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顏默的噩夢
2024-06-02 13:57:03
作者: 千壹
二樓主臥,顏默站在衣帽間裡面,表情愕然。
她家裡的鞋子包包衣服,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搬到這裡,整整一面都是她家裡的衣服。
另一面滿滿一牆還掛著吊牌的新衣服,風格和她的一致。
她看向梳妝檯,護膚品和化妝品都是全新未開封。
顏默緩了一會兒,才拿過自己的衣服走向浴室。
洗過熱水澡後,一夜未睡的睏倦感襲來,陽台的窗簾被她拉得密不透光。
整個人無力地倒在陌生的床上閉眼就睡,絲毫不管還未全乾的長髮。
不知是整夜未眠還是這段時間壓力過大。
熟睡中的顏默額間逐漸滲出密密麻麻的汗珠,劃入尚未吹乾的髮絲。
陌生的環境促使她沒有安全感,整個人蜷縮在潔白的被窩中,雙手緊緊攥著被被子。
夢裡,顏默正站在鋪著茫茫白雪空無一人的廣場中,她像一縷虛無縹緲的靈魂,在空中四處飄蕩。
顏默茫然地張望著四周。
這裡不就是董珊下車的廣場嗎?
突然,眼前出現了一個男人,懷裡抱著一歲牙牙學語的她站在雪地中不知在等誰。
寒風呼嘯而過,男人懷裡的她已經被凍得臉色發紫,緊閉的眼睛不知道是暈了過去還是睡著了。
不知等了多久,,一個女人撐著一把透明的傘走到男人面前。
女人穿著艷麗的紅裙,在蒼白一片的雪景中格外刺眼奪目。
頭上戴著一頂帽子和墨鏡,顏默看不清那女人長什麼樣,只見女人身後的保鏢從男人手裡接過她,另外一個保鏢又將手中提著的銀色箱子遞給男人。
嗓音有些沙啞,「以後不要出現在京城,否則……」
見男人點頭哈腰地應聲,女人才帶著她上了保姆車離開。
顏默看著男人跪在地上手忙腳亂地將箱子打開,裡面是一沓沓明晃晃的鈔票。
顏默瞳孔縮了下,她看著漸行漸遠的車,想要跟上去,可腳下好像被灌了水泥一般沉重,喉嚨也發不出一絲聲音。
她眼睜睜地看著男人數完錢也拎著箱子快步離開,生怕女人反悔驅車回來搶走。
顏默倒在雪地里,地上的雪好像真實存在一般,將她滲透,刺骨的寒意襲來,眼睛逐漸模糊不堪,她看不見了,只能看到眼前茫茫一片。
她慌張地四處抓,不知抓到什麼,頓時熾熱的暖意襲來,驅走了寒意,她卻沒有辦法呼吸。
……
昏暗的臥室裡面,楚意楷坐在床邊抱著顏默,嘴上重複喊著,「顏默,醒醒,顏默。」
順勢抓住她顫抖著四處尋找的手,顏默反手緊緊攥住他的手臂,力氣大到出奇。
指甲深深陷入他的肉里,頓時鮮紅的血液順著手臂滑落,滴落在白衣上瞬間暈染開。
李嫂剛好打掃衛生經過,聽到動靜連忙跑來,恰好看到嘴上不停喊著爸爸媽媽的顏默和一手鮮血的楚意楷,嚇得臉都白了。
「默默,默默,二少,這……快送默默去醫院。」
楚意楷全然不顧手臂上的被顏默抓到的傷口,抬手覆上她的浸滿冷汗的額頭,溫度燙到驚人。
他眼底閃過一抹慌亂,從顏默手中將手抽出,被顏默的指甲硬生生劃出一道血痕。
掏出手機撥通蔣煬的電話,語氣急促慌亂,「顏默發燒了,快過來墨蘭灣,。」
蔣煬正蹲在實驗室做實驗,他還沒開口對面就掛了電話,暗罵一句:「你女人發燒關我毛事,麻煩精。」
他又想起楚意楷的語氣是從來沒有過的慌亂,「老子真是欠你的。」
朝著旁邊的徒弟說道:「小薛你跟我走。」
話落,脫下白大褂往外快步走去。
顏默在夢中察覺手上落空,順勢再次抓住楚意楷的手。
胸口不停地起伏著,嘴上還喘著粗氣囁嚅著,「爸爸,媽媽,在哪裡?我找不到你們。」
「我是誰?我到底是誰?媽媽……」
李姨端了一盆水,遞給楚意楷,「快給默默擦一下。」
楚意楷接過毛巾,不停地喊著顏默的名字,可懷裡的人兒絲毫沒有反應,囁嚅聲也細了幾分。
楚意楷眼底的慌亂顯而易見,他撿起地上的手機再次撥過去。
蔣煬踩著油門的力氣不禁加大幾分,張嘴大罵,「靠,催命啊,顏默的命是命,我的命就不是命啊,馬上到了,別催。」
坐在副駕駛緊緊捏住安全帶的徒弟猛然一驚。
他害怕,他第一次見平日裡好聲好氣的師傅這麼凶。
楚意楷見顏默抓著他的力氣逐漸變小,俊逸的臉染上了幾分蒼白,正當他準備再次給蔣煬打電話的時候,蔣煬帶著徒弟正好跑到門口。
蔣煬看到楚意楷手臂上染滿了血跡,沾染到白衣服上格外刺眼。
瞳孔猛縮,大喊道:「我靠,楚意楷你殺人了啊?這麼多血?」
楚意楷沒管他的話,將顏默躺回床上,站起來讓出一個位置,語氣陰鷙低沉,「顏默發燒了,她的呼吸很微弱,快點看看。」
蔣煬看到楚意楷蒼白的臉怔了怔,反應過來連忙走過去查看。
「我靠,楚意楷,她都燒到40度了。」
……
看著蔣煬和徒弟來來回回的身影,楚意楷靠著牆忽然感到眼前有些眩暈。
蔣煬查看了一眼輸液管的速度,摘下手套朝著楚意楷走來,「你這手怎麼回事?」
楚意楷晃了晃腦袋,聲音我低啞地說:「沒事兒。」眼睛卻一動不動地盯著顏默。
蔣煬看他狼狽的模樣,嗤笑,「瞧你這沒出息的樣,難得一見。」
楚意楷收回目光往外走
李姨在門口緊張地來回踱步,見到楚意楷出來連忙上前,「二少,默默怎麼樣了?」
蔣煬習慣性地掏出隨身攜帶的消毒濕巾擦手,「放心吧,沒事了,晚些應該就醒了。」
將濕巾往李姨身旁還沒來得及收的垃圾桶一拋,精準落入。
又說道:「她就是因為過度勞累緊張導致的夢魘,而且我剛看發尾都是濕的,兩者結合,自然就發燒了。」
李姨仍一副緊張的模樣,楚意楷薄唇輕啟,「李姨,去煮點粥。」
李姨拍頭,「啊,對對,我先去煮點粥,待會默默起來可以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