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成年人不做選擇

  「……」

  

  阮星蘅本來想說關你什麼事的，但是想到顧玄瑾的性子，默默改了口風，「沒有。」

  「真的？」

  墨川蹙眉。

  「我騙你幹什麼。」

  阮星蘅實話道。

  墨川的眉蹙得更深了，那那些畫面是怎麼回事？

  等等，畫面里顧玄瑾的腿是正常的，顧玄瑾不可能在阮星蘅清醒的情況下這麼做。

  難道顧玄瑾是趁阮星蘅睡著了對她……墨川打消了這個惡意的揣測，因為顧玄瑾是不可能那麼做的。

  中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阮星蘅看不見，不知道墨川正失神，他的薄唇距離她的耳朵很近，幾乎快要貼著，溫熱的呼吸全噴在了她的耳朵里，阮星蘅有點受不了地掙扎，「你快點起開，重死了，我要你被壓扁了。」

  墨川回神，笑著將她的雙手舉過頭頂，「你是湯圓嗎，還壓扁，要不我試試？」

  說是這麼說，墨川卻沒有往下壓，而是拉開了一些距離。

  手絹輕柔而薄，阮星蘅能隱約地看見男人的輪廓，但是五官一點都看不見，墨川每次親她不是隔著口罩就是蒙住她的眼睛，阮星蘅不由得好奇他到底長什麼樣，竟然不給人看。

  阮星蘅故意道，「你最好一輩子都別讓我看見你長什麼樣。」

  「為什麼？」墨川問。

  「要是太醜了會成為我一輩子的陰影。」

  阮星蘅道。

  「可你都不嫌棄顧玄瑾丑。」墨川嘴角含著笑意，看著她已經有血色的唇瓣一張一合。

  「那不一樣，顧玄瑾他又沒親過我，更不會強吻。」阮星蘅撇嘴，「又不是人人都像你這樣，不要臉。」

  墨川臉色黑了黑，很快又恢復正常，幽幽道，「對，我就是不要臉。」

  「……謙虛一點行不行。」阮星蘅表示無語，「還有你還要壓著我到什麼時候，再不回瑰園我就要夜不歸宿了。」

  「怕什麼，拜你所賜，我壓你再久也不能對你怎麼樣。」墨川的聲音是有點幽怨的，「我給顧玄瑾打個電話，說你今晚不回去了。」

  「……」

  離譜，離天下之大譜。

  阮星蘅忍不住了，「你的良心不會痛嗎，顧玄瑾不是你的朋友嗎？」

  「你都不痛，我痛什麼。」

  顧玄瑾不在意地道。

  「……」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如果顧玄瑾對她就像陌生人一樣，阮星蘅不會有絲毫的愧疚，可顧玄瑾卻沒有……她確實是愧疚的。

  情意這東西，最難算清楚了。

  曾經聽人家說過，時間會帶走任何刻骨的東西，更何況她並不覺得顧玄瑾對她情根深種，等到她離開顧家，顧玄瑾的腿也好了起來，見到更多百花齊放的女孩，他也會很快忘記那一段短暫的情意吧。

  而她的前途不明，她不能被任何人絆住腳步。

  「在想什麼？」

  她短暫的失神讓墨川微微不悅，長指輕輕刮過她的臉頰，「和我在一起的時候，不許想任何人。」

  墨川總是有一種能力，在別人對他改觀的時候打回原形。

  他有啥權力管她想誰，討厭一些沒有邊界感的男人。

  阮星蘅動了動嘴皮，「想你的臉到底有多醜，還是你是什麼國際通緝犯，成天不敢以真面目見人。」

  聽到丑字，墨川覺得好笑，「你是第一個會覺得我長得醜的人。」

  這張過度英俊的臉放在A國不知道是什麼水平，但是放在布萊克黑色禁區，那是獨一份的，男女通殺。

  布萊克黑色禁區有一個繁衍了世代的家族，姓楚，楚氏的繼承人楚容，西文名弗朗西斯，曾經是整個禁區公認的第一美男，然而墨川出現後他只能屈居第二，並且持續到現在。

  阮星蘅可不知道這些，癟嘴道，「不醜戴口罩幹什麼。」

  「你想看？」墨川笑了笑，「也不是不可以。」

  墨川的手覆到她柔軟的臉蛋上，中指勾著手絹，「不過，看了我的臉就要成為我的人。」

  阮星蘅一把按住他的手，「大可不必，我其實對你的臉並不好奇。」

  「不看了？確定？」墨川勾著笑。

  阮星蘅點頭，「不看。」

  「你就不怕親你的吻你的是一個醜八怪，回想起來去年的年夜飯都要吐出來。」

  墨川道。

  「……」

  不至於。

  她沒有戀丑癖，但也不是唯顏值至上主義，墨川雖然欠了點，煩了點，但確實幫了她不少。

  不過一碼歸一碼，他強迫威脅她的事她可不會忘！

  等所有東西塵埃落定之後，她一定想方設法揍他一頓，打得鼻青臉腫，然後逃之夭夭。

  「你又走神。」墨川不悅地揉了揉她的臉，「我成為七殺……多少人砸鍋賣鐵都想見我一面，你倒好，時不時走神，不懂珍惜。」

  阮星蘅懶得反駁了，有氣無力地道，「時間真的不早了，我真要回去了。」

  「你回答我一個問題，回答完我就放你回去。」

  墨川暗了暗目色。

  阮星蘅靜靜等著他開口。

  「撇開顏值，財富，身份，地位，我和顧玄瑾你會選誰？」

  墨川的聲音有些彆扭和不自然，他也沒想到有一天他竟然會問出這種問題。

  可他真的好奇。

  「成年人從不做選擇。」阮星蘅頓了頓，咧嘴一笑，「我兩個都不要。」

  某人的臉色黑得像鍋底。

  不知好歹，簡直不知好歹！

  墨川氣得爬起來，戴上口罩，揭開她臉上的手絹，阮星蘅重獲光明就看見墨川那要吃人的眼神。

  阮星蘅扳回一局，嘿嘿一笑，喜滋滋地穿鞋。

  真爽。

  被無視的某人很不爽。

  阮星蘅穿好了鞋準備要走，腦子裡靈光一閃，她好像忽視了什麼東西。

  對了，善後。

  阮星蘅望向墨川，猶豫了一下後道，「趙寧還不能有事，我做了一些手腳，她對今天發生的記憶都會模糊不清，你……」

  「放心，我自有定數。」墨川雙臂環胸，看著她的眼睛。

  「你就不好奇我做了什麼手腳，還有今天怎麼知道來龍去脈？」阮星蘅試探地問。

  「每個人都有秘密。」墨川沖她挑眉，「我等你想告訴我的時候，若是不想，又何妨。」

  阮星蘅定定地看了他兩秒，最後粲然一笑，「墨老闆，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