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六章 外人而已

  「可是小姐，現下就前去是不是不太合適？即便是普通人家，歸寧也是有夫君陪同的，何況小姐身份貴重呢。」

  王蘊儀無奈嘆息一聲：「即便身份貴重又如何？現下尋不到人，總不能讓一切都亂透。我先過去，有什麼總能應對一二。」

  見她堅持，青萍不曾再勸，而是伸手扶著人起身往馬車邊緣移。

  半個時辰後，馬車停在王府跟前。

  王蘊儀下了車，在門口緩了片刻才抬步邁入府中。

  剛跨過門檻，臉色柔和的女子迎到她跟前，眼眶微紅：「蘊儀回來了。」

  

  王蘊儀你對女子點了點頭，「母親。」

  「好孩子。」許晴拍了拍她的肩，而後不自覺往兩邊看。因著未曾看見沈牧的身影，她臉色變得有些不悅：「沈牧怎麼沒跟你一起來？今日歸寧，不合規矩。」

  王蘊儀在心中期盼著沈牧能及時被找到，眼下自是要找個理由替他開脫的：「私塾課業繁忙，夫君許是被絆住了腳步。他特別願意陪著女兒回來的，母親就不要怪罪他了。」

  看著王蘊儀這幅模樣，許晴無奈地笑了笑：「你呀你，被拿捏得死死的，這可怎麼辦才好啊？」

  「母親放心，他真的待女兒很好。不信您問問青萍。」王蘊儀為了讓許晴相信，目光游移到青萍身上。

  許晴若有所思地看了青萍一眼，而後終是不曾多打探什麼：「真正高興，你想必是能感受到的，為人母的有什麼追問的必要呢？何況為母也不知這丫頭是不是同你已經聯合好了。」

  「女兒實在冤枉。」王蘊儀乖順地垂下眉眼，片刻之後轉移話題：「母親，咱們進去說吧，這兒是風口處，吹風對身子不好。說起這個，母親近來身子可好些了？」

  許晴快速點頭，示意王蘊儀安心，「好許多了，你放心吧，你既已嫁為人婦，不必每日都想著搜羅什麼藥材給我了。」

  「這可不行，母親是我的母親，我自當關心的。」王蘊儀不認可許晴的提議。

  許晴知她孝順，到底是不曾多說什麼，「行了，都依你的來。」

  王蘊儀聞言，暢快地笑了笑，「就知道母親對我最好了。」

  因著知曉王府眾人都在關心自己，王蘊儀於席間很能穩住心神。只是無論她如何替沈牧找藉口，最後他不曾出現的事實也惹得王府眾人不悅。

  「豈有此理，歸寧是大日子，即便私塾再忙，也不能厚此薄彼。我倒是要派人出去問問，他們沈家這是什麼意思。」席間落座於正位上的男子明顯有些不悅。

  王蘊儀心下一慌，連忙起身緩和氛圍：「父親別生氣，他不是故意的，或許只是遇到了棘手的事，不是故意的。」

  「也就你還會替他說話，我們都長了眼，他看不看重我們能看出來。一大家子人在這兒等著，我倒是想聽聽看他要如何解釋自己遲到的行徑。」

  王蘊儀察覺王岩松明顯在氣頭上，連忙給一旁的許晴使了個眼色。

  許晴多了解自家女兒，接收到眼神暗示之後，轉眼看向王岩松時，面上掛起笑：「老爺，您就別生氣了，對身子不好。沈牧那孩子的確看著乖巧，若非要事定不會將此事鬧得如此難看，咱們等他來了心平氣和地談。」

  王岩松不悅地看了許晴一眼，最終遺憾地嘆息一聲：「罷了，你們兩母女一向是如此的，我哪能辨得過你們。你們愛如何都好，我先回房了。」

  見他甩袖離開，王蘊儀難免有些擔心：「母親，要不要女兒去勸勸父親？」

  許晴拍了拍王蘊儀的手背，低聲安撫道：「無礙，你父親就是需要自己待一會兒，他只要過了自己那一關便好了。我觀你面色紅潤，應當成婚之後日子過得不錯，只要你將日子過好了，我便放心了。」

  王蘊儀感動地看向許晴，「母親最好了，多謝母親。」

  ......

  沈玉娘身邊也不見得是風平浪靜的。

  自外帶膳食更換新包裝一事傳開之後，市面上便漸漸有了些爭議。

  沈玉娘只在有必要時出面處理。

  只是她沒料到，風波剛平息，又起了新的，她連喘口氣的時間都不曾有。

  「小姐，安神茶。」見她臉色不佳，雲栽自是有些擔心的。

  沈玉娘抿下一口安神茶，努力提起幾分精神：「如何，昨日查抄到了多少人模仿咱們的包裝，用劣質膳食濫竽充數的？」

  提及具體的人數，雲栽好不容易舒展開的眉頭又緊緊皺起：「小姐，真是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如今坊市當中模仿咱們的簡直是數不勝數，仿佛模仿咱們都成為風潮了。」

  沈玉娘倒是對此見怪不怪，「因為春回樓也火了，自然有人想分一杯羹。只是不想通過正當渠道分一杯羹，這自然是不能容忍的。」

  「不過小姐，奴婢還是擔心，若是有食客貪圖划算購置了假冒產品，而後怪罪到我們身上該當如何？」

  沈玉娘沉思片刻，而後輕輕點了點雲栽的額頭：「你這丫頭考慮任何事都是越來越周到的。此事你放心，只要咱們做得夠周全，旁人便沒有時機鑽空子。」

  「小姐現下還能如此四平八穩，奴婢實在佩服。」

  沈玉娘臉上掛起清淺笑意：「你往後經歷的事情多了，也能變得八面玲瓏。不必擔心。」

  或許是察覺雲栽有些緊繃，她適時轉移話題：「對了，你和牧影一事辦得如何了？若是有什麼需我資助的，儘管開口。」

  雲栽不必去猜便明白沈玉娘話中蘊藏的深意，頓時變得有些不好意思。

  「小姐真是糊塗了，竟開始胡言亂語。」

  沈玉娘無辜地睜大眼，「怎麼是胡言亂語？本就是事實而已，在我面前還變得不好意思了，難不成是將我當做外人了？」

  雲栽見沈玉娘將「禍水」牽引到自己身上，神色無辜地反駁：「怎麼可能呢？小姐明知不是，卻還是要藉此逗弄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