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沒這麼好欺負

  想耍賴的蔣氏近乎是被大牛給架出去的，一把年紀被兩個壯漢抓著手腳扛出去，一張老臉又羞又惱，哭著跑去了安康園。

  素心顏色複雜地看著蔣氏離開，有些擔心：「夫人，這會不會……有點過了？」

  「就算我對她畢恭畢敬，她們這樣的人，非但不會領情，還要蹬鼻子上臉，拿你的恭敬當軟弱。既然早就撕破了臉，何必還彼此假惺惺呢？」柳拂緹理了下衣衫，不以為意。

  徐氏跪在院內，周身被雨淋濕，看著蔣氏被抬出書影閣時，面色舒展了許多。

  

  「素心，去給徐姨娘撐把傘。」柳拂緹起身，似是猜到素心要問什麼，便先道，「既然她拎不清，她要跪就讓她跪，等侯爺回來，自會讓她起來。」

  從書影閣出來，大牛雖跟著柳拂緹往回走，可腳步卻有些拖沓，一步三回頭地往後看。

  「瞧什麼呢？」柳拂緹好奇問了一句。

  大牛回過頭，拐彎抹角道：「夫人，下雨天涼，要不奴才去替素心姑娘吧，讓她回來？」

  柳拂緹退後一步，自下而上打量了大牛一遭，好笑道：「想不到你看著五大三粗的，倒是個知道心疼人的，你去吧。」

  大牛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了一聲，趕緊回去換人。

  素心小跑追上來的時候，柳拂緹瞧見她臉上有團紅雲，許是不想讓自己看見，有意無意地低著頭。

  柳拂緹笑了笑，故作沒瞧見。

  素心一手扶著柳拂緹，一手撐著傘，有些氣不平：「夫人，咱們就這麼回去嗎？」

  柳拂緹知道素心之意，低聲道：「你夫人看起來有這麼好欺負？」

  「奴婢就知道夫人定有法子！」素心舒了口氣，歡喜地笑著。

  柳拂緹挽了下耳發，幽幽吩咐：「讓大牛去東街找王掌柜，再去那地契上的幾家打聽打聽，現下的東家是誰，最好帶上憑證來回我。叫餘下的人把院門堵死，請張郎中來，若有人來找，就說我氣病了，起不來。」

  素心會意應下：「奴婢明白！」

  回到春煙堂，蕊心趕忙端來熱好的姜棗湯，備上熱水和乾淨的衣衫準備伺候柳拂緹更衣，南笙卻冒著雨跑了進來。

  柳拂緹坐在桌邊，瞧了小傢伙一眼，笑道：「外面下著雨還出去貪玩，當心著涼，來我這，喝兩口湯。」

  南笙站在門口搖搖頭，由著雨水從他頭髮上往下滴。

  柳拂緹無奈，只能叫蕊心拿個乾淨的帕子給他擦擦，南笙也老實，一動不動地讓蕊心擦，半晌後才出聲：「大夫人，您能不能幫大公子說說情，叫他不要在雨里罰站了。」

  「什麼？」柳拂緹蹙眉，聽南笙說來才知，陸宜不小心打翻了湯碗，就被老太太罰去雨里站著，眼下天都黑了，還不肯叫他進屋。

  柳拂緹剛準備出門，又想起什麼，躊躇踱步良久，忽地轉過來，屈身對南笙說道：「我現在不方便出去，況且我的話老夫人也不會聽，可能需要南笙幫忙。」

  「我？」南笙指了指自己的小鼻子，眨巴眨巴眼，「南笙不敢找老夫人，老夫人太兇了。」

  柳拂緹摸了摸他冰涼的小臉，教道：「不用找老夫人，你去找她身邊的梅姑姑，梅姑姑家裡有一個和你差不多大的兒子，去年病故了，我們南笙如此聰明可愛，想來梅姑姑會喜歡，來，把這個帶上，找梅姑姑說說情。」

  南笙伸出小手接過柳拂緹給的鐲子，仔細踹進懷裡，用兩隻小手抱著點頭：「南笙懂了。」

  看著南笙開心跑出去，蕊心有些懷疑：「這法子能有用嗎？」

  柳拂緹篤定道：「梅姑姑跟著老太太多年，她說句話，難道不比我有用？況且梅姑姑不喜歡我，不代表她不喜歡南笙，我好幾次瞧見她偷偷給南笙塞吃的，估計是想起自己年幼的兒子了……」

  話音剛落，素心就臉色難看地匆匆進了門：「夫人，不好了，二老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