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伽蒂爾的發現
2024-06-02 16:30:58
作者: 螞蟻未陌
雄性見兌回應力度牽強,更加肆無忌憚,說道,「領袖本就該由年輕強壯的勇士來當,伽蒂爾已經是個廢人了,他難當大任,就該退位!」
滿是暗示和挑釁的話,激起了那些心懷想法的雄性們。
他們紛紛上前,接話。
「長老不要誤會,不管是哪個雄性,都可以,我們不是要趁機爭奪伽蒂爾的位置,而是為了列崸村和整個蛇獸族啊!」
「別說列崸村的領袖了,照我看,咱們部落的首領也該趁機重新選一下了!」
「首領已經消失十年了,搞不好是真死了,長老總不能一直代理下去吧,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長老是故意的呢!」
「我們蛇獸族之所以走下坡路,越來越不如狼獸族,就是因為我們的領袖不行!」
「長老你都一把年紀了,如何跟狼獸族強而有力的首領抗衡?」
「到時候真的打起來,你肯定逃得快,就跟十年前的大戰一樣,比誰都逃得快,最後倒霉的肯定是我們這些獸人!」
……
作為雌性,對部落的政權想來就不感興趣。
沽婆之所以德高望重,也是被給予,而不是她自己爭取來的,沒想到這幫臭小子已經無法無天到了這般境地。
「放肆!」
阿六婆替沽婆開口,怒斥雄性們,嚴厲又道,「你們這幫乳臭未乾的小子,何德何能跟長老作對比?你們什麼階位自己不清楚嗎?」
從年齡上講,她阿六婆也屬於沽婆和兌同個層面,只是兌稍微年輕了幾十年。
自打落杉那事以後,兌的威嚴急速下跌,哪怕兌發火,他們也認為兌是霸占領袖位置,故意不給他們年輕人機會。
「不要拿階層來說話了!」
領頭挑事的雄性徑直走到阿六婆的跟前,還一臉嫌惡的表情,吼道,「老雌性,你不要插嘴,這裡沒有你說話的份!」
怨老婆子多嘴的不止他一個雄性。
他們認為雌性繁衍後代即可,莫參和部落政權之事。
尤其是這種已經無法生育的老雌性,早就該消停了,就因為兌當了代理的領袖,所以才助長了這些老東西們的權威。
「我聽說他們狼獸族的首領即年輕又勇猛,他上位之前也不是他們狼獸族最勇猛的強者,但就是因為被認可,給了機會,所以他才變得越來越強!」
雄性說話間,還故意挑起眉眼,望向兌,眸里儘是嘲諷和逼視。
兌越是沉默,雄性則越是得意。
雄性繼續針對道,「不像我們走下坡路的蛇獸族,威懾四方也是當年之事,如今淪為笑柄,成了獸世大陸最出名的老年團了!」
兌不語,不是心虛,而是不安。
蛇獸族是在走下坡路,但是真的跟他沒有關係。
十年來,他頂著獸世大陸各獸族的壓力,戰戰兢兢又小心謹慎,一切都已蛇獸族的部落利益為考慮的前提,一面保護著蛇獸族,一面尋找消失的首領。
沒想到落杉一事,起了這麼大的內訌。
這種內外夾擊和憂愁難展的感覺,恐怕也只有兌一人感受得到,但此時此刻,他又如此無力,或許他真的該退位讓賢了。
沽婆了解兌的性格,見兌這樣,只覺情況不妙。
怕是再不阻止,兌真的會說出讓位的傻話來,蛇獸族若是真的交給了這幫乳臭未乾又衝動的無能小子手裡,絕對要毀!
沽婆怒蹬拐杖,斥責道,「現在說的是伽蒂爾的事,都別跟我扯別的事!」
咦?
艾冉趕到洞穴門口,看著洞穴里的眾獸人們,有點摸不著頭腦。
奇怪,他們不該追問伽蒂爾關於襲擊的事嘛,怎麼氣氛弄得這麼緊張,關鍵被針對的人,咋就成了兌長老了?
情緒激動的伽蒂爾一直在狀況外,聽不到獸人們的爭辯聲,一直在堅持找落杉,直到他嗅到了淅靠近的氣息,這才安靜下來。
雄性一邊望著洞穴口的淅,一邊挑釁道,「嫌疑人來了,是滅口來的嗎?」
艾冉護夫模式開啟,解釋道,「我們是來了解情況的。」
「呵呵!」
雄性冷笑一聲,一臉的不屑。
他現在連兌長老和沽婆都不放眼裡了,哪裡還需要顧慮這小雌性的,繼續嘲諷道,「依我看,你們是來防著伽蒂爾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吧!」
話音未落,伽蒂爾爬起身,跌跌撞撞地撲向洞穴方向。
雄性見狀,頓時眉開眼笑,「看到沒有,伽蒂爾雖然廢了,看不見也聽不見,但他還是有點用的,他認得兇手的!」
艾冉心一驚。
畢竟是蛇獸人,嗅覺還是極其靈敏的,比作為人類的艾冉要快很多,伽蒂爾趕在艾冉反應之前,一把抓住了淅。
伽蒂爾確認找准人以後,沒有質問和發怒,而是壓著聲音,匆匆地說了一句,「淅,走!離得這兒越遠越好!」
伽蒂爾跟落杉一樣,都看到淅攻擊了他們。
那並不是搏鬥,是誅殺。
但伽蒂爾比落杉更為細心,落杉忽略掉了氣息,伽蒂爾卻以此看到了破綻,那個時候,淅的身上沒有任何氣息。
換言之,氣息有可能是被某種物質給掩蓋了,但不管哪種途徑,氣息都是無法造假的,所以攻擊他們的人,很有可能不是淅本人。
「……」艾冉一臉疑惑。
伽蒂爾的聲音雖然很輕,但艾冉是靠得最近的第三者,她聽得一清二楚,伽蒂爾的意思很明顯,他讓淅離開,是為了迴避危險。
看來這裡很不安全。
原本只是盼著伽蒂爾不要冤枉淅。
甚至也做了應對的準備,想著及時趕來,可以作些解釋,但艾冉沒想到伽蒂爾非但沒有認為淅是兇手,還能在這種情況下,提醒淅。
艾冉為自己的重色輕友感到愧疚。
同一時間,淅也愣了愣,那雙平靜淡漠的豎瞳里,也快速閃過一道光芒,似乎也在為自己的「冷漠」感到慚愧。
其餘獸人們自然沒能聽清,因為離得遠,但挑事的雄性最為敏感,他看著小雌性這副模樣,就感覺伽蒂爾說了奇怪的話。
他疾步上前,欲追問。
不料伽蒂爾又忽然發起了瘋,情緒激動。
他一邊瘋狂地推搡著淅,一邊怒吼質問道,「你為什麼攻擊我們!我都求你放過我們了,你為什麼還要痛下殺手!」
沽婆親自上前,一手拄著拐杖,一手拉扯伽蒂爾,語氣裡帶著懇求的味道,阻攔道,「伽蒂爾,你冷靜一些……」
阿六婆解釋道,「伽蒂爾,不是淅攻擊你們的。」
「落杉呢?」
伽蒂爾揪著淅的胳膊不放,不斷地嘶吼,質問著,「你說話啊,你是不是把落杉殺死了?落杉去了哪裡,落杉呢?!」
伽蒂爾聽不到聲音,但他可以肯定獸人們在勸說自己。
包括他最為熟悉的沽婆,他嗅到了沽婆的氣息,所以在抗拒的時候,伽蒂爾刻意留了心,防止自己誤傷了年邁的沽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