的放大。

  「噗……」秋雲鵬第一個忍不住笑出了聲音。

  緊接著整個墓道的氣氛剎那間就活躍了起來，笑聲隨著墓道對聲波的影響變的詭異無比，但是誰都沒感到恐懼。

  「別笑了！踏釀的這都什麼時候還有心情笑！」我有點羞怒臉上火辣辣的如果墓道里的光線足夠就能看出來，我的連已經比猴屁股還要紅了。

  笑聲整整持續了三分鐘，我惡狠狠的在心裡給他們每人記上十公里的武裝越野。

  我和開誠開始繼續開門，但無論我們是推是拉，這門根本是動都不動一下。

  我和開誠滿頭大汗的停了下來，開誠沖我擺擺手氣喘吁吁的說道：「這門是不是從裡面封著呢？不然不可能這麼重啊？」

  「不可能，我用刀探過，沒有門閂的跡象？」我道。

  「那有沒有可能這門根本就打不開？」昌弘博道。

  「要不上炸藥吧？我還帶著兩根雷管呢？」浦和平。

  ……

  正當我們絞盡腦汁的討論怎麼把門弄開的時候秋雲鵬突然弱弱的插了一句：「有沒有可能，這門是推拉的。」

  …………

  「不可能，當時的工業技……」我話還沒說完。

  楊開誠默默的起身握住了門上的鐵環。手臂肌肉一鼓，鐵門發出刺耳的「嗞咯……」聲。朱紅色的大門被一點一點的拉了開來。

  這一刻我有種智商被摁在地上摩擦後又被幾十輛卡車碾壓過的感覺，大型的社死現場都不足以形容我現在的處境。

  我默默的站了起來，拍了拍屁股上的土走到門邊對著艾志道：「艾志打發照明彈。」

  照明彈發出悽厲的哀嚎，霎那之間照亮了所過之出的一切。我們幾人的面前是一道向下的石階，石階很長長的我們都有點害怕。石階的盡頭是兩排古屋，很明顯的佛寺建築。

  再往前是寺廟的主殿，我不懂佛，裡面供的是那位菩薩我暫時不得而知。這裡的一切，一切就是一座廟，一比一真實的廟。

  「咚……咚……咚……」就在我們震撼的同時，一陣鐘聲從廟裡穿來。「咚……咚……咚……」的聲音震的我心臟都快要跳出來了。

  照明彈由於這邊的洞頂的高度不夠，此時已經快要落下熄滅了，借著微弱的燈光，我們隱約的看見，主殿門前的那口大鐘前，一個單薄的青衣正奮力的敲著鍾。

  鐘聲整整響了十八下，每一下都叩擊著我們的心裡的防線。

  「那是個人嗎？」艾志顫抖著聲音問道。

  「你說呢？」秋雲鵬道。

  「別廢話了，上膛，一會不論出現的是人是鬼先摟它一梭子。走！」

  說實話：我的冷汗已經浸透了我的短衫。對於這種超出了我的認知的現象，我又一種莫名的心慌。我強行讓自己鎮定下來，告訴自己這個世界上壓根沒有鬼，但是手心的汗水總是不相信我的話，一個勁的往外冒。

  石階很長，我們走了很久才走下去。

  手電光的照射下，青石鋪成的道路上長了一層厚厚的苔蘚，腳踩上去軟軟的很舒適。

  我們呈戰鬥隊形迅速的朝著剛才敲鐘的那道身影移動，我們要弄清出那到底是個什麼東西，不然緊張又恐怖的氣氛會讓人的心理防線崩潰。我們現在就像是在玩恐怖遊戲一樣，心理的那根弦已經繃的筆直了，NPC再來個突然亮相，我們估計就要尿褲子了。

  青石路到大殿的距離不是很遠，也就百米不到的樣子。我們很快就來到了鐘的下面。

  手電光在這個距離已經能很清晰的看清楚，敲鐘的那個人影。一具穿著僧服的乾屍。

  「臥槽！詐屍了啊！」秋雲鵬低聲道：「班長，要不要先給它來一梭子。」

  我擺手示意他不用，向開誠做了一個上的手勢，幾個人踏著大殿的台階一擁而上。幾個人迅速的跑到那個身影周圍，幾個人架著槍死死的盯著它。

  乾屍看著像一個年輕的小沙彌，身上的僧衣已經被歲月腐蝕的破爛不堪了。沙彌以坐禪的姿勢，盤坐在蒲團之上，表情讓人看起來居然有種安詳的感覺。

  「班長，先摟一梭子吧！這玩意肯定詐屍了！」秋雲鵬低聲向我說道。

  我給了他個白眼，站起來去看那口巨大的銅鐘。那是一口很古老的銅鐘，斑駁的鏽跡下還能隱隱的看到上面刻錄的佛經。

  我看了半天，這口鐘除了年代久遠了一點，並沒有發現什麼機關之類的東西。周邊除了吊著鍾杵的兩根青銅鐵鏈外，再也沒有其他的東西了。

  「難道真的是這小禿驢詐屍了？」我盡力不禁升了這樣的念頭。

  「老張，看地上。」正當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楊開誠突然出聲讓我看我的腳下。

  我順著他手電光照的方向看去，青石鋪成的地面上，一條細長的縫隙，從乾屍的蒲團下延伸道鍾杵的下方。

  我好奇的蹲下查看，縫隙周圍所有的青石，都是用鐵漿澆築死的。我用手電朝著裡面照了照，隱隱能看到一些金屬的反光。我順著縫隙摸到了乾屍的蒲團下面，終於明白了乾屍敲鐘的秘密。

  乾屍坐著的蒲團，其實是由青銅做的，只不過上面的鏽跡太多根本看不出來了，蒲團的下面，有一個滑軌一樣的機關，能夠再特定的條件下移動。同時我再乾屍破爛的僧衣之間發現有貫穿整個乾屍身體青銅杆，估計這小和尚整個身體的骨架都被掏空了換上了機關。

  弄清楚了真相，我們心理繃著的那根弦總算是鬆了一點。

  「咚……咚……咚……咚咚……」就在我們想離開這裡繼續尋找出口的同時，詭異的鐘聲又響了起來。而且這次的鐘聲短而急促。我突然有種不太好的感覺。

  「瑪德，打碎它，它在預警。」

  我話音剛落，四把自動步槍已經齊齊開火。「噠噠噠……」一輪齊射，小禿驢瞬間支離破碎，露出裡面的金屬機括。

  小禿驢被我們打成了碎片，可是那機括不知道是用什麼材質做的，自動步槍的子彈打上去除了濺起一道道的火花，根本造不成實質性的傷害。

  「開誠，照明彈！」我隱隱的感覺我們可能要交待了，危險來自四面八方，我們得看清楚我們的敵人。

  照明彈慘白的光芒在一瞬間把整個寺廟照亮，四面八方的房屋此刻都已經被打開了，一群穿著腐敗僧衣的禿驢，正人手一根木棍朝著我們迅速的逼近。

  「我考，我們被包圍了！」秋雲鵬怪叫一聲隨手一槍打爛了一個禿驢的腦袋。

  其他人緊跟著開槍，我大喊道：「別打了，節省點彈藥，快跑吧！」

  說著我從腰間拔出一顆手榴彈扔了出去，然後轉身就開始了狂奔。我們從大殿一側的連廊出，不要命的向著寺廟的後面奔逃。可是乾屍的數量實在是太多了，只要是有屋舍的地方，都會跑出來大批的乾屍。

  這些乾屍雖然不像女屍一樣打不死，但是它多啊，我們再帶兩倍的彈藥也打完這些禿驢啊！跑著跑著我們就被圍在了一處庭院之中，禿驢已經徹底把我們圍住了。

  「上屋頂！」我看了看四面八方圍過來的乾屍果斷的再次下達撤退的命令。

  六個人迅速的爬上屋頂，坐在屋脊上大口的喘著粗氣。

  「開誠再打一發照明彈，朝前面打，看看情況。」我喘了幾口粗氣對楊開誠道。

  楊開掏出信號槍對著我們面前的黑暗就是一發照明彈，慘白的光芒讓我們短暫看清了，我們所處的境況。

  寺廟的房舍其實並不是很多，在我們面前大概還有十幾件屋子，而且間距都不是很大，我們可以很輕鬆跳過去。

  禪房的後面是一片空地，此時已經有不少的乾屍聚集在哪裡了，再往後我們的視線就有點看不太清楚了，不過看輪廓像一片塔林。

  我迅速思考著脫身的辦法，可是這種情況下，又有什麼好的辦法呢。

  「沿著屋頂先跑進塔林再說，那邊沒看到乾屍，應該比較好脫身。」

  十幾座房子也就幾百米的距離，對於我們來說再簡單不過了，到達最後一座禪房，我擺手示意隊伍停下，抬手對著前方又是一發照明彈。

  空地被照的和白晝一樣，乾屍在空地上聚集，抬著頭看著我們，就好像在等待進餐一樣。

  「所有人，手榴彈準備，第一次爆炸過後，不得戀戰迅速進入塔林。」

  我們手榴彈的威力有限，不過好在下面的乾屍密集，一波爆破之後，空地上被炸開了一條真空帶。

  我們不約而同的一起跳了下去，玩命的奔向了塔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