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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鬼也怕發瘋

2024-04-30 22:27:53 作者: 有為的小先生

  鮮血的味道湧入我的鼻腔,不斷湧出的鮮血也滴答滴答的落在鋪滿枯枝的地上,我顧不得疼痛,一時上頭的衝動占據了上風。

  

  我甚至一時忘了想要逃走的想法,轉過身,揪住那個爛臉的老頭。

  「我爺爺呢!」

  沾滿了鮮血的拳頭揮舞到他的臉上,將他本來就稀爛的臉打得蛆蟲橫飛。

  雖然那個老頭已經沒了眼珠子,五官更是扭曲得不像樣,但我卻在他的臉上感覺到了痛苦和恐懼。

  他開始掙紮起來,再顧不得裝神弄鬼,驚慌失措的想要逃走。

  可我不會給他這種機會,又是一拳頭打在了他滿口的老黃牙上,一時,本來就沒剩幾顆牙的嘴更是岌岌可危。

  可他還是一句話都不說。

  我再次揮舞的拳頭眼看就要落下,那爛臉的老頭好像終於承受不住,在我手中忽地化作了一道黑煙。

  霎時間,周遭一陣地動山搖。

  空中飄來一陣那個老頭的聲音。

  「守棺人大人!高抬貴手!高抬貴手!」

  話音落下,我再往周圍看去,只看見剛才還步步逼近的眾多黑影都紛紛跪倒在地。

  他們身上都在顫抖著,看我就像看到了某種極為恐怖的東西,讓他們心驚膽戰。

  可我此時沒有心思對付他們,腦內那一股子上涌的血氣還未散去,借著這股子怒氣,我對著空中大喊。

  「快告訴我!我爺爺到底在哪!你不說,我就將你們的屍體全部挖出來!放到烈日下暴曬九天九夜!直到你們魂飛魄散,子孫後代不得安寧!」

  一時,周遭的樹林裡甚至傳出了陣陣鬼泣。

  吹動樹林的風聲甚至都多了幾分寒意。

  周遭的那些黑影都紛紛開始悲鳴。

  「守棺人大人!穆老爺子真的已經死了!您高抬貴手啊!」

  聽到這句話,我只覺得心裡有一股止不住的悲傷。

  本就是因為憤怒和恐懼而爆發的力氣也在一瞬間消散殆盡。

  我只覺得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識。

  ……

  再次醒來,眼前的天花板破敗而且布滿了灰塵。

  我抬起手,感覺到了周遭溫暖的空氣。

  又回到了那間破廟裡。

  而且外面的天已經亮了,到了快晌午的時間,我稍稍偏頭,看見了旁邊大大敞開的門板,絲毫沒有被破壞的痕跡。

  我昨天晚上在亂葬崗里所見到的一切好像只是一場夢。

  可是我手上那道還未癒合的長長的疤痕在告訴我,那些都是真的。

  「雷子!你醒啦!」

  突然,門外一陣脆生生的呼喚,將我從迷濛中喚醒。

  我微微偏頭,看向門外熟悉的身影。

  是村裡頭的笨仔。

  笨仔是個小姑娘,比我小了七八歲,但是從來不叫我哥哥。

  她實際上並不笨,甚至還讀過書,雖然讀的只是幼兒園學前班。

  不過這些都是五年前的事情了,五年前她媽就跑了,他爹馬上找了另一個女人結婚,把笨仔丟給村裡的外婆,再也沒回過家。

  笨仔那時候從城裡面回來,不會餵雞,不會餵豬,甚至連稻子和野草都分不清,她外婆每天都罵她笨,久而久之,村裡的小孩都管她叫笨仔。

  直到後面,她外婆去世,也沒人知道她真正的名字。

  笨仔身上的衣服很舊很破,看起來有幾天沒洗了,還有些泥巴,自從她外婆死了,她就像個小乞丐一樣在村里晃悠,經常這個樣子。

  也因為她是個「沒人要的小孩」,她是唯一一個會跟我玩的同輩人。

  我對她來說,也一樣。

  她手裡端著個碗,裡面裝著滿滿的飯菜,還有一張小紙條,墊在飯菜的底下。

  我從小紙條的邊緣看見了一個熟悉的劉字,原來昨天的飯是笨仔送上來的。

  將那隻受傷的手往身後藏了一下,我用另一隻胳膊支著身子坐了起來。

  因為失血過多,我感覺眼前黑了一下,不過很快就恢復了。

  我將那個白瓷碗從笨仔的手裡面接過,應該是因為飯菜剛出鍋沒多久,白瓷碗很燙,我接到手上的一瞬間差點就下意識撒手了。

  可是笨仔端著白瓷碗的時候,是兩個手都緊緊扶著碗邊的,她難道不知道疼嗎?

  我想了想,將一旁的鐵盒子拿過來,翻翻找找,悄悄塞了幾十塊錢到她被燙得發紅的手裡。

  笨仔一下子就瞪大了她的眼睛。

  她看著我搖搖頭。

  「雷子,飯不是我送給你的,你不應該給我錢。」

  我又仔細想了想,把錢收了回去。

  然後看向笨仔,對她笑了一下。

  「這飯是劉叔他們送給我的,我知道。你幫我傳句話,過兩天我會去吃他們的殺豬飯。」

  笨仔很認真的點了兩下頭,不過小孩子總是掩飾不住自己的想法,她的目光依然時不時往我剛剛放到旁邊的那幾十塊錢飄去。

  我伸出那隻沒受傷的手,摸了摸她的腦袋。

  「這些錢我說了要給你,就是你的。但是我怕你搞丟了,所以不放在你身上。你之後如果要用,就來破廟裡找我,我這段時間一直都在。」

  說到一半,我想了想,又補充了兩句。

  「如果天黑了你就別上來了,山裡面很嚇人,你要是走丟了,我豈不是得餓死在山上。」

  笨仔看起來對那幾十塊錢很捨不得,只不過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然後,她將我昨天吃飯的碗拿上,便小跑著回到村里了。

  她走開之後,我才總算鬆了口氣,將那隻受傷的胳膊擺到身前,仔細觀察起來。

  我記得昨天我用來劃傷手的那根木棍很髒,劃的時候,我能明顯感覺到有些碎屑扎進了肉里。

  按照平時聽說的知識,這種情況是很有可能會破傷風死掉的。

  可是現在,我手上的傷口看起來像是被仔細清理過,我甚至能聞到隱隱約約的藥味。

  對啊,仔細一想,昨晚上我到底是怎麼回來的呢?

  難道有人把我從亂葬崗裡面帶了回來,還幫我清理了傷口?

  一時我心頭再次浮現起了爺爺的樣子。

  或許,我剛才說要回村子裡面吃殺豬飯這個決定是對的。

  我要再回去一趟,去找那天晚上看到爺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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