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奇怪粉末

  找不到朱霖生，關於幕後黑手的蛛絲馬跡也就無從可查。

  唐程覺得有些不甘心，可是只能無奈地將圖靈機收回到口袋裡。眼下，最重要的是先幫康教授擺脫輿論。

  「朱霖生那邊我會努力去調查的，事情不能拖延下去，不然讓輿論蔓延發酵起來，就難以控制了。明天，記者會一定要開！正好我認識一個做媒體的朋友，這些事情，他會幫我們搞定。」

  「那就太好了！」康教授搓著手說，「辛苦你和你那位朋友，我這邊也會好好做準備的。」

  現在的他無疑是如履薄冰，在公眾面前做的每一件事，呈現的每一個狀態，都對輿論起著導向性的作用。至於是向著良性還是惡性發展，那便只能看他明天的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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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需要我幫什麼忙嗎？」胡冰泉主動詢問道。

  康教授拿不定主意，看向唐程。

  唐程思量了幾秒，笑道，「有個小忙的確需要你來幫，當然並不會太麻煩。明天的記者會上，我希望你能站出來作證，向公眾宣布教授的研究成果，的確是實驗過程中出現錯誤所導致的，當時急於獲取成果，你們才以為成功了，一切都是無心之過。」

  「沒問題！導師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胡冰泉重重地點了點頭。

  不過唐程在看他時，莫名覺得他臉上的表情有些不太自然。或許是出於緊張吧，他也沒太多想。

  「好，那就先這樣，沒其他事情的話，你可以先回去了。」

  胡冰泉仍舊有些不放心，和康教授交流了一下目光，「導師……」

  「不用擔心我，小唐他們都是自己人，你先去忙吧！」康教授說。

  胡冰泉在場，三人之間有些話是沒辦法明說的。唐程下的逐客令，也是為了將他支開。

  「好吧。」

  見導師這樣說，胡冰泉只好起身告辭，畢竟此刻他的確幫不上其他忙。

  在他站起來的時候，袖管底部有什麼東西蹭到了桌子上，被眼尖的唐程發現。

  「明天見。」他也跟著站前來，握住了胡冰泉的手。那雙瘦弱的手裡，全部都是虛汗。

  「嗯……回見。」胡冰泉有些緊張地把手縮回來，走出門去。

  林藝去送客，唐程轉身找了張紙片將桌子上的那些粉末狀的東西收了起來。康教授此時正愁悶地閉目煩惱，根本沒有注意到他的舉動。

  門外，林藝看著胡冰泉的背影，終究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對了，請問，胡冰清是你妹妹，對嗎？」

  胡冰泉有些意外，征了征後，點頭，「沒錯，你是怎麼知道的……」

  「哦，我曾經是她的同學，不過或許她早就不記得我了。」林藝未敢透露姓名，「她現在過得怎麼樣？」

  「蠻好的，開了一家髮廊，生意不錯。」胡冰泉說。

  「聽起來還不賴。」林藝淡淡地笑道，「知道她過的好，我就放心了。」

  「謝謝關心。」胡冰泉附和一笑，「沒什麼事我先走了，我的博士論文還有些地方需要修改。」

  兩人潦草地言語了幾句，林藝目送他的背影離開。站在空蕩的走廊里，她頗有些感慨。

  看來當年的事件，對胡冰清的影響並不是很大。雖然那件事與她關係不是很大，完全是胡冰清咎由自取，可林藝畢竟捲入到了其中，內心多多少少有些糾葛。既然她沒事，這個心結也就解開了。

  返回房間時，唐程正在和康教授商議今晚如何度過。誰也無法真正預測出幕後黑手下一步會有怎樣的動作，即便是圖靈5467也只能預測出一個大概率事件，找到其中的受害者已經是它分析的極限。

  所以，未雨綢繆，防患未然，這是最好的打算。

  康教授不太想離開家，而唐程那裡也只有一個居室，根本不夠三個人住的。思來想去，為了周全考慮，康教授提出讓兩人留在他家，房間面積雖然不大，但好歹是個兩居室，這樣一旦有什麼風吹草動，還能有個照應。

  康教授和林藝各睡一間臥室，唐程選擇睡在沙發上。

  不知是離開家的原因，還是有心事，他翻來覆去都睡不著。

  「你現在的神經活躍度很高，明顯處於興奮狀態，如果不好好控制，可能會造成精神紊亂。」圖靈5467的聲音在這夜深人靜的環境裡響起。

  「我知道。」唐程用很小的聲音說。

  「數個羊試試？」

  「無聊。」

  「亦或者，你察覺到了異樣，所以才會思緒不寧？」

  「是覺得有些奇怪。」

  唐程覺得，在他大腦里裝了晶片的圖靈5467簡直就像肚子裡的蛔蟲一樣。

  「說來聽聽。」

  「那個胡冰泉，說話中氣不足，好像很不自信。手心出冷汗，身體不自覺發抖……」

  「有可能是體虛，或是流感。」

  「這你都知道。人工智慧也學醫嗎？」

  「不，只是一些常識性知識儲備。」

  「可是我看不只是那麼簡單，他的袖管在桌面上留下一些粉末，我收集了起來。」唐程說著，將口袋裡的紙包掏出來，輕輕打開。

  在紙張的摺痕中間，躺著十分微量的粉末。

  「這麼一點，很難判斷是什麼。」圖靈5467說。

  「經驗告訴我，這是化學藥品。」

  「你這是長了一雙列文虎克的眼睛。」

  「你的意思是臉上長了兩個顯微鏡嗎？」唐程笑著搖搖頭，「我在麻醉科待過一段時間，覺得這東西很熟悉。但是常用的麻醉劑有乙醚和氯仿，都是液體，這東西……」

  「醫學博士，身上沾些麻醉劑，不是很正常嗎？」圖靈5467說。

  「沒錯，所以我不確定自己的想法是否正確，還是明天找人幫忙看看吧。」唐程小心翼翼地按照紙張的壓痕重新折好，將這些微量的東西謹慎包住，收進口袋裡。

  「你的交感神經活躍度降下來了，該休息了。」圖靈5467提醒。

  「好的，果然把困惑說出來就好多了。」唐程合衣躺在沙發上，「睡覺吧，記住，明早不許叫我。」

  「看心情。」圖靈5467笑道，「晚安，Si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