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趁虛

  沒見齊瑩蘭之前，如意還有一絲僥倖，想著若是如玉知道自己是受齊瑩蘭蒙蔽，便不會怪罪自己。

  可見過了齊瑩蘭之後，知道她抵死不肯承認，如意心中的惶恐頓時達到了頂峰，生怕哪一日如玉騰出手來找她算帳，自己差事不保，又要回焉家過那種缺東少西、被人瞧不起的日子了。

  

  她失魂落魄的走回清露軒，恰巧於掌柜的兒子於旺過來，見此上前搭話：「你怎麼了，可是遇上什麼難事？」

  於掌柜從前是給甄老闆當掌柜的，加盟清露軒後便改做了帳房，於旺跟他老子學算帳，平日裡也幫著幹些送貨的活計，如意對他並不陌生。

  「沒……」她搖了搖頭，實在不知如何開口。

  於旺看她如此，愈發關心起來：「有什麼事兒同你旺兒哥說，保不齊我還能給你出出主意呢。」

  如意本就六神無主，聽到他這話仿佛抓到了一顆浮萍，抬眸看向他：「你真能幫我？」

  於旺被她這一眼看的心痒痒，登時湊近了，壓低聲音道：「能幫能幫，我不幫你誰幫你。」

  如意絲毫未覺不妥，把自己遇到的難處慢慢說了。

  於旺聽了滿耳朵的這個姑娘那個姑娘，完全沒往腦子裡去，只覺得如意微溫的氣息撲在耳邊，令他情不自禁心馳神往。

  「你說，我該怎麼辦才好？」

  姑娘雙目含淚，看著他的樣子更令於旺心癢。

  「旺兒哥？」

  如意見他沒反應，又喚了一句。

  「啊？」於旺恍然回神，掩飾性的動了動身子，「依我說你何不去求求你的嫡母，趙夫人。」

  「去求母親？」如意驚訝。

  「是啊」於旺道，他雖沒聽進心裡，但知道如意是趙夫人安排進來的，出了什麼事當然要去求她，「你母親怎麼說也是咱們東家的長輩，有她從中說和，東家定不會再對你如何了。」

  如意想了想，好像也只能如此了。

  「我晚上便去同母親說，多謝旺兒哥提醒。」

  「咱們誰跟誰呀。」於旺看似熟稔的碰了碰如意的手臂，「等到事情解決了，你可不要再愁眉苦臉的了，都不好看了。」

  如意羞紅了臉：「旺兒哥你說什麼呢。」

  「好了好了，不逗你。」於旺見好就收，「若你平安度過此關，再謝我不遲。」

  於旺離開後，如意一直思量著如何同母親開口，如今她在清露軒，在母親面前倒是比從前多了份體面，可若空著手去也不太好。

  想了想，從柜上拿了瓶清露，打算晚上帶著去見嫡母。

  傍晚，焉家老宅。

  如意陪四姨娘用過晚膳，打量著趙氏應該閒下來了，便帶著清露去了正院。

  一路上反覆想了好幾遍待會兒如何說，沒成想剛到門口就被攔下。

  「夫人吩咐，今晚不見人，意姑娘請回罷。」

  「可是母親還沒忙完？我可以等等的。」如意揚了揚手上的清露，「我來給母親送瓶清露使。」

  「姑娘還是回去罷。」守門的婆子亦是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念著如意如今有幾分體面，想在她跟前賣個好，悄悄湊近了低聲道，「夫人近日心煩，姑娘再要送什麼，還是緩些日子再來，否則萬一惹了夫人的眉頭，豈不是白辜負您一片孝心。」

  如意一臉為難，若不是實在沒法子，她也不會來煩趙氏，想了想，從懷中掏出兩塊碎銀子塞進婆子手裡：「不瞞嬤嬤，我實是有事兒才想要求見母親的，勞煩嬤嬤去替我通傳一聲，我在這裡先謝謝您了。」

  婆子面上為難，想想還是答應了：「那姑娘且等等，老婆子進去試一試，不過可不敢保證夫人會見您。」

  「嗯嗯。」如意連連點頭，目送著婆子進去。

  內室。

  劉氏聽說如意求見，不等婆子說兩句好話，便不耐煩的揮了揮手：「叫她回去，現在哪有功夫見她。」

  守門的婆子再不敢多言，縮了縮脖子趕緊退下去了。

  屋裡，管家婆子柔聲勸：「夫人莫要太過生氣，當心您的身子。」

  「那個小賤人迷的昀兒五米三道，我怎能不氣？！」趙氏恨得咬牙，「可確定她是真的有孕了？」

  「千真萬確。」管家婆子道，「我親自去請的郎中，摸出來兩個多月的身孕，哪能有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