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虐待

  昨夜下過雨，一早初晴，外面卻清涼了不少，馬上快入秋了，多下一場雨，便會多涼上幾分。

  柳拂緹昨夜吩咐去辦事的這會兒也回來了，飯桌上，她掃了一眼蕊心手裡的小盒子，滿意笑道：「送去綠蕪院，既然侯爺想當好人，兩個妾室可別偏頗了。若葉氏要謝恩，就去謝謝侯爺，不必來春煙堂。」

  蕊心前腳沒走多久，府上就炸開了，老太太嚷著家裡鬧了賊，自己的地契不見了幾張，沒一會兒，葉氏就大張旗鼓的去安康園和清風閣謝恩了。

  陸宥林剛從書影閣起來，還沒明白怎麼回事，葉氏就一個頭磕下去，謝他賞的地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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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宥林一臉吃了啞巴虧的模樣，葉氏跟了他這麼久，他哪好意思說這些都不是自己賞的？

  「這會兒侯爺人呢？」柳拂緹聽蕊心細細道來，聽得津津有味。

  蕊心憋笑道：「被老太太叫去一通罵，不過侯爺應該很快就知道是夫人您做的，會不會……」

  「他不會。」柳拂緹篤定道，「他最在乎自己的名聲，我幫他一碗水端平，葉氏感恩戴德，他若來罵我，豈非要告訴葉氏，這並非他所願？況且那鋪子又不在我名下，他罵不著我。」

  「說起來葉氏倒是個聰明的，她明知是奴婢送去的，這事一定是得了大夫人的授意，可她聽完後，什麼都沒說，收拾著就去謝恩了，鬧得全府都知道侯爺同樣賞了她不少鋪面。」蕊心給柳拂緹添了半碗粥，小聲說。

  「對了，陸宜怎麼樣了？」柳拂緹忽然想起來問。

  蕊心嘆了口氣：「昨日夫人的法子是奏效，可今兒一早老太太火氣不順，又罰了他，連學堂都沒叫去，還說了好些難聽的話，加上葉氏得了賞，有幾張地契還是老夫人自己的，她這會兒……」

  柳拂緹面色一沉，有些後悔：「把這件事給忘了，侯爺呢，侯爺沒看見麼？」

  「聽說被老太太罵完，剛一出門就暈了，好在張郎中去的時候人已經醒了，雖沒什麼大礙……」蕊心頓了頓，壓聲道，「可明眼人都能瞧出來，侯爺的身子大不如前了。」

  陸宥林接連病了十來日，晚上多半歇在書影閣，管事的來說，她們院裡要的東西越來越多，有時候問上一句，還會被罵，徐姨娘不知用了什麼手段，把陸宥林哄得服服帖帖，老太太對她的盡心也十分滿意，這府上的風向似乎也變了。

  柳拂緹聽完素心說，暗暗覺得不對，即便是陸宥林再寵徐氏，也不至於夜夜留宿，至於葉氏那，問都沒問過一嘴，而且聽張郎中說，他內里虧空嚴重，只怕再這樣下去要出事，而書影閣那邊，正攛掇著給陸宥林重新找個郎中。

  柳拂緹心中驚悸，且不論徐氏有何目的，一旦換了郎中，這藥方的秘密被發現，只怕她的計劃非但要全盤皆輸，謀害侯爵，全家都要獲罪……

  「夫人，眼下該如何是好？連葉姨娘都留不住侯爺，更別說是咱們了……現在侯爺誰的話都聽不進去，萬一……」素心又急又怕。

  柳拂緹思前想後，倒是相出個周全的法子，讓蕊心把陸宜帶來。

  陸宜難得過來，可一見到柳拂緹，就忍不住哭道：「母親，我想見阿娘，我不想待在祖母那了……」

  柳拂緹見怎麼問陸宜，他都被嚇得不敢說旁的，無奈，只好去問南笙，一問才知，陸宜在安康園日日受苛待，梅姑姑幫了一次兩次，也不好日日都說情，那菊媽媽把陸宜打的屁股上大片大片的烏青，小孩子要臉面，羞於給人看，表面上也看不出任何傷來，可一坐下就疼得孩子直顫。

  柳拂緹看著陸宜的傷，火氣「騰騰」往上竄，從前還以為老太太只是耳根軟，有私心，想不到竟如此壞心眼。

  柳拂緹原想讓陸宜去陸宥林跟前伺候一陣子，再用些法子，讓陸宜把他帶去葉氏那，如今看來，這安康園是帶不得了。

  柳拂緹心疼的抱起陸宜，紅著眼道：「你既叫我母親，母親定給你出了這口氣，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