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0 三方協商

  田志高道：「林先生也是建議我親自去接人。我跟林先生、縣學、湘城書院打聲招呼，我們就去昌城。」

  林氏道：「我去收拾一下包裹。家裡有23兩銀子，我怕不夠用，你琢磨一下，是向林先生借銀子，還是向二林家借銀子？」

  田志高道：「一事不煩二主。林先生知道我們的家所有的事。我向林先生借銀子。林先生現在不在家，我先去縣學。」

  此時，被村民惦記的李大林、李二林以及被林氏母子惦記的林河凡，都在湘城遠郊的一座作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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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座作坊原來明面上的主人是海大人，就是指使奴僕在稻田養魚失火案的當天在官道上詆毀湘王妃的那位。（見535章）

  海大人已經被湘王趙安流放到一千幾百里之外的南地邊境當軍奴，他的家人、奴僕直接在湘城本地充了官奴。

  海家的宅子、田地、商鋪、作坊都被湘王府沒收。

  這座作坊占地六十畝，原先造紙，有三十四個奴僕。

  海大人事發後，湘城守軍奉令去抄幾座作坊時，抄到造紙作坊時，才發現一個秘密。

  原來造紙作坊產的七成紙都用來做成畫冊，所有的畫冊圖案、內容都是詆毀老湘王、湘王趙安，造謠老湘王和湘王趙安這對父子，殘暴好色、殘害百姓、陷害忠良、勾結越國……

  而造紙作坊幕後真正的主人是太上皇趙知近，支付造紙作坊開銷的是朝廷的戶部。

  趙知近怕老百姓不識字看不懂書，就弄成有圖還有一些簡單字的畫冊。

  據呆在造紙作坊年頭最久的奴僕的口供，作坊已經做了六萬多本畫冊，送到大唐國每座城府、縣城，主要是昌城以北。

  要不是海家被抄家，這個作坊還在源源不斷的做這種畫冊。

  趙安知道後，氣得當場砸了手裡的茶杯，下令把這個作坊直接拆了燒掉，裡面的奴僕處死，還是馬蓮勸的趙安改了主意，留下這個作坊，並把這個作坊交給馬蓮處置。

  馬蓮正好要建大米皂作坊，乾脆就把造紙作坊改成大米皂作坊。

  這樣，地契、房子、工具、做大米皂的奴僕都有了。

  馬蓮把大米皂作坊的事全權交給了曲靈。

  曲靈忙得顧不上，就轉交給了暗衛小林。

  暗衛小林曾經在王家住過一個月，為了保持清瘦挺拔的身材，每天在王家周邊轉悠運動減肥，包子作坊是他常去的地方。

  臘月底的那幾天，包子作坊的買賣紅火的不得了。

  當時，小林很好奇小商販都是哪裡的人，從王家進了那麼多的貨，能賣完嗎？

  他從小商販、包子作坊的人聊天中獲取答案。

  卻沒想到，有朝一日，他也要管理一座作坊了。

  小林清秀的臉上表情嚴肅，雙手呈上幾張紙，道：「林先生，這些人是原海家的奴僕，都充了官奴。他們的名冊在此。」

  林河凡見名冊裡面有兩個官奴竟是來自國都的畫家，他們在國都時犯了罪，本是流放到北地邊境當官奴，後來被海大人帶到湘城囚禁在紙作坊里給畫冊畫畫。

  這兩個官奴都是大唐國已故大畫家的徒弟，現在竟落得此下場，林河凡不禁感慨他們命運坎坷。

  轉念想到若不是馬蓮保住他們的性命，只怕他們已被無比憤怒的趙安下令割了頭顱。

  林河凡把名冊交給了李大林，道：「你們也看看。」

  李大林、李二林看完後，仍是把名冊還給小林。

  小林望向林河凡，等待林河凡布置差事。

  林河凡以前跟湘王府、白族合作跨國買賣時，只負責售賣，那是無本買賣，不曾開過作坊。

  林河凡沒有任何管理作坊的經驗。

  他乾咳兩聲，問道：「大林、二林，你們怎麼看？」

  李大林、李二林互相對望，心道：先生這是在考驗我們兄弟呢。不能讓先生失望。我們兄弟可得好好答。

  李二林上前一步，問道：「不知作坊可有管理制度？」

  小林是提前做了大量的功課，立即取出兩張紙來，上面是他借鑑暗衛隊的暗衛守則改寫的大米皂作坊管理制度。

  李二林拿過來，剛看了兩條，就目瞪口呆。

  第一條：泄露、出賣任何作坊消息者死！

  第二條：進出作坊脫光衣服檢查，偷盜者死！

  再看後面的十幾條，每條的最後一個字都是死！

  哪裡是大米皂作坊管理制度，這簡直是大唐國的天牢管理制度！

  小林沒等到李二林的誇讚，心裡有些疑惑，暗道：難道他覺得還不夠嚴？

  李二林看完後，心裡暗道：大米皂作坊的主人是王妃，不是我妹妹。這個制度應是王妃已經瞧看過了。我豈能再提出異議？

  他還擔心李大林太實在，會挑出制度的問題，便直接將管理制度呈給林河凡。

  林河凡看過後，倒沒覺得有不妥，這大米皂要賣出昂貴的價錢，製作大米皂的作坊自是管理的越嚴越好，點頭道：「嚴一些好。」

  小林嘴角上翹，特意解釋道：「這作坊以前管得比現在還嚴，每個奴僕的雙腳都帶著鐵製的腳鏈，防止他們帶著畫冊逃出去，暴露整個作坊。」

  小林沒有誇大其辭。

  之前作坊管理極為森嚴，並且吃、住都極差，跟天牢有一拼，導致每隔幾個月就有奴僕忍受不了撞牆身亡。

  小林已經把奴僕腳上粗重的腳鏈份量減輕七成，只這一條就讓所有奴僕心生感激。

  李大林問道：「不知作坊可有專人負責安全保衛巡邏？」

  小林點頭，道：「有。王妃派十名湘王府護衛、九十名湘城守軍負責看守作坊……還派了四個管事、兩個帳房。」

  李大林、李二林十分震驚。

  作坊製作大米皂的才三十幾人，看守作坊的竟是一百名官兵！

  這是製作大米皂，還是製作金子？

  林河凡臉上有了微笑，取出一封信，道：「王妃如此重視作坊，你我需上心辦好此事。小林，這信中是我給大米皂起的幾個新名字，請你轉交給曲夫人，曲夫人呈給王妃，請王妃定奪。」

  湘王趙安不喜馬蓮接觸林河凡。

  馬蓮與曲靈商議，認為絕對不能因為作坊的事被人拿住把柄稟報趙安，導致趙安懷疑馬蓮與林河凡的關係，因小失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