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三章 余聽水回來了
2024-06-02 13:33:04
作者: 盈盈一水
見沈玉娘隱隱約約有翻舊帳的意思,蕭元易立馬投降,轉移話題:「今日天氣不錯,府中還有要事要辦,我便先走了。」
沈玉娘見狀,禁不住嗤笑一聲。
「你去忙你的吧。」
目送蕭元易離開後,她久久沒回過神來,以至於雲霓接好車夫遞過的油紙時她都不曾察覺。
雲霓輕聲嘀咕:「小姐,您就別看了,人都走遠了。」
沈玉娘回過神來,不自在地摸摸鼻子。雖說她原本不想讓雲霓看見車上坐的是蕭元易,可眼下狀況有變,雲霓既見了人,沈玉娘也不再瞞著了。
「為了穩妥,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別有第三個人知曉,明白了麼?」
雲霓點頭如搗蒜。
沈玉娘這才鬆了口氣。
蕭元易走暗巷回了府,剛進書房,敏銳如牧影,很快便發現了他的行蹤。見他臉色蒼白,當即反應過來出現了意外,連忙扶著蕭元易落座。
面對心腹,自然沒有再掩飾傷口的必要。
牧影見蕭元易傷得不算很重,這才舒了口氣,「王爺,您不是說這迴風險不大麼?屬下就說應該派人跟著您。」
「這麼些年哪日不是風裡來,雨里去的,這回也就是意外,你不必擔心。」
「可有旁人發現王爺行蹤?」牧影一邊替蕭元易換藥,一邊關切地詢問。
話音落下,牧影忽然察覺異樣:「不過王爺你這傷是自己處理的麼?看起來倒不像郎中慣用處理傷口的法子。」
蕭元易的臉色變化可謂是精彩。
牧影見狀,哪還有不清楚的呢。
他竊笑了片刻,一本正經地開口:「看來是有人比屬下先一步給你治了,真好。」
蕭元易一本正經地咳了咳,「趕緊處理傷口,還有要事要辦。」
牧影沒再耽擱。
等處理好傷口後,蕭元易回了書房,將將待到傍晚,他抻了抻有些酸痛的手臂,準備去用晚膳。
只是剛拉開門,就見憂心忡忡的牧影,正準備抬手敲門。
蕭元易不解地看向他,「這是怎的了?」
「王爺,老夫人叫您去一趟。」
按理說,如今蕭老夫人的脾性好了許多,牧影不該有這表現才是。
不過他表現得鄭重,蕭元易也不敢耽擱。他一邊往前走,一邊猜測:「母親是又要說成家的事?」
牧影其實也不完全了解蕭老夫人的心思,不過他在來的路上,的確打聽了一遭。
「大約是的,還有風聲說,余家姑娘回城了。不過很低調,應當是直接回府的。」
其實自從跟余聽水分離後,蕭元易便沒再想過兩人會見面。
畢竟她避自己如蛇蠍。
蕭元易想到蕭老夫人一貫的做派,此刻也忍不住嘆息:「這下可麻煩大了,希望母親別亂點鴛鴦譜。」
牧影早料到蕭元易的煩惱所在,開口寬慰:「王爺也別擔心,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一切定然都會有解決的一日。」
「你倒是比我更樂觀。」蕭元易樂呵呵地笑了笑。
牧影當即自信地一揚下巴:「那不都是王爺一直以來教得好麼?」
蕭元易聞言,沒忍住挑了挑眉,「別的不見進展,溜須拍馬的本領是越來越厲害了。」
牧影笑笑不說話。
接近老夫人院中,主僕二人的神色明顯都沉重起來。
蕭元易醞釀了好半晌,才抬手叩了叩門。
來應門的是跟在蕭老夫人身邊許多年的老嬤嬤。
見蕭元易應約前來,她趕忙側過身方便蕭元易入內,恭恭敬敬喚一聲:「王爺。」
正坐在位上的老夫人聞言,示意一旁的侍女將自己攙起。
母子兩就這樣毫無預兆見了面。
不過蕭老夫人臉上的神色倒是好看的。
「聽水那丫頭回城了,這消息你聽說了不?」蕭老夫人也不跟自家兒子多盤旋,一上來便直入正題。
蕭元易沒料到自己的猜測成真,擰了擰眉,沒正面回答蕭老夫人的問題,「母親,我們之間不可能呢,如果硬要生活在一起,只會蹉跎了彼此。與其如此,不如就讓我們體面些。」
蕭老夫人面對這幅說辭,反應倒是平平。
「我只是問問,她畢竟是個姑娘家,離家這麼久,好不容易歸來,我詢問一下不是尋常的麼?」蕭老夫人憤憤看了蕭元易一眼。
蕭元易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尖,有些不敢相信地反問:「您不是為了撮合我們?」
「我年紀輕時的確還是希望看你成家的,眼見你這姻緣上沒什麼氣運,我可不敢再亂使勁了,只會適得其反。往後隨你心愿吧,你想如何便如何,我也不攔你,但余家那姑娘,從前你們好歹夫妻一場,也不必鬧得跟仇人似的,對你而言沒任何好處。」
姜老夫人說這話時真心實意的。
蕭元易自然是回味過來她的心思。
「改日等她安頓好了,我讓人送禮去,問問她的近況。」
蕭老夫人聞言,連忙添補一句:「別以你的名頭,要不人家直接丟出來了。」
蕭元易不聽這話還好,一聽這話,臉當即黑了一大半:「母親,我眼下的人緣已然到這個地步了麼?」
「你還好意思問,你平日裡經營了麼?」蕭老夫人氣鼓鼓看了一眼蕭元易。
蕭元易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尖。
「母親說的是,從前是我疏忽了,往後一定改。」
「你改不改我無所謂了,反正我年紀大了,早就是一把老骨頭了,管不動你們後生了。」蕭老夫人嘆息一聲,話鋒一轉,又回到蕭元易身上,「對了,聽聞你又跟沈家那位走得很近?」
蕭元易顯然沒料到蕭老夫人足不出戶居然能掌握自己的行蹤。
他臉色變了變,不自在地詢問:「誰又到您跟前亂嚼舌根了?」
蕭老夫人嘖嘖嘆聲:「好歹是為人母親的,有些人一翹起尾巴我就知道要做什麼了,這事兒也不必有人跟我嚼舌根。你真當我這多走將近二十年的路是白走的?」
蕭元易訕訕地摸了摸後脖頸。
「母親,您放心吧,我知道您不喜歡她,我們之間如今就是正常好友相處。」其實蕭元易說出這句話時,是有些心虛的。不過他到底是久經沙場,很快又恢復面不改色的模樣,「而且她從前在我這兒受的委屈一輩子彌補不上,沒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