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聘禮

  如嘉的婚期定了，因一切從簡，婚期定的也快，就在九月初三，距今還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

  五姨娘說的不錯，如嘉如今的確風光，趙氏再怎樣煩心，還是要叮囑下人操持好如嘉的婚事，更是親自送了添妝禮過來，闔府上下沒有不羨慕的。

  不過這些都是面上的，內里如何，也只有二房母女自己知道。

  「你大伯母給的這些，加上娘這些年攢的，統共一千五百兩，你都帶去，到了侯府千萬別委了自己。」袁氏算著女兒的嫁妝，「侯府送來的那些……」她幽幽嘆了口氣，「撿好的也能湊出來十幾台，便都給你帶回去。」

  侯府聘禮送的熱鬧，一大隊人抬了二里地出去，送到焉府的時候更是擺滿了院子，人都說婚期雖倉促，但侯府的禮一點也不含糊。

  如嘉母女本也是這樣想的，真到了關起門來清點的時候，才發現不對。

  一箱子綢緞都是陳舊的，青黑、深紫類的顏色占了大頭，便是袁氏這個年齡都不適宜穿，上面的花樣子更是早幾年就不實行了的，不知是壓了多久的陳年舊貨。

  這好算是好的，更離譜的是，有兩箱緞子直接就被蟲子蛀了，打開來滿箱的破布碎片。袁氏氣的直哭，當場就說要去找侯府算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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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嘉攔下母親，她自己也忍著怒氣，勸：「侯府家大業大，一時疏忽也是有的，娘不必為此生氣。」

  「再疏忽也不能拿破了的緞子給人，這不是誠心咒咱們嗎？」

  「成的也是侯府的親，她怎會咒自家。」如嘉勉力維持著笑，「想是這些緞子放久了，侯夫人自己也不知道。咱們婚期定的急，自然侯府有什麼就給咱們送什麼了，娘快別哭了，大喜的日子多不吉利。」

  袁氏抹了抹眼淚：「是，你說得對，定是來不及採買新的，是娘想左了。」

  母女兩個互相安慰，其實心裡都明白，若是真的重視，哪會連看都不看，就送這些東西過來。

  侯府的聘禮送了三十幾抬，刨除去壞的不能用的，勉強還能湊個十三四抬。

  如嘉出嫁，公中的嫁妝出了二十四抬，剩下的就要她們母女自己想辦法了。

  這年頭，一般小戶人家嫁女兒出嫁，嫁妝有十六抬、十二台、八台，稍微富裕一點的中等人家便有二十四抬了，多的還有四十八台，而像焉家這樣的還要再多些。

  當初焉家嫡長女焉如雅出嫁，便是結結實實的六十四台嫁妝，何等風光。

  如嘉雖是二房孤女，但她嫁的可是侯府，若是連四十八抬都沒有，豈不平白惹人笑話？

  而且女子的嫁妝便是到婆家的底氣，嫁妝不足，到了婆家會叫人看不起。

  「這些銀子都換了東西，給我當嫁妝吧。」如嘉想了想道，「怎麼也要再多二十台。」

  「二十台？」袁氏咋舌，這麼點銀子看著是多，可若去置辦嫁妝，真辦不了多少。

  「自是不能置辦田地鋪子的。」如嘉道，「便撿著些便宜顯眼的，多採買一些，應是能湊足二十台。」

  這便是只要面子，不要里子了。

  採買那些東西，往後用不用的上都兩說，八成是擱在庫房裡吃灰，哪有懷揣銀子實惠呢。

  「嘉兒……」袁氏心疼不已。

  如嘉嘆了口氣：「就這麼辦吧。」想了想，又道：「想必三嬸也會為我添妝的，屆時便能湊足六十四抬了。」

  「你三嬸？」袁氏有些不確定，「會嗎？」

  「一定會的。」如嘉篤定，「當日如雅大姐姐出嫁，她也是給了的，更遑論如怡，只怕私底下給的更多，沒道理到了我這兒便一毛不拔了。」

  如嘉想的不錯，劉氏的確有為她添妝的打算。

  她這些日子一直給如玉準備嫁妝，自然也想著如嘉。

  「從前那邊府上大姑娘出嫁，咱們給了八百兩銀子，如今如嘉這兒，我也是想著給八百兩，老爺覺得如何？」劉氏同焉禮商議。

  「如嘉到底也是嫁的侯府，八百兩會不會少了些……」焉禮躊躇，且如今他們家跟從前比也不一樣了。

  據他所知，如怡嫁去江南，劉氏私底下都給了一千兩呢，更遑論如玉悄悄給的。

  「那便再添一幅頭面、十匹緞子，也能湊幾個箱籠，屆時一道給二嫂送去吧。」

  焉禮點點頭：「如此便妥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