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意外殺人

  醫院那邊有宋元浩守著，唐程先行返回舉行婚禮的花園酒店。這裡面自然也有宋元浩的意思，他現在比唐程更想揪出幕後黑手，然後恨不得將其千刀萬剮。

  艾琳娜甦醒的機率只有百分之二十，在醫學角度來講，這意味著將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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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元浩對幕後黑手的恨，已經根深蒂固。

  艾琳娜遭遇不測，想來艾億良也沒有辦法再覬覦浩元集團的財權，所以之前艾琳娜逢場作戲的事情，唐程決定繼續對宋元浩隱瞞。

  喜歡的人變成了植物人已經是不幸，如果再讓他知道遭遇欺騙，恐怕他的內心不會安寧的。更何況，艾琳娜現在已經收到了她的「報應」。

  回去的路上，唐程一直在思考這個蹊蹺的點。莫非幕後黑手是知道艾琳娜設計騙過宋元浩，所以選擇用同樣的手段來襲擊艾琳娜？

  可是這樣做意義何在，如果不是這樣，難道同樣的高空拋物，只是一種巧合？

  隨後，唐程又想到了另外一個令人細思極恐的可能……艾琳娜的逢場作戲，給了幕後黑手靈感。

  唐程看過許多推理小說，其中有一本給他留下的印象最深，因為裡面兇手犯罪時用了一種極為特殊的手法，那種手法堪稱完美犯罪，很難被找出線索來。那個手法便是——意外殺人。

  提前了解受害人的習慣，利用他的一些小習慣布局，引發連鎖發應，觸發致命傷害。然後在意外的遮掩下，真正的死因會被看成事故致死。

  唐程想了很久，突然恍然大悟，為什麼幕後黑手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完成連環謀殺，可以全身而退又不留下線索。現在看來，他想到答案了，對方所利用的極有可能就是意外謀殺！

  唐程回到花園酒店的時候，聽警員說杜琛正在對工作人員問話，便索性在外面等了一會兒。

  碰巧這個時候到海邊搜查的人趕了回來，警員小李知道唐程和杜琛的關係，便讓他看了一眼打撈上來的殘片。

  無人機被炸得四分五裂，核心硬體已經粉碎，根本無法辨識出是什麼品牌的。看樣子，就連爆破都是精心設計好的。

  這樣一來唐程就更不理解了，如此高智商的幕後黑手，用極端的手段去殺一些大人物都情有可原，可他為什麼偏偏還會將林藝這樣不起眼的人作為目標呢？

  康教授還算有些學術地位，宋元浩有商界影響力，可林藝平平無奇，是怎麼惹到這種恐怖的角色的呢？

  艾琳娜這次的事故估計只是對方做個例子，等他真正要殺那幾個真正目標時，說不定會用出怎樣更恐怖的手段來。

  「你們回來了，結果怎麼樣？」杜琛的聲音從後方傳來。

  警員小李將物證遞上前去，杜琛伸手接過，挑選了幾塊殘片，看看，嗅嗅，最後扔回袋子裡。

  「斷裂的痕跡是新的，還有股火藥味，是這個沒錯。但是碎成這樣，恐怕拼不回去了。能辨識出是哪個牌子嗎？」

  「能。但這款太熱銷了，月訂單幾萬台。想要查，如同大海撈針啊！」警員小李感慨道。

  「你那邊情況如何？」唐程問道。

  「婚慶公司說他們沒有使用無人機撒鮮花，只有兩台拍攝用的，都完好無損地回收了。」杜琛指著物證袋，「所以這台是自己混進來的。裡面的晶片也泡水壞掉了，估計想查是誰，在哪控制這台機器，都很難辦得到。」

  「一般無人機的遙控距離是四公里之內，但是以城市人口的密度來計算，四公里之內活動著幾萬人口，這的確很難找到兇手的所在。」唐程皺眉。

  「高空操作躲避監控，操作極度精準，事後焚毀工具，銷聲匿跡……毫無徵兆地開始，又毫無徵兆地結束。」杜琛面色陰沉下來，「我從業這麼多年以來，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案子。」

  「高智商犯罪，恐怕會成為懸案。」唐程說。

  「對了，艾小姐那邊說不定有突破口，她傷勢怎麼樣?」杜琛問道。

  「顱內損傷，估計是傷到了腦幹，加上前幾天頭部剛受過傷，所以傷勢疊加，現在的狀態是——植物人。」

  話音落下，在場的幾人全都愣住了。

  受害者成了植物人，沒有辦法開口說話，也就無從問起她身上的線索。

  「實心鋼珠，在能躲開所有監控的飛行高度拋落下來，的確是要命的操作。」杜琛眉頭鎖緊，「能撿回一條命已是不容易，看來那邊的線索斷掉了。我只是好奇，兇手是如何做到精準操作的，會不會是他想殺別人，誤傷了艾小姐？」

  「如果是誤殺，你覺得本來的目標應該會是誰？」唐程反問。他還是不太希望杜琛知道幕後黑手原本就和宋元浩有聯繫，不然的話他會順著這條線把所有的事情都挖出來。

  「浩元集團的少東家，宋元浩。案發當時，賓客們離主舞台都很遠，靠近艾琳娜的只有他和牧師。」

  「還有作為伴郎的我，和作為伴娘的林藝。」唐程補充道，「為什麼只認定宋元浩可能是本來的目標？」

  「他身份特殊，被仇家暗殺的可能性很大。」杜琛說。

  「杜警官的意思是，從與他結怨的人群中逐一篩選目標人物？可是據我所知，浩元集團走到現在，得罪的人可不少。商場如戰場，想把浩元集團扳倒的人可不在少數，這該怎麼查呀？」唐程再次一問中的。

  「我也不知道。」杜琛搖了搖頭，「可事情發生了，總得有個真相。如果兇手還會使用類似手法作案，必定在江城市鬧出亂子。」

  說完，他環顧了一下四周，目光在外灘的幾座較高的建築上掃了幾遍，轉身對警員小李說，「想要精確控制無人機，肯定要找一個能俯瞰全局的視野最佳位置。外灘花園酒店附近視野好的建築就那麼兩座，帶人去排查一下婚禮時段出入此處的可疑人員。」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