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就想見你

  管沁斜眼看他：「羨慕？」

  「才到羨慕？我都嫉妒死了！」

  徐藏林捂心長嘆：「不說人家是鄭市長的小姨子吧？多漂亮的姑娘啊。讓你捷足先登，我空有一身武藝也沒地方使啊。」

  管沁想要澄清他跟蕭芷璐的關係，又一想，不如讓徐藏林去瞎猜吧。

  「老管啊，你這就有點不厚道了，」徐藏林又突然正色道，「你有通天的路子怎麼不早說？」

  「鄭市長性格嚴謹。」

  管沁點到為止，徐藏林也看出鄭嚴河不喜歡別人走家屬路線。

  「還以為科里就你清湯寡水，原來是深藏不露啊。你能忍老馮一年多，也是個狠人吶。」

  徐藏林想起老馮把管沁當牲口使喚，管沁還都俯首甘為孺子牛，真能沉得住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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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管沁說有事要辦，找藉口溜了。

  要不徐藏林這張狗嘴還指不定吐出什麼象牙來。

  一連三天管沁都沒接到鄭嚴河的通知，他就算不急，也覺得不能幹等。

  按計劃好的，要能做鄭嚴河的秘書，是上上之選。

  他現在事情千頭萬緒，總要有人打下手吧？

  聽著是從市府辦公室秘書科找到個人來頂班，還沒確定做他專職秘書。

  再次也必須要被鄭嚴河吸納為自己人，最明顯的表示就是從機關事務管理局調出去。

  到市府辦公室，或者一級重要部門。

  真要成為鄭嚴河的心腹，還要一段時間。

  管沁在那琢磨，徐藏林則邀請大家去河灘燒烤，看得出他心情不壞。

  他終於得到消息，一周後他就要去青溪了。

  管沁拒絕了，他要去林北大學。

  「有約會嘛，要不把人家一起帶上？」

  徐藏林在那擠眉弄眼的，實在沒安好心。

  畢竟挖牆腳的事，他不是干不出來。

  管沁不會給他機會，說要出城，徐藏林只好祝他一路順風。

  隔天管沁一大早就到了林北大學門外的小吃街。

  他猜想蕭芷璐無論如何都會出來吃早餐。

  「你說你吧，老往禪院跑，是想出家做尼姑嗎？」

  「我在臨摹會乘殿的文殊菩薩。」

  「臨摹那幹嘛啊？」

  「你說上香管用還是臨摹張畫像掛床頭天天拜管用？」

  蕭芷璐穿著件淡黃色的吊帶裙，素麵朝天，卻顯得生動活潑，絲毫不掉顏值。

  身邊跟她說話的女生，則是簡單的T恤牛仔褲，卻勝在相貌甜美，笑起來尤其迷人。

  管沁看到二人愣了下。

  倒不是因為蕭芷璐，而是她身旁的女生。

  那是前生徐藏林的老婆，陳蘊敏。

  「管師兄？」

  蕭芷璐注意到他了。

  周末早起的學生不多，管沁又拿著碗涼皮站在大門口，眼瞎了才看不見。

  「蕭師妹。」

  管沁走上來問：「吃過了嗎？我請客。」

  「還沒呢，」蕭芷璐聞著涼皮的味就要掉口水，「哪裡買的？那家老陝出攤了？」

  「就那邊呢。」

  「蘊敏，我們快，那家攤子說賣光就賣光了，去晚了可沒得吃了。」

  兩個女生跑得像被狗攆的兔子，衝到攤子前就點餐。

  管沁施施然走在後面，心頭想起些回憶，莫名感傷。

  徐藏林跟陳蘊敏的婚姻並不幸福，結局也談不上圓滿。

  婚後徐藏林工作繁忙，長期在外，回家又往往累個半死，無法履行丈夫的義務。

  長此以往，造成了一種冷暴力的環境。

  加上陳蘊敏在幾年後重病一場，喪失了做母親的條件，徐藏林乾脆就在外面重新找了個女人。

  最後陳蘊敏是從北州最高的鴻途大廈跳下去，終結了她短暫的一生。

  回想自身，管沁的婚姻也不美滿。

  他前生為了跟徐家融為一體，在徐藏林的慫恿和推薦下，娶了徐藏林的堂妹。

  結果哪是娶老婆，那是請了位皇太后回來。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倒有三百天家裡都是雞飛狗跳的。

  後來還是徐藏林覺得不合適，結婚數年後以離婚收場。

  管沁之後也沒再續弦，也沒留下一子半女。

  「真香，我就愛這口。」

  蕭芷璐扯著陳蘊敏朝攤主喊：「多加辣，我們不怕辣。」

  管沁擦了把嘴拿出錢來買單。

  「謝謝師兄！」

  陳蘊敏嘴甜地說。

  「師兄嘛，請客是應該的。」

  蕭芷璐笑嘻嘻地說。

  她知道管沁是有意想通過她跟姐夫鄭嚴河打好關係，但她也不討厭管沁，正常交個朋友也沒什麼大問題。

  別的事嘛，她就幫不上忙了。

  她猜的有些對，也有些不對。

  管沁還沒到走家屬路線的時候，他是多想見見蕭芷璐。

  至於能從蕭芷璐身上得到什麼，至少在鄭嚴河的方面，他沒多想。

  蕭芷璐、陳蘊敏拿了涼皮就在攤位旁的小凳那坐下。

  小凳特別矮，近乎於是木頭做的馬扎，屬於體重超標20%肚皮就能頂到大腿上的，對孕婦和胖子極不友好。

  管沁去買了三杯豆漿，放下後就聽陳蘊敏說。

  「你說擺攤賣涼皮一個月能賺多少錢？」

  「能上千吧？」

  「一碗兩塊，黃瓜、大蒜又不值錢，白芝麻能放多少？一天賣上百碗，一個月少說得好幾千吧？」

  蕭芷璐抬頭問管沁：「管師兄，你說呢？」

  「200%，就是說一碗涼皮賺一塊三左右。」

  管沁就管過林北大學這一片，當時就讓城管大隊的核算過附近小攤販的成本和利潤。

  時間相差了幾年，可比例應該不會差多少。

  「真賺啊，一個月不得上萬了？」

  管沁笑說：「到不了。颳風下雨出不了攤，學生吃食堂的也多，還有別的賣吃的攤位，平均算下來一天賣不到五十碗。兩三千大概就頂天了。」

  陳蘊敏會感慨是因為02年在北州，大學本科畢業生的起薪大約是八百到一千。

  干一個月，人家等於她們兩三個月。

  「吃飽了，管師兄，你來跟我偶遇，不光為了請我吃早餐吧？」

  蕭芷璐聰明伶俐，笑眯眯地瞧著管沁，看他打的什麼算盤。

  「其實也沒什麼，有樣東西想讓你轉交給鄭市長。」

  管沁從背包里拿出準備好的材料。

  上面是他思考了整整一晚，花費不少心思構思的。

  「『關於青溪鎮的發展規劃構想』？你不能直接給我姐夫嗎？」

  管沁脫口而出：「我就想多見你一面嘛。」

  蕭芷璐臉頰微紅：「呸，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