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自顧不暇

  柳拂緹猜得一點沒錯，蕊心從凝香閣回來後，把柳鶯鶯當時的反應繪聲繪色地描述了一遍，惹得她發笑：「她當真是這麼說的？」

  

  「是啊，她還嚷著要和您母……馮夫人一道回柳家，讓我們把府門打開呢。」蕊心顧忌說道。

  想到馮氏也在府上，柳拂緹終是怕侯府人多不保，思前想後一番，對蕊心吩咐：「叫大牛把夫人送回柳家，順便幫我給哥哥傳個信，想來這幾日他也惦記我，幫我告訴哥哥，疫症開始，只怕秋闈要延後，讓他不必分心，看顧好柳家就是，這邊的事，我自能處理，若遇麻煩，我會去找他。」

  馮氏一被送走，柳鶯鶯更是惶惶不安，惜命的她直把自己鎖在院裡，誰也不准進出，更別提她會去伺候陸宥林了。

  一早聽下人說，陸宥林半夜口渴想喝水，叫了半個時辰卻無人應答，他想自己起來，卻跌到榻下，一早進去人才發現的，那下人把他拽上床榻就趕緊跑了，到現在都沒喝上一口水。

  「夫人，您要不要去瞧瞧？」蕊心一面伺候著柳拂緹洗漱一面問。

  「不急，渴上一兩日死不了，反正每日會有人送藥過去，就讓侯爺喝藥解渴吧。」柳拂緹淡淡道，「要和他『白首不離』的都沒去，我這個不入眼的外姓人去做什麼，惹人厭煩嗎？」

  蕊心自覺頗有道理地使勁兒點了下頭：「夫人說的是！奴婢猜此刻若倒在床榻上的是夫人您，侯爺不知道躲的有多遠呢。」

  柳拂緹心酸地笑了下：「可不是這個麼個理嗎？」

  好在自從和楊易商定後，他動作也快，當晚便帶著將軍府的人四下搜街，這才兩日的功夫，街巷上的百姓就少了一半，連晚上的秋遊會也甚少有商販來湊熱鬧了。

  飯桌上，燕梨兒有一搭無一搭地提起此事，撇嘴道：「我聽說這廝當眾抓了人責打問詢，嚇得百姓大老遠看見將軍府的人，就直往家跑，可真有他的……」

  「打的是他自己人，估摸著也不是真打。」柳拂緹解釋道，「沒法子，眼下除了這樣做，也沒更好的辦法讓百姓閉門不出，能減少些病患是一些，他這麼做，也是為了百姓好。」

  「我又沒說他不對。」燕梨兒眨眨眼，看向柳拂緹問，「姐姐對他印象好像還不錯？」

  「暫時看來，當機立斷，也有頭腦擔當，是個倚重大局的人，只不過有些城府。」柳拂緹頓聲繼道，「不過身在將相家，又是常年帶兵之人，沒有城府才是不正常的。」

  燕梨兒對他的事似乎不大感興趣，聽了柳拂緹所言，也只是興趣懨懨，轉而卻問：「姐姐，陸雲舟他……有沒有消息啊？」

  「還沒有。」柳拂緹搖搖頭，說到這，也是擔心地吸了口氣，不過卻像是發現了什麼，試探眨眼，「你這是……」

  「沒有沒有，我可沒擔心他啊！」燕梨兒趕緊擺著手，可意識到說錯了什麼後，臉上也「蹭」地紅了，趕忙找補道，「我我……我是擔心姐姐的方子，能不能及時回來！明日就是重陽了，你不是說，重陽宮宴之後，疫情一事就會爆發嘛，到時候不知道要死多少百姓，唉……」

  「是啊，可單靠我這點綿薄之力，就算救得了十人，百人，又能如何？這京城裡有多少人，這天下有多少人……」柳拂緹臉色哀垂，也吃不下飯了，索性起身，「我再去找楊易說說，看他能不能找機會勸聖上封城。」

  「我和你一起去！」燕梨兒囫圇往嘴裡扒了兩口飯，抓起帷帽跟著柳拂緹。

  柳拂緹也沒攔著，帶著她一同去了柳家別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