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先抓人再說

  付小超等到後半夜沒消息就找個藉口回北州去了。

  拿鑰匙開了酒吧的門，就在包廂里一覺睡到中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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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經理和員工來了他才起床，隨便吃點東西又把老陳給請過來。

  「你瘋了嗎？」老陳聽他說找人去工地放火，就差點沒把酒給灑了，「那地方連省里的考古隊都到了，要查到你身上，你是不打算活了嗎？」

  「哎呀，我看吳少那麼急，就想幫他……」

  「你沒跟吳天麟商量？」

  老陳眉頭都皺起來了。

  吳天麟同不同意不說，韓冰冰也在，她是絕對不會讓付小超胡來的。

  「我是想著要能幫把他考古隊的人趕走，豐達紙業的還能繼續蓋廠房……誒，火應該是沒放起來，我都沒聽到動靜。」

  火沒燒起來還好說，可燒沒燒的，人是你叫去的啊。

  「你找的當地人？」

  「從市里找的人，就兩個小混混。」付小超也意識到情況不妙，「應該不會查到我身上，他們嘴嚴實著呢。」

  嚴實？嚴實個屁。

  就那種混混，在市里還好說，到了鎮上，鎮裡那些警察一上手段，他們絕對連親媽都能賣了。

  「老陳，那我現在咋辦？管沁不會跑到市里來抓我吧？」

  付小超慌了，這管沁再膽子大，他還能從青溪跑到北州？

  「要不你先去寧都躲一陣？」老陳建議道，「北州我看也不安全，那個管沁說不定真敢帶人過來……」

  「付少，」酒吧經理跑進包廂一臉慌張，「有警察，說是來找你的。」

  「什麼？」

  付小超蹭地一下就跳起來，把酒杯一放：「我從後門走，老陳，你把人給我先拖著。」

  「你趕緊跑吧。」

  眼看付小超慌不擇路的跑向後門，老陳整理了下儀容，趕忙讓酒吧經理帶路。

  哪知前門就幾個警察，沒見到管沁，正當老陳還在疑惑時，後門就傳來付小超的慘叫聲。

  「你鬆手，你不能暴力執法，我是，我是付南國的兒子，我爸是司法局副局長……哎喲！」

  管沁打著哈欠，擺擺手讓李賓放開他。

  「付南國是吧？原來始安縣的縣長，聽說他調到司法局的時候，當地老百姓放鞭炮擺花圈，跟送瘟神一樣。就是你讓人在工地放的火？」

  「不是我！」

  付小超把頭一扭，打死都不承認。

  「你不交代是吧？不是你讓人放的，那是誰？吳天麟？」

  管沁說得付小超心頭一驚，知道他劍指吳天麟，目標不僅僅是他。

  「你說什麼，我聽不懂。」

  「李賓，先把人帶回青溪再說……」

  老陳這時跑過來了，一看就知道完蛋：「我跟你們走。」

  「你誰啊？警方辦案，你想跟著走就跟著走？」李賓瞪他眼說。

  「我是他朋友……」

  「讓他跟上吧。」

  管沁示意李賓把人都先帶上車回青溪。

  小麵包一下就擠滿了人，管沁就坐回到徐藏林的車裡，朝小麵包那邊一抬下巴：「那是誰？」

  「陳元恪，市委陳書記的外孫，前幾年在寧都大學經管學院畢業後開了一家外貿公司。」

  陳書記退下去都六七年了，基本上不管事，他這外孫還跟吳天麟混在一起？

  不過陳書記風評不錯，陳元恪他本身嘛，倒拿不準是個什麼品性。

  「去我爸那一趟。」

  徐定東聽聞放火的事可能跟吳天麟有關，也有點頭疼。

  吳家雖隔得遠，可把人家兒子往裡死整也不大合適，得有個講究。

  可管沁擺明就不會放手，要把這案子往吳天麟身上靠。

  「多少得公開透明一些，」徐定東說，「要有確鑿的證據還好，要是證據不足，光憑一面之詞那也定不了案。」

  管沁明白他的意思，但在這件事上，他不打算給徐定東面子。

  「徐叔，那個吳天麟就像塊狗皮膏藥，不把他打疼了，他早晚給高新區也要惹出事來。」

  「對啊，爸，你想他一個招商辦的副主任就開個7繫到處招搖，影響也太壞了吧？」

  徐定東沉吟不語。

  吳天麟開什麼車他管不著，楊任新那邊他也暗示過，楊任新卻表示他也管不住吳天麟。

  他不知道收斂，還要對管沁窮追猛打，管沁也不是木頭，任他打不還手，衝突要升級的話，管沁也不知會幹出什麼。

  徐藏林看出父親的意思就問管沁：「要不問問鄭市長的意見？」

  「還不到驚動鄭市長的時候，我看一切就按程序走，要真跟他無關，我也不追究他的責任。」

  管沁看似退讓，可他話里暗藏玄機，鬼知道他會不會捏造證據，但徐定東也不能強迫他，只好讓他們先回去。

  「他來青溪找沒找過蕭芷璐？」

  徐藏林上車後問說，管沁笑說：「怎麼可能不找，約過芷璐七八回了，芷璐都沒答應，都煩死他了。」

  蕭芷璐一點好臉色都沒給吳天麟，他還一點不識趣。

  「你說吳天麟的條件，非要盯著蕭芷璐？」

  這點管沁也沒弄明白，蕭芷璐也想不通，恐怕只有她家裡長輩才知道了。

  回到青溪，管沁一進派出所就聽到付小超在那哀嚎。

  李賓可沒動拳頭，就把付小超手吊著，要他踮著腳才能站穩，而且一杯水沒給他喝，一口飯沒給他吃。

  付小超還是只交代說事是他找人幹的，跟別人無關。

  「倒是條硬漢啊。」

  管沁讚嘆道，可惜沒用：「那邊呢？那邊不是交代說是吳少指使的嗎？」

  付小超一驚。

  李賓心領神會地說：「我就想那邊都說了，這邊要也交代，那就有兩份口供了，才繼續問他。」

  管沁背著雙手瞧著神情驚亂的付小超：「省公安廳也說要派人過來，說是性質極其惡劣，得要把案子儘快解決。我不是這方面的專家，李賓，你說要判幾年？」

  「恐怕得判個十年八年的吧？他們的目的是損害、盜竊、走私國家級文物，罪大惡極啊。」

  管沁跟李賓一唱一和的，弄得付小超背脊發涼。

  「要有立功表現的話，那減刑能減多少？」

  「減刑就看立功的程度了，能減一半以上吧。」

  「那要立大功呢？能不能緩刑？」

  「那要看公安廳的態度了，我看多半能。」

  付小超終於受不了，舉手喊道：「我交代，是吳天麟讓我找人幹的，我也是受害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