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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白花難產

2024-06-02 17:04:28 作者: 白衣

  唐歡歡扒拉了幾下亂糟糟的頭髮,嚼了幾片清新葉子洗漱口腔,然後就去了隱蔽點的地方解決大廁小廁,回來又是煮了一鍋加了肉粒的野菜湯當早餐。唐歡歡無比懷念華國那些美味的小吃了,天天吃這兩種東西,要膩歪死了啊。

  嘴裡一點味都沒有。

  

  吐槽歸吐槽,唐歡歡仍是下肚不少,隨後忍不住哄著重澤去甜林里走一趟,幫她摘點果子回來,越多越好,晾乾了也好吃。

  順便拖幾頭有毛的猛獸回來,三個人都要再添置一套毛衣,獸皮恐怕是不夠用。

  況且唐歡歡還心心念念著鞋子,一直赤腳走路,容易劃出傷口感染。

  唐歡歡帶上所有獸皮去了大巫的帳篷,十來個雌性的視線瞬間落在了她的身上,十分炙熱。

  雲朵趕忙拉著她坐下,小聲說道:「你和巨刺狼部落要合作的事情,沒避著點人,傳得整個部落的人都知道了,你看那幾個人,面前的獸皮動都沒動,就等著你來偷學呢。」雲朵努嘴示意對面坐著的三四個聊天不做事,偷瞄她們的雌性。

  「這個不打緊,都是一個部落的人,她們想學就學唄。剛我來的時候,看到路邊草上還有一層沒融化的白霜,估計明後天就會變天了,多做幾件衣服用來保暖,是好事。」總比一張張壓在冰冷的地窖里,人受凍,獸皮也凍著來得好,唐歡歡笑著說道。

  「行吧,做不過來的時候喊我一聲就是。」

  雲朵讓小飛雲和重秋去她的位置,挨近了唐歡歡,「昨天你家澤和圖格起爭執的時候,桑巴當場被嚇暈了,到今天早上才醒過來,找不到圖格他們後,發了一場瘋。給她阿哥嚇得,急急忙忙來找大巫要了藥草燉了吃,這不,白花也沒過來呢,也不知道是不是氣得要生崽子了。」

  唐歡歡對桑巴無感,一點也不想聽到她的消息,於是問起白花的情況:「白花要生了?」

  雲朵點了點頭:「本來是再過幾個月生崽子。聽白花說這陣子事多,頭疼,出了幾次小血,折騰得厲害,看著像是這幾天的事了。她人又太瘦,身上都能看見血絲了,生崽子的時候怕是會出不少血,估計是有點懸了。今年的肉塊和乾柴存下很多,藥草卻比往年少了快一大半,我去看過幾次,尤其是止血草,一兩株遠遠不夠用。你說桑吉從前也不這樣,對白花更上心一些,現在,哎……」

  雌性雖然是一個接著一個生,回回兇險,但頭一胎最是吃苦最是危險,這最後的緊要關頭,桑吉的重心都跑桑巴那兒去了。

  「哪裡長有止血草,大巫那兒沒有種子了嗎?」唐歡歡放下一件縫好的上衣,提醒雲朵漏縫了一針,抬頭環視,女人們看她的神情不一,也有幾個友好的沖她微笑。

  她笑著點頭回應了下就低下了頭。

  「以前都是甜林左邊那一塊長得多,前天我去了一趟,一株也沒找到,再深一點我就不敢走了。大巫肯定存有種子的,但你別打這個主意,數量少,而且那種子我估摸著是要留給明年用的。」

  唐歡歡沒吭聲,神情凝重。

  「熬不熬的過去就看她的命了。」

  雲朵以為她聽進去了,也就不再說這事,越說越難受,恰好有人來找她搭話想學做毛衣,一個湊一個,立馬圍成了一個小圈子。

  「歡娃子。」大巫遠遠的喊了一聲,招了招手。

  「秋,大巫找我可能有點事要說,要是我長時間沒回來,你就把這些東西抱回地窖里放好。」唐歡歡心有所思,無視一道道肆意打量她的目光,將獸皮抱給重秋吩咐道。

  「阿嫂放心。」這回肯定不丟東西了,重秋堅定道。

  唐歡歡快步到了大巫身邊,還沒說上話,就被領著去了一塊獸皮幕布之後,樹葉牆上掛了大大小小几十包藥草,地上也還種著十幾株看不出品種的草。

  幾乎是每一株草藥都枯黃了好幾根葉子,萎靡得像個病重的美人,蒼白著臉咳血,十分沒有活力。

  大巫轉過身來看著唐歡歡,愁容滿面:「歡娃子,我也不瞞著你,白花生崽子半天了還沒生下來,崽子的腳卡在那口子了,生出不來,再等一會我怕兩個都出事了。那人催生藥草的速度很快,神草效果很好,不知道你會不會那種神術,幫忙保住白花和那崽子,我可以做主再勻一些黑岩給你。」

  「白花怎麼突然就生崽子了,按理來說產期應該是再過兩個月啊,腳先出來,顯然是胎位不正,她生多久了?」唐歡歡頭一回遇到接生的大事,沒有經驗,卻也知道這種情況很要命,耽誤不得。

  「早上桑巴鬧了一陣子,桑吉管不住,兩個人吵了起來,動起手腳來沒看到白花來勸架,摔到了肚子,一腿都是血,看得我心驚啊。」

  「大巫,我沒有接生過孩子,頂多只能幫你催生一下藥草,減緩流血速度,接生這個活恐怕還得你來。要不要再找幾個人幫忙,雲朵生過娃,有經驗,能給你打個下手。」唐歡歡急道。

  大巫搖了搖頭,加快了步伐,道:「不行,白花生崽子的消息咱們要先瞞著,不然人一多就全湊那去了,管不住嘴,太吵了。」

  兩人快步出了帳篷,大巫驀然停下,覺著等會聲音遮掩不住,難免會傳過來,便倒了回去,找雲朵帶其他雌性都去拾取乾柴,這才小心的捂著止血草種子走了。

  唐歡歡第一次進了酋長桑吉的帳篷。

  全部落僅有大巫和桑吉的帳篷是獸皮,一進裡頭,渾身暖和了幾分,一股濃烈的血腥味撲鼻而來,久久不散。只見整個帳篷牆上掛滿了肉乾、獸皮、石珠等物,帳篷中間隔了一張獸皮帘布,空間寬敞,地上有兩大塊染上了刺眼的紅,還未製作好的新鮮肉和小塊獸皮散落在地上,亂七八糟。

  來回踱步的桑吉聽到了動靜,猛然抬頭看來,硬朗的臉流滿了汗尤為憔悴,眼睛裡也是遍布血絲。

  「大巫!藥草拿來幾株了,白花到現在還在出血,那點止血草根本不夠用啊,喊的聲更小了,崽子還有救嗎?」桑吉心急如焚的道。

  「我帶了點種子來,看看還能不能催生出來吧,你……算了,桑巴呢?」大巫雙手合在一起護住種子,語氣無奈道。

  「在,在裡面照顧她阿嫂。」桑吉這才看到唐歡歡也來了,頓時沉下了臉,「如果不是你來了我們部落,也就不會出那麼多事了,我這裡不歡迎你,要麼自己出去,要麼我殺了你,再去和澤賠罪!」

  「桑吉!那些事情都是意外,誰也不想它發生,你該知道,這裡的人自從被原先的部落驅逐出來,便不再受到獸神的眷顧了,我們是罪人。災禍降臨,也不是第一次了,你作為酋長應該調整好心態,將所有事情怪到一個雌性身上,你心裡舒服嗎?」大巫連連嘆氣,痛心疾首的說道。

  桑吉攥緊拳頭,臉上浮現出無力的掙扎,仍是不願意讓開路。

  事從緊急,唐歡歡扶穩了有些站不住的大巫,抬頭直視桑吉,嚴肅道:「不管你對我有多深的偏見,也請你暫時放下。白花先前幫過我,我也想幫她,她現在很危險你知道嗎?崽子卡在那口子上了,已經這麼久了,那血再這麼流下去,不僅崽子保不住,白花也會保不住的!」

  「你混帳!」

  「你眼睛瞎了嗎?看不到地上那麼多血啊,她是你的女人,辛苦懷胎那麼多個月,現在生崽子遇到難產了,命懸一線,我能救她,你也要攔著嗎!」唐歡歡越說越激動了,就差一巴掌甩桑吉臉上了。

  兩人交匯的視線里電光閃爍,各不相讓,桑吉擰緊了眉頭還想說什麼,獸皮帘布後面傳來了桑巴的聲音。

  「阿哥!不好了,阿嫂死了,我怎麼推她都推不醒,崽子是不是也死了啊,嗚嗚……」

  桑吉一聽心都揪死了,衝進了裡頭,唐歡歡和大巫相視一眼,暗道不好,立馬跟了上去。

  裡間正中間放著一張三米長寬的大獸皮床,圍著獸皮床周圍放著一柄石刀,許多小石碗,盛水的,放藥渣的,還有一口大石缸壓在地窖木板上。

  白花躺在獸皮床上沒了反應,巴掌小臉已是沒了血色,一片蒼白,吸氣多呼氣少。下身的獸皮撩到了肚皮上,果然是崽子的一隻腳卡在了口子上,血肉模糊,流了一地的血。

  「大巫!大巫!你救救白花啊,這崽子我們不要了,不生了,我只要白花活著!」桑吉跪下向大巫磕頭,聲淚俱下:「不求你原諒我的頂撞,看在白花以往陪在你身邊,那麼乖巧的份上,你救救她吧!我不能沒有她啊!」

  直到現在,他才開始後怕起來,早知道他就不會和大巫對著幹了,缺了藥草,他的伴侶就要活不成了啊。心裡又有幾分怨恨起桑巴來,如果沒有桑巴的無理取鬧,沒有桑巴的不爭氣,到今天還不能催生藥草,白花又哪裡會有這麼危險的事!

  要是他能代生崽子就好了。

  唐歡歡接過大巫手裡的幾粒種子,越過桑吉,盤腿坐在白花的右手邊,忙道:「麻煩酋長和桑巴先出去,冷靜一下,儘量保持安靜,實在不行就去想辦法燒一盆熱水過來。」

  「喝的水都少,上哪兒去弄熱水,你別是胡說八道,害了我阿嫂,大巫,你們……」桑巴噘嘴不滿道。

  桑吉紅了眼,吼了一聲:「你給我閉嘴,回頭再找你算帳!我去鮫人海搶水,大巫,澤的伴侶,白花和小崽子就交給你們了,求你們了!」高大的男人再次磕頭。

  隨後瞪了桑巴一眼,示意她離開,身形猶如紅火的頭髮,去得急速,擦出火光。

  一下子只剩下三個人了。

  唐歡歡不再抑制,一手搭上白花的心口緩慢釋放木系異能,治癒下身那幾道用力掙破的血口子,同時保證小崽子不會悶死;一手迅猛催生藥草,一眨眼之間長出了三株三四十厘米的止血草。

  狹長的葉子中間散發出微弱的紅光,兩邊皆是透明,卻有上百道綠色紋路。

  大巫看著這一手愣住了,心頭的震驚和期待,瞬間擴散成了震撼,羨慕道:「你們……還真是獸神的寵兒,神術了得,神力竟然可以直接用到身體裡,不像我們,只能匯聚在藥草裡頭再服用。」她見常正國用過神術,和她們也沒什麼太大差異,除了催生效率是他們數倍,本身是個亞獸人外,卻從沒見過還有這種情形。

  「大巫!」唐歡歡將藥草遞過去,「我可以用異……神術,幫白花吊著精神,只是時間不能太長,這期間崽子必須出來,否則我也保不住人。」

  「我知道了。」大巫摸了摸發疼的老腰,慢慢坐下,手上搗藥的速度加快了,留意到白花的眼皮抬了抬,不由說道:「以前部落的人生崽子,都是一會功夫生出來,拿石刀磨斷那根肉繩,再塞回去。現在,只有兩種方法。」

  「第一種,白花身上還有勁使的話,用手把小崽子拉出來,口子掙得大,也能滑出另一隻腳。悶的時間長,就怕小崽子在裡頭給悶死了。」

  「要不然只能塞回去,伸進手去摸另一隻腳,抓著它們一起再用力。」

  白花緊皺著眉頭醒了過來,霧眼朦朧,面無血色,頗為吃力道:「大巫,歡,這是桑吉的第一個崽子,不、不能死,求你們先保、保崽子!」如果兩個只能活下一個,她希望能給桑吉留下崽子,讓桑吉以後看到崽子就能想起她。

  寧願苦了崽子沒有阿姆。

  唐歡歡擦汗說道:「大巫,石刀用前記得用火燒一下。」就怕感染了什麼,依照白花現下這身子的虛弱,經不起高熱發燒一回了。

  「好。」大巫點了點頭,放下藥草渣,用手將小腳輕輕塞了回去,好不容易止住的血又涌了出來,霎時又停住了。

  唐歡歡微微張嘴,忍不住喘氣緩解精神和身體上的巨大壓力。

  「白花,用力睜著眼睛,不要睡過去。」

  「馬上就要過冬了,你狠心讓小崽子沒有阿姆嗎?」

  「你放心桑巴來照顧小崽子?」

  拉住了白花的注意力,說話間,大巫伸手摸索著小崽子的兩條腿,左右遲緩移動,摸到了剛進去的地方,驚嚇不已,方才那隻小腳竟是不知道到哪兒了。

  不禁臉頰趴在那片血泊里,手探得更深。

  擬形成綠色藤蔓具象化的木系異能,悄然托著小崽子的頭遊動,那根手指粗細的藤蔓顏色驟然變淺,忽而又恢復綠意,如此反覆不下三次,藤蔓總算是漸漸消散了。

  然,小崽子的頭也是順利觸碰到了大巫的手,在白花一聲隱忍已久的痛苦喊叫聲中,唐歡歡眼前一片黑暗,身子搖晃的倒了下去,嘴角勾起洋溢著滿滿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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