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虛幻的夢
2024-04-30 22:31:44
作者: 有為的小先生
我摸著布包里剩下的幾個物件,拿出了其中一張符紙,然後小心翼翼的往剛剛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
一步,兩步。
就在我和那聲音傳出的地方只有一步之遙時。
嬰兒的聲音忽然停止了。
我明顯能感覺到周圍有一股陰冷的氣息依然在徘徊不去。
一時間會開始變得緊張起來,我已經很久沒有這種感覺了。
我蹲在原地直勾勾的盯著床角。
片刻之後,那片黑暗裡面傳來了一陣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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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嗒,吧嗒……」
聽著那聲響,我好像忽然明白了之前柳二和我說過的小孩光著腳在地上玩耍是什麼聲音。
還真敢找上門。
我一時狠了心,隨時準備咬破自己的手指把指尖血塗抹到手中的辟邪符上。
可是仿佛越警惕,床下的那玩意兒就越得意。
床下傳來的哭聲越來越大,腳步聲也越來越急切。
「吧嗒,吧嗒……」
就在我渾身神經緊繃盯著床底下的時候,忽然我聽見了一陣脆聲聲的呼喚在我的耳邊炸響。
「媽……媽……」
我渾身感覺一驚。
我扭頭看去,只見一個全部是血的小腦袋就這樣出現在我的脖子旁邊。
那顆腦袋和柳二之前口中仿佛才剛剛出生的嬰兒不一樣,要猙獰得多。
它根本就沒有皮膚,血肉都裸露在外面,沒有任何五官,眼睛處更是黑黝黝的兩個窟窿,在那黑窟窿的邊緣還有黑色的已經乾涸的血液。
而且,因為沒有了皮膚,他的一口獠牙都裸露了出來,他的牙齒並非正常人那樣整整齊齊,而是像後院的樹叢一樣,長得鋒利而又細密。
它抓住了我的肩膀,我能明顯感覺到自己的肩膀一沉,而且從背後的觸感來看,這個嬰兒的頭和身子完全不成比例。
他的腦袋本來也不大,可是我能感覺到他的身體總共也只和他的腦袋差不多大小。
他的雙手大小卻又和正常的小孩沒什麼區別,只不過同樣沒有皮膚,只有血和肉,緊緊的貼在他柔軟的骨頭上。
沒有了嘴唇,它只能用舌頭碰撞在他那些尖銳的牙齒上才能發出模糊的「媽媽」兩個字。
它舌頭上擦出了不少血窟窿,可他依然還在模糊不清的喊著。
「媽媽……媽……」
我幾乎能聞到從它嘴巴里傳來的血肉腐爛的味道。
可是隨著它一聲一聲的呼喚,我心中有一種想把它抱到懷裡的衝動,甚至心甘情願讓自己的脖頸送到他滿是尖牙利齒的口中。
它沒有眼睛,大概是看不見的,所以它一邊喊,一邊用。血肉模糊的時候往我的身上摸,就這樣一路摸到了脖頸處。
「呼……」
忽然,一陣寒意從我身後傳來,我感覺有一陣清涼的感覺從脖頸處傳遍了我的全身。
頓時,我只覺得一身雞皮疙瘩都立了起來,之前想傳出的那種莫須有的想法,也瞬間煙消雲散。
我覺得自己的餘光仿佛瞥到了一抹亮白的聲音,從來一閃而過。
我來不及管這些,只連忙跳了起來,手上符紙不留餘力的往自己肩膀上拍去。
「啊!」
一聲尖銳的尖叫在我耳邊響起,我感覺肩膀上頓時一松,然後再扭頭看去,圍繞在我脖頸的那個腦袋消失了。
可是我沒有任何打到實物的感覺。
頓時,我心裡已經忽然明白了什麼。
我立刻在心中默念了幾遍清心咒。
果不其然,在我念完整整三遍清心咒之後,我心中那種莫須有的恐懼和對那個小嬰兒的愛意消散了不少,周圍的東西沒那麼黑了,我逐漸可以看清旁邊的景象。
趁這時候,我連忙又掃視了一遍周圍。
我早就沒在房間裡面了!
我現在所在的位置是前院假山旁邊的樹林裡。
周圍的樹靜靜的佇立著,一棵一棵,好像無數人站在我旁邊,靜靜的看著我。
就在我旁邊的不遠處,還有一根繩子掛在樹上,繩子的一端還掛了什麼東西,正在往樹上縮。
我定睛一看。
是個嬰兒。
準確的說,是半個。
那個嬰兒只有腦袋和上半身,雖然沒有皮膚,但是也同樣沒有獠牙。
我看不清連在他身後的繩子是它的腸子還是臍帶,只能看見它此時正抱著一個東西,張大了嘴巴,喉嚨里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它露出一種莫名怪異而又好像很痛苦的表情,正在不斷的往回縮去。
我定睛一看,這才發現他懷裡抱的那東西,就是我的打鬼鞭!
我一時感覺鬼火直冒。
好啊,偷東西居然偷到我頭上來了!
我連忙往那個嬰兒所在的方向快步走過去。
然而才走了一步,我就覺得腳下踩到了什麼,有點軟,差點把我絆了一跤。
我低下了腦袋,發現這時候柳二正躺在地上,他一副非常痛苦的表情,緊閉雙眼皺著眉頭,一隻手直直的伸向前,另一隻手則抓住了另一隻手的手腕。
「救……救……雷子哥,救救我……」
他沒醒,嘴裡卻下意識的不斷重複著讓我叫他之類的話,每個字都是從喉嚨眼裡擠出來的,仿佛看見了什麼極為驚恐的東西。
我皺著眉頭連忙扯開了他的手,只見他的手腕處出現了一個滿是陰氣的手印,像是被人很用力的捏過一般,邊緣發青發黑,卻沒有往外滲血。
他這明顯是陰氣入體,還被夢魘住了。
隨著一聲一聲掙扎,他臉和全身幾乎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乾癟了下去。
這又是怎麼回事?
我心裏面一陣亂麻。
以之前柳二的體質來,根本不可能有任何陰氣可以侵擾他。
可現在他這樣子,離鬼門關只有半步之遙。
一邊是我被偷走的打鬼鞭,那一邊是被夢魘住命懸一線的柳二,我一時猶豫了。
眼看劉二越來越虛弱,雙手也逐漸癱軟到了地上,我咬了咬牙。
我在包里翻找一陣,拿出了一張辟邪符,然後貼到了柳二手腕處那一抹陰氣上面。
但是,幾乎是符紙覆蓋到他皮膚剛剛貼上的一瞬間,整張符紙就像是泡進了水裡一樣,瞬間變得黝黑,而後便支離破碎落了一地。
這下哪怕是我,也愣了一下。
雖說我並非專於符籙,可也不該這麼不堪一擊。
剛才這情況,簡直就像是貼在了一具屍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