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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六章 糾纏

2024-06-02 15:35:36 作者: 雨淡風清

  有了想法立即付諸於行動,果兒開始著手準備豆醬、紅油、花椒、枸杞、冰糖、八角、桂皮、白酒等等一大堆調料,然後扎進廚房裡,帶著月娘搗鼓起來,沒幾日,便炒出了香味撲鼻的火鍋底料。

  最棘手的底料弄出來後,果兒命人把凍得硬邦邦的羊肉取出來,專門挑了幾個壯年下人,用刀把羊肉小心地削成一片片極薄的肉片,然後把肥羊身上最嫩的地方切成麻將大小的小塊,用調料醃製起來。

  大冬天的沒有更多豐盛的綠菜,果兒便多準備了些扒地菠菜、

  大白菜、豆腐、蘿蔔之類這個季節能弄到的配菜洗乾淨切好,做好了一切準備工作,晚上便開始指揮一家老小吃了一頓香噴噴的涮羊肉跟烤羊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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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久違的味道再次充斥在唇齒間,果兒鼻子一酸激動地差點落下淚來,多久沒有吃到這種熟悉的味道了。

  這頓羊肉宴直吃得全家人兩眼泛紅光,從來沒有吃過如此美味的羊肉,頓時讓他們覺得以前的吃法簡直把肉都糟蹋了。

  姚三柱吃飽喝足,躺在椅子上懶洋洋地打著飽嗝,不忘伸著脖子跟果兒說道:

  「真他娘的好吃!我說果兒,要不咱家開年後也弄個酒樓出來,別的不說,就這兩樣吃食,鐵定賺翻了,到時候咱又是獨一家。」

  其他人聽了也都紛紛贊成,把目光看向果兒跟姚二柱兩人。

  果兒見大傢伙躍躍欲試的樣子,心裡一激動也翻騰起來,可是再一想,哪裡是那麼容易的事?

  別的不說,單這羊肉就不容易長期供應,這可不是本地家養的羊,像這種草原上奔跑的羊要想供應內地酒樓,沒有長期且穩定跑北方的商隊是不行的。沈默送來的這幾隻羊,據說是北地的軍中好友特意給他弄過來的。

  還有這火鍋底料,果兒根據腦子裡的記憶東拼西湊一鍋燉做出來,其實還有許多需要改進的地方,不如等有機會請某人吃一回,若某人也有開酒樓的想法,那便萬事好商量了,只有解決了羊肉供貨的問題,再開酒樓也不遲。

  等姚二柱年前出發去外地盤帳時,果兒特意做了一壇火鍋底料,附上一張涮羊肉跟烤羊肉的做法單子,托他帶給某人。

  做完這些,果兒就把這事暫時拋到腦後,除了羊肉,還有其他的好東西等著她處理呢。

  白巧兒生了孩子,姚四柱回到村里一晃半個多月了,他是個閒不住的人,這段日子他除了在家陪著媳婦跟兒子,就是到老宅作坊里幫忙,晚上再從老宅趕回去。

  這日忙完,他剛要回去,麥穗在背後喊住了他:

  「四柱,等一下。」

  姚四柱回頭:「姐,還有啥事兒?」

  麥穗走上前看著他,似乎在斟酌該怎麼說。

  姚四柱不解地道:「姐,有事你儘管說,只要我能幹的絕對給你弄得妥妥噹噹。」

  麥穗搖搖頭:「不是我的事,我是想問,這幾天,你有沒有再碰到蘭子?」

  姚四柱心裡咯噔一下,還真讓他姐給說著了,這幾天他似乎每天都能碰到,不過兩人並沒說上幾句話。村里就這麼幾條路,走在路上總有碰到熟人的時候,不是上前跟他搭話,就是蘭子那邊有人停下問兩句,所以兩人還真沒機會單獨相處過。

  麥穗看他的表情就知道咋回事,她沉下臉來說道:

  「四柱,蘭子這女人不簡單,聽說她婆家出了事,你離她遠點兒,別被纏上惹得一身騷,別忘了你現在是有老婆孩子的人。」

  姚四柱頓時臉紅起來:「姐,你說什麼呢?我怎麼可能......那個,我心裡有數。」

  麥穗:「你心裡有數就好,天晚了,趕緊回去吧,別叫你媳婦等急了。」

  麥穗知道她這個弟弟是個嘴笨的,見他心裡清楚也就不再多說,讓他回家了。

  一個人走在路上,姚四柱心裡琢磨著兒子離滿月還有十來天呢,要不要回鋪子裡去看看,等兒子滿月前再回來。眼看到年關了,鋪子裡生意正是最紅火的時候,雖然安排了得力的人在看著,還有他三哥在旁盯著,總覺得還是自己抽空回去干幾天心裡才更踏實。

  一路走一路琢磨,冷不防被人堵了個正著。

  蘭子用手扒下圍在臉上的圍巾,滿眼激動地看著他道:

  「四柱哥,我在這兒等你半天了。」

  姚四柱慌得朝四周看去,好在這會兒天擦黑了,村里沒幾個人出來溜達,他重新看向蘭子語氣生硬地道:

  「蘭子,這麼冷的天你不待在家裡你等我幹啥?天晚了,我還要回去看媳婦跟兒子呢。」

  說罷他想要繞過蘭子繼續走,蘭子卻賭氣似的擋在他面前,讓他不得不停下來。

  姚四柱無奈壓低聲音道:「蘭子,你這樣子要叫人看見了,對你名聲不好,你到底有啥事非等我不可?你說吧,我聽著呢。」

  蘭子紅了眼眶:「四柱哥,我現在哪還有什麼名聲?我一個被婆家休了的人,到哪兒都遭人嫌棄。」

  蘭子最近一直待在娘家,又幾乎天天出來在村子裡晃,時間長了村裡的嬸子大娘們自然會打聽,所以很快村里就傳開金家出事,她被婆家休回娘家的事。

  姚四柱眉頭皺得更緊了:「金家的事我聽人說了,可是這事我幫不了你。」

  蘭子帶著哭腔道:「我又不是想求你管金家的事,四柱哥,我好命苦,當初在金家的時候,那家人都不是人,他們刻薄媳婦,現在我回了娘家,又得天天看著哥嫂的臉色過日子,我這心裡的苦不知道該跟誰說去。」

  蘭子說著說著真掉下淚來。

  姚四柱見她一哭立馬沒了主意:「你快別哭了,你跟我說這些有什麼用?你這樣子要被人看見,還以為是我把你咋的了,這誤會可就大了,別哭了,啊?」

  他說著緊張地朝四下看了看,真怕被村里人撞見說不清了。

  蘭子只顧低頭擦著眼淚,抽抽搭搭的聲音更加委屈:

  「四柱哥,我知道我當年對不起你,可是有誰體諒我的苦?當年我是被爹娘跟哥哥逼的,我其實並不想跟你分開,他們看上金家那五兩的彩禮錢,逼著我不許見你,我當時真想從家裡逃出來,想讓你帶著我離開這裡,咱們倆跑得遠遠的......」

  姚四柱聽著她委委屈屈的訴說,一顆心陡然冷了下來,他想起當年他聽到蘭子另外定親的消息,急得跑去找她,卻在林子裡親眼見到的那不堪回首的一幕。

  當時他分明看到蘭子被那個男人拉著手,一張粉臉透著羞怯的笑意看著那個男人,那一幕刺痛了他的眼睛,氣得他不管不顧衝過去跟那個人打在一起,最終,他遭到最狠的報復,瘸了一條腿。

  當他躺在炕上不能動彈的時候,蘭子卻坐上花轎成了別人的新嫁娘。

  想到那不堪的往事,姚四柱的心更加如墜冰窖,他閉了閉眼,語氣頗不耐煩地道:

  「行了,過去的事不要再提了,天很晚了我得趕緊回家去。」

  說著他又往旁邊挪開一步想要繞過去,蘭子見他這個動作有些急了,忙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哀哀哭道:

  「四柱哥,你別走。」

  姚三柱穿著暖和的羊皮大氅,晃晃悠悠從另一條道上走過來,很快就發現前面拉拉扯扯的兩個人,聽聲音似乎有女人在叫四柱的名字。

  姚三柱狐疑地又往前走近幾步,等看清面前的兩個人,他不由脫口而出:

  「老四,蘭子?你們倆這是在幹啥?光天化日的拉拉扯扯不怕被人看見哪?」

  姚四柱被突然闖過來的三哥嚇了一大跳,他抽搐般地往後面退了幾步,張口結舌道:

  「不,不是的,三哥,我正要回家去,碰上的。」

  蘭子好不容易逮著了人,她倒是不怕被誰撞上,可她沒想到會是姚三柱,見四柱哥一副急於跟她撇清關係的樣子心裡暗恨,於是出聲道:

  「三柱哥,我們倆沒幹啥,就是說幾句話。」

  姚三柱走上前去斜眼看著這個女人,心裡嗤笑一聲道:

  「原來是蘭子呀,聽說金家幾個男人殺了人都下了大獄,你被婆家休了?哎呦,這可不是啥光彩的事,你要心裡委屈回家找你娘,你嫂子好好說說,你找一個八竿子打不著的大男人在這兒哭哭啼啼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剛被休回娘家,就迫不及待找下家了。

  不過也不對呀,你要找下家應該找那些光棍兒,我家老四最近剛抱上兒子,可沒空幫你這個忙。」

  姚三柱說話毫無顧忌嗓門又大,不一會兒就引得旁邊又有人晃過來看究竟。

  蘭子被他幾句話說的又羞又臊,委屈的眼神看向姚四柱,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姚三柱並不給她說話的機會,直接對姚四柱道:

  「大冷的天兒你在外頭還沒待夠啊,你忘了你這條傷腿不經凍,小心晚上躺在炕上又疼得睡不著覺,走,一塊兒回去。」

  說著上前搭著老四的肩膀,姚四柱早就不想站在這裡了,聞言忙邁開腳跟著三哥往回走去,不再看蘭子一眼。

  蘭子見姚三柱竟然提起姚四柱的傷腿,不由心虛地打了個寒顫,直到那哥倆走遠都沒敢抬起頭來。

  兩兄弟走在路上,姚四柱張嘴想要解釋:

  「三哥,剛才真不是我......」

  姚三柱:「得了,跟我解釋有個屁用,蘭子那女人為啥這兩天總找你,我不信你不清楚,別怪三哥沒提醒你,那女人害你瘸了一條腿,跟咱家算是結了仇的,別傻乎乎拎不清楚!」

  姚四柱:「我知道,我沒打算理她,我......」

  姚三柱懶得聽他說話,打斷道:

  「不是,就離那女人遠點兒,對了,當初你三哥在村里被劉寡婦纏上的事,你知道吧?」

  姚四柱點點頭,這事當時在村子裡傳得沸沸揚揚,他自然聽說了。

  姚三柱:「老四,蘭子為啥找你我不信你不清楚,你要不想也跟你三哥一樣惹一身騷的話,警醒著點兒。」

  兩兄弟說著話到了自家門口,姚三柱別有深意地拍了拍姚四柱的肩膀自顧回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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