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嘶嘶

2024-06-02 16:57:31 作者: 招財貓

  顧玄瑾溫柔地和她對視,清澈的眸子裡清晰地印出她的身影,「怎麼這麼看我?」

  

  阮星蘅回神,笑了笑,「沒什麼。」

  她看了看時間,又看了看外面的月亮,緩緩起身,「我該走了。」

  「去哪兒?」

  「寒潭。」

  阮星蘅道,「今晚不能幫你洗澡了,委屈你一下。」

  顧玄瑾目光閃了閃,「嗯,你去吧。」

  阮星蘅帶上門離開。

  她一走顧玄瑾轉動輪椅來到床頭櫃前,從最底下的那層拿出一個精緻小巧的瓷瓶,瓶塞拿開,一粒圓潤散發著淡淡光澤的藥丸滾進他紅潤的手心。

  顧玄瑾吃了下去,水都沒喝。

  十分鐘後,他從輪椅上站起來,活動了一下筋骨,然後走向保險箱。

  保險箱打開,裡面整齊有序地擺放一些物品,其中鐫刻大片彼岸花的銀色面具格外打眼。

  顧玄瑾將面具按向他的臉。

  ……

  阮星蘅等到夜深人靜,瑰園的傭人都熟睡後才出的門。

  她熟門熟路地來到寒潭邊,先是把纏在她手腕上的五彩斑斕的小蛇拍醒,然後從包里拿出一個小陶罐,揭開蓋子,裡面爬出一隻探頭探腦的毒蠍子。

  毒蠍子一看到小蛇圓溜溜的眼睛立馬就縮了回去,在罐子裡瑟瑟發抖。

  阮星蘅戳了戳毒蠍子,柔聲道,「小蠍,它不會咬你的。」

  毒蠍子瑟縮在角落裡,戰戰兢兢的,還是不肯出來。

  它很害怕那條蛇,可毒了。

  阮星蘅無奈地看向立在她肩頭吐著杏子的小蛇,小蛇睜著圓溜溜的眼睛,一副無辜的樣子。

  阮星蘅錯輕聲道,「你跟小蠍保證一下,不會捉弄它。」

  在苗寨的時候小蛇曾經捉弄過毒蠍子,咬了它,小蛇的毒液很毒,但是它能自由控制毒液,那點毒液不會要命,但是會很痛苦,從此以後毒蠍子見了小蛇就繞道走,不肯和小蛇同時出現。

  小蛇好似翻了個白眼,但還是拗不過阮星蘅的眼神沖陶罐里的小蠍「嘶嘶」了兩聲。

  小蠍這才瑟瑟縮縮地爬出來,不過離小蛇遠遠的。

  阮星蘅輕聲對兩個毒物道,「我的安全就交給你們了,我要下去了。」

  一蠍一蛇隱進草叢中。

  與此同時,不遠處的高樹上,帶著銀色彼岸花面具的男人眼神難掩震動。

  那是阮星蘅的寵物嗎。

  她似乎還能和它們對話。

  驚訝過後男人倏地彎了彎嘴角。

  阿蘅真是一個充滿神秘性的女孩兒。

  男人的視線移動。

  明亮的月色下,寒潭冒出幽幽冷氣,阮星蘅脫了羽絨服,解開腰帶,自下而上脫掉白色的長裙。

  那一抹窈窕身影在月色下宛如勾人的妖精。

  只一眼,男人的心就亂了,他急忙移開視線,喉結滾了又滾,心跳如擂鼓,抓住樹枝的手不自覺用力到發白。

  看著冒著冷氣的寒潭阮星蘅心裡也很怵,先是試探地伸腳碰了一下,冷的她立馬縮回。

  可是時間不等人。

  阮星蘅深吸一口氣,咬牙邁進寒潭中。

  剎那間寒氣席捲而來,冰涼刺骨,她的臉和唇在瞬間失去血色。

  下一秒粉身碎骨般的劇痛襲來,阮星蘅痛苦地低吟,手緊緊抓住岸邊的野草,咬牙忍受。

  有了前幾次的經驗,這次阮星蘅做足了準備,沒再像第一次那樣直接暈過去。

  冬天的寒潭更加刺骨,阮星蘅痛苦的時長也縮短。

  十分鐘後她睜開眼睛,艱難地爬上岸,渾身顫抖地撿起地上的衣裳往身上套,牙齒不斷打顫。

  穿上羽絨服後身上還是冷的像冰塊,一點暖意也沒有。

  小蛇和小蠍擔憂地看著她。

  阮星蘅臉色發白,勉強笑了笑,「沒……」

  下一秒,隨著肩頸的一陣疼痛她眼前一黑,栽倒下去。

  一雙有力的大手接住了她。

  小蠍瞬間高高揚起毒刺,小蛇警惕地盯著男人,蓄勢待發。

  男人看了眼兩隻毒物,然後目光溫柔地落到女人緊閉的眉眼上,對兩隻毒物道,「我不會傷害她。」

  小蛇眼神古怪地盯著男人,它認出他了,但是好像又有點不一樣。

  他身上沒有可怕的氣息。

  小蠍沒有見過男人,護主心切的它揚起高高的毒刺沖向男人的腳邊。

  小蛇都來不及阻止。

  顧玄瑾眼神微沉,抱著阮星蘅後退。

  「嘶嘶。」

  小蛇扭動蛇身衝上去,用蛇尾拍了一下小蠍。

  小蠍懵懵地看著它。

  「嘶嘶。」

  我認識他。

  小蠍的毒刺還是高高揚起。

  顧玄瑾低眸看它們,柔聲道,「她現在很虛弱,我要儘快帶她回去。」

  小蛇順著他的長腿往上爬,爬到他的肩膀上,顧玄瑾沒有抗拒。

  「嘶嘶。」

  上來。

  小蠍不情不願地爬上去,卻是爬到阮星蘅的額頭上,高高揚起的毒刺對準顧玄瑾的脖子。

  顧玄瑾大步流星抱著阮星蘅以最快的速度回到瑰園,先是餵了她一顆藥丸,然後把她輕輕地放在柔軟的床上。

  顧玄瑾將窗簾拉上,臥室里徹底陷入黑暗,伸手不見五指。

  「阿蘅,得罪了。」

  他鑽進被子裡緊緊抱住阮星蘅,肌膚相貼的瞬間阮星蘅身上刺骨的寒意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赤裸相擁的旖旎都被要命的寒氣驅散。

  阮星蘅身上的冷無異於赤身裸體抱一塊人形寒冰。

  顧玄瑾牙齒不斷地碰撞,心裡卻是愈發地心疼阮星蘅。

  她到底是因為什麼原因才要受這種罪,她不該受這種罪。

  ……

  第二天,阮星蘅睜開雙眼,眼神還有些迷茫。

  她揉了揉眼睛坐起身,清醒後忽然察覺到一絲不對。

  她竟然不覺得冷。

  只要泡了寒潭她會長達一個星期身體都是冷的,頭疼異常,精神虛弱。

  但她現在感覺良好,身體還有暖意。

  不對,她是怎麼回來的?

  阮星蘅努力回憶,但什麼也想不起來了,記憶停留在進入寒潭前。

  「小蛇,小蛇。」

  阮星蘅輕聲呼喚。

  床尾的角落忽然動了動,一條五彩斑斕的小蛇睡眼惺忪地看向阮星蘅。

  「嘶嘶。」

  困困。

  阮星蘅問道,「我怎麼回來的?」

  小蛇盤成一圈,眯著眼吐了吐杏子。

  「嘶嘶。」

  面具男人。

  「……」

  阮星蘅回憶被拉回第一次去寒潭的時候,表情有點精彩。

  她已經好久沒見過那個面具男,沒想到又遇上了,這次還好心地把她送回來,沒有扔地上自生自滅。

  等等,面具男怎麼知道她住哪個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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