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發酒瘋
2024-04-30 22:30:04
作者: 有為的小先生
我連忙想要撒手,可是卻感覺自己的手像是紮根了一樣,根本離不開他的胳膊。
不僅如此,我感到自己的腳腕處也傳來一陣冰冷。
我扭頭看去,剛剛還把自己裹在被子裡面,蒙著腦袋呼呼大睡的柳二此時伸出了他沒有五官的腦袋。
他空洞洞的嘴好像咧開了一個笑。
那玩意二伸出了手,他的五根手指都沒有指甲,只有皮膚。
隔著那層薄薄的皮膚,還能隱隱約約看見在下面發青發黑的血管和白得不帶一點血色的肌肉肉。
它就這樣抓住了我的腳踝。
我感覺自己的心開始狂跳,就好像擂鼓一般,簡直快要從喉嚨裡面跳出來。
甚至因為過於緊張,我聽到了一陣耳鳴。
而後再也顧不得這麼多,我反手就用那隻還空著的手下意識的把腰間的打鬼鞭抽了出來,一陣胡亂的揮砍。
趴在我腳底的玩意二被嚇得收回了手,幾乎是轉瞬間就縮到了自己的被窩裡。
被窩底下鼓鼓囔囔,不時還在蠕動。
至於我另一隻手緊緊抓住的那個人,他在我拔出打鬼鞭的那一瞬間,像是泄了氣,開始癱軟下去,不過片刻就化作了一張薄薄的皮,從我手中滑落到了地上。
但那張皮像是有生命一般,以一種像水一樣的姿態,往一旁柳蓉臥室的門縫處鑽去。
一時間,這二者兵分兩路,分明是要我做出選擇。
我雙手握住打鬼鞭,口中喘著粗氣,腦子裡沒多想,只覺得哪個近就先解決哪個。
我看了一眼那個依然鼓鼓囔囔的被窩,心中一咬牙,乾脆走上前去。
我抬起打鬼鞭,對著那被窩就是一陣用力的捶打。
「啊!哎喲!疼死我了!」
隨著捶打,被子裡傳來了一陣慘叫聲,是柳二的聲音。
果不其然,下面這個才是本體!
聽到慘叫聲,我手上更賣勁了,幾乎是用了全力,一下比一下重的往柳二身上再次打下去。
「啊!雷子兄弟!雷子!哥!大哥!你老人家別打了!嗚嗚嗚我知道錯了,下次再也不灌你酒了還不成嘛,你別打了!」
就在我手中的打鬼鞭即將再次往被子揮去的時候,忽然感覺有人擋住了我的手腕。
而後我聽到耳邊響起了一陣喊聲。
「雷子!你快醒醒,別打了!」
是柳蓉的聲音,我連忙扭過頭看去。
卻發現此時柳蓉正站在我身邊,她身上已經換上了平日裡穿的衣服,滿臉的焦急。
不遠處小花正站在沙發旁邊,露出半個腦袋看著我,臉上寫滿了害怕和驚慌。
「大哥,你這也太嚇人了!」
突然,我面前的被子也終於掀開。
裡面躺著的人是柳二,他看起來和平時沒什麼區別,有鼻子有眼,這會二正呲牙咧嘴的喊疼,被我打得身上多了好幾塊青紫。
看見我手上停住了動作,他鑽出來之後連連後退,一直退到了旁邊的沙發上,腳都不敢沾地。
他的左眼有點烏青,非常警惕的看著我。
旁邊的柳蓉見我發愣,連忙拉住了我的手腕,把我拽到了臥室門前。
她看向我的表情很複雜。
「你……你這精神病不是說已經出院了嗎?怎麼還會夢遊呢?你看看把柳二打的,要是再晚點二就該出人命了!」
我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
仔細打量了一番,此時的柳蓉五官很正常,身上的皮膚也很正常,而且手上有溫度,是活生生的正常人,是真正的柳蓉。
我又看向了此時打開的臥室門。
裡面很簡潔,床,衣櫃,還有個化妝太和床頭桌,裡面能藏我剛才看見那塊人皮的地方實在是太多了。
於是我轉頭看向了一旁的柳二,他現在看到我依然直發怵,發現我把目光轉向了他,更是連忙開始擺手解釋,那副卑微的神情就差直接跪下磕頭了。
「我認錯,我主動坦白!不是雷子兄弟夢遊!是我昨天晚上拿了瓶冰箱裡的啤酒給雷子兄弟倒了一杯,他當時喝的挺爽快,一杯一口悶了,但我沒想到他喝完就醉呀!」
說著他對柳蓉做出一個討饒的表情。
「他昨天晚上發了一晚上的酒瘋,追著我從室內跑到室外,最後又跑回來,我只能躲到被子裡面,成現在這樣了。姐,你就看我這麼慘的情況,救救我吧。」
聽他說完,柳蓉有些狐疑的走到我旁邊,聞了聞,而後捂住了鼻子。
「確實是有點酒味。」
她再次抬頭看向我,眼神中多了一絲調笑。
「你小子,一杯啤酒都能喝醉,心裡就沒點譜?」
我有點懵,他們兩人說的頭頭是道,好像我真的是在發酒瘋一樣。
小花這時候也怯生生的說了一句。
「媽媽,我就說昨天晚上聽到客廳裡面二舅在被打,你還不信,說他們倆兄弟伙鬧著玩二。」
柳二聽完一臉怨念地看向了柳蓉,柳蓉卻翻了個白眼兒。
「讓他給人灌酒,他這離不了酒的毛病早就該改改了。」
而後柳蓉大概是察覺了我的侷促,拍了拍我的肩膀。
「要我說,雷子你這次教訓得好!這小子就該打!狠狠的打他!看他以後還敢不敢扯著別人陪他喝酒!」
說著她笑了起來。
這時候,總算平定下心情的我忽然發現,本來印堂發黑的柳蓉現在居然恢復正常了。
她本來即將到來的死劫居然消失了?
我有些詫異。
我扯過了柳蓉的手攤到自己面前:「你把你的手給我,我幫你看看手相。」
面對我忽然的請求,柳蓉好像有點感覺莫名其妙,不過她並沒有反抗,我只是感覺不知為何她體溫有點微微升高。
之前因為一眼就能看出她氣運將至,所以我沒有看手相,而是滿心思想把她救下來。
現在一看,柳蓉手上有一道明顯很新的疤痕,將她本來應該在最近出現的十死無生的死劫給改了,改成了一個雖有血光之災,卻並不傷財害命的傷痛劫。
柳榕發現我在看她的疤痕,抿了抿嘴。
「剛才忙著攔住你,沒注意,酒瓶都打碎了,不小心劃的,沒什麼大事。」
酒瓶……酒瓶?
因為昨天的酒還有我發的那些酒瘋,她的死劫消失了?
就在我低下腦袋開始思索之際,卻無意間發現一件讓我寒毛倒豎的事情。
我低頭時,用餘光瞥了一眼,看見柳二有隻手沒有指甲。
就像我看到的那個怪物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