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煞氣發作

  秦煙看到歐陸很自覺的坐了進去。

  宋棠彎起嘴角，很是滿意。

  「秦大師？」明茴和明天柏想上前交談幾句，這麼厲害的人物他們心中敬畏，但更多的是崇拜，粉絲見到偶像，怎麼也要湊上前聊幾句熱鬧下。

  「嗯？」宋棠鳳眸斂著冷光，對湊上來的兩顆電燈泡很不滿。

  明茴和明天柏頓時剎住了腳步！

  他們從小到大除了爺爺外，就最怕宋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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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姐啊，我們走吧，去看看爺爺。」明天柏慫了。

  「…好吧。」明茴看著離去的轎車，神色沉思起來。

  棠哥很多年沒笑了，但是今天他在秦煙面前，笑意溫柔，簡直像換了一個人。

  她記得自己那年八歲，棠哥十三歲，那時他還住在大院裡。大院的孩子很多，但就屬棠哥最聰明，就連他養的牧羊犬都比別的狗聰明。某天方爺爺的孫子方善來大院住了半個月，他看起來矮矮胖胖很憨厚的樣子，誰知道他臨走時讓人把牧羊犬偷走了，棠哥念在他年紀小沒生氣，第二天上門要狗的時候發現牧羊犬被方善打死了，當時棠哥什麼也沒說，只是休學了三個月，誰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裡，就連宋家的人都不知道。

  那三個月里，發生了很多令人震驚的事。方善父親的公司股票突然崩盤，欠了三百億的債款，最後還不清跳樓了。那個年代三百億可謂是天價數字，連方爺爺的地位都保不住親兒子。方善的母親是青湖省賭王的女兒，聽說那個賭王極其厲害，一生從未有過敗績，賭王的仇家突然上門挑戰，請了一位神秘高手和賭王對局，神秘高手以完勝的成績擊潰賭王，仇家揚眉吐氣，砍了賭王的雙手，以報當年眼睛被挖之仇。

  好好的一家突然瓦解崩析，方善在重重打擊下徹底瘋了。

  後來爺爺告訴他們以後少跟方家來往，因為方家得罪了他們惹不起的人。

  明茴是後來從細枝末節中得知，這一切都是棠哥做的。十三歲的少年，不動用一兵一卒，在三個月擊垮了兩個家族，她第一次知道這世間真的有絕世奇才，舉手便可攪弄風雲。

  宋棠覺得不如意的地方，總是能用雷霆手段達到目的，他變得越來越厲害，有時候老一輩的人都要聽聽他的意見，幾年過去了，他培養自己的勢力，令式微的宋家扶搖直上，宋家的威望越來越高，可是宋棠的身體卻越來越差，後來他去某個小島養了兩年的身體，性子越發的穩重起來，沒有了年少輕狂的戾氣，人也變得極其內斂，但是明茴和明天柏卻是越發的敬著宋棠。

  現在有些世家因為棠哥的沉默低調，開始變得張牙舞爪，真是天真！老虎收起了爪子，就能把他當貓嗎？

  棠哥年輕時候的手段都那麼狠，現在心智成熟了，做事只會更快更狠更穩！

  君不見姜越老越辣！

  ——

  車內，宋棠想開口說話，不過秦煙扭著頭看著窗外，只留了圓圓的後腦勺對著他。

  很可愛。

  圓圓的後腦勺，白皙的後頸，及腰的墨發，盈盈一握的細腰。

  有時候猶抱琵琶半遮面的朦朧美才最勾人。

  宋棠二十七年裡閱歷過無數美女，但是心中那根弦從未顫動過，他曾經真的以為自己性取向有問題，如今看來，他沒有問題，那根心弦見到秦煙可是歡得很，勒都勒不住。

  天色將暗，城市卻更加熱鬧，彩色的霓虹燈閃爍，透過車窗，旖旎在秦煙的眼角，說不出的魅惑懾人。繁華的夜景在她眼中轉瞬即逝，沒有一絲流連。

  修士都不喜歡都市，因為其磁場絮亂，靈氣難以聚集入體，秦煙雖然喜靜，但並不排斥熱鬧，因為她修習的相術就是要看人生百態。

  「煙煙，你在看什麼？」

  低沉磁性的聲音令秦煙轉頭，看向他。

  宋棠眉眼微彎，眸子裡似乎有條銀河帶，繁星璀璨，炫目至極。

  「沒看什麼。」秦煙覺得自己的五官和骨骼都是後天修煉漸臻，宋棠卻好像是上天的寵兒，一切都是天生的完美，就連他短命這點，都像是上天為了早點見到他，所布下的玄機。

  她視線垂落在他的手上，骨節分明，如玉如竹，好看的緊。

  「把你的手伸過來，我給你把把脈。」她一臉嚴肅認真的說。

  宋棠聽話的把右手伸了過去，鳳眸里有些期待和緊張。

  那塊血玉給他的感覺很好，說不定他的身體正在恢復，壽數能長些。

  這些年他無欲無求，就是因為不想貪戀世間的美好，可是遇到秦煙，就像在絕望之地看見彩虹，她是他的希望，也是他人生中最美的風景，他心裡有了留戀的人，不想死的念頭時時刻刻湧上心頭，比煞氣帶來的痛苦還要難以忍受。

  「咳。」秦煙伸出爪子，搭在了他的手腕上。

  她雖然會用靈符幫人延續生命，但沒有正兒八經的學過醫術，所謂隔行如隔山，她沒有那些真正的藥師厲害，自然也沒辦法通過把脈探查宋棠的身體狀況。

  鬼知道她什麼都會，就是醫術這方面差勁！

  她當初也想彌補這方面的遺憾，奈何她學的東西太多，再加上她體質非凡，完全不會得什麼絕症，只要努力修煉就能延長壽命，所以她就放棄了學習醫術。

  現在想想，當初真不該睡懶覺，抽空看幾本醫書多好。

  「煙煙，我的脈象怎麼樣？」

  「嗯…沒什麼變化，繼續保持。」

  墨坤歪著頭看了兩分鐘，車子早就到達目的地，可是他不敢打擾牽著手的兩人。

  過了片刻，他壯著膽子問，「主子，我們已經到了，現在就進去嗎？」

  宋棠忽的垂眸，淡淡的說：「墨坤，你先帶煙煙進去，我還有點事，等會兒再過去。」

  「不用。」秦煙推開車門，「墨坤留在車上，我自己一個人進去就行。」

  秦煙走後，宋棠忽的一頭砸在車坐上。

  「主子？！」墨坤驚恐萬狀，連忙去扶他。「主子，你怎麼樣了？」

  「我沒事。」宋棠感覺全身的筋脈抽搐成了一團，雙眼已經被煞氣覆蓋，十分妖異。

  「我去喊秦小姐回來！」

  「別去，我，我緩一會兒就好了。」就算他能控制面部的表情，眼裡也是猙獰至極，他還沒到踏進棺材的哪一步，不希望秦煙看到自己這麼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