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章 弊端漸顯

  蕭元易再回過神來，書信已經皺得有些慘不忍睹。

  他慌張地伸手將書信撫平，口中不忘絮絮叨叨：「玉娘，從前實在是本王糊塗啊......」

  若是再有一次機會，他或許會願意去多了解沈玉娘的。只可惜世上沒有後悔藥，他若是沈玉娘，恐怕心裡早已千瘡百孔了吧。

  因為看見書信的緣故，蕭元易一夜未眠。

  次日醒轉時，他的臉色極為難看，生生將牧影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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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爺，您嚇死人了，怎麼臉色成了這幅模樣？昨夜睡得不好麼？」牧影將洗漱的用具遞給他，臉上不掩擔心。

  蕭元易清了清嗓，一本正經地強調：「本王現下的模樣有這麼嚇人麼？」

  牧影聞言，猶豫著點點頭，而後又小心翼翼地添補：「王爺您這番話還是說得客氣了，您現下這模樣出去絕對能嚇死幾個平日裡心虛的。特別適合審犯人。」

  蕭元易冷笑一聲：「若是要審，本王第一個審你。」

  牧影絲毫不心虛，反而聳了聳肩：「屬下有什麼好怕的，屬下又沒幹什麼虧心事。」

  「吵。」蕭元易嫌棄地皺了皺眉。

  牧影雖有些委屈，片刻之後還是自覺噤聲：「屬下不說了，這總行了吧？」

  蕭元易感知到周身有些安靜，難免有些不自在，「你還是說話吧，你這嘴安靜下來之後，氛圍又不太對了。」

  牧影咬了咬牙，擠出一點笑：「王爺，您如今真是變著法兒為難屬下啊。」

  「是麼？看來你很不耐煩待在本王身邊，要不本王安排個別的地方讓你去？」

  牧影連忙擺擺手，解釋道：「王爺誤會了，屬下哪有不樂意？跟在王爺身邊，屬下特別高興。真的！您得相信屬下。」

  「好了，沒有不信你。」蕭元易洗漱結束之後草草用了早膳便開始到書房裡翻看摺子。

  見他摺子翻得差不多，雲栽猶豫著開口：「王爺，方才收到個消息，余府的人來信詢問余聽水的下落。」

  「和離之事他們想必已經知曉，直接回不清楚她的行蹤便可。」

  牧影點了點頭，而後有些猶豫地續話：「只是不知這個舉動是否會惹怒余家人？」

  蕭元易彎了彎唇，「本王還擔心一個區區余府？」

  「您是不擔心，但如今朝堂上風雲變幻的。余府權勢也不小，屬下這不是擔心有什麼不利於王爺的流言傳出麼？」

  蕭元易不以為意地點點頭：「流言傳便傳，只要本王問心無愧便好。難不成陛下會信那流言當真處罰本王？」

  「這倒是不會。」牧影低下頭，而後不禁深吸一口氣，像忽然鼓起勇氣似的，快速開口：「但是王爺，這件事還是有些影響您的聲譽的。您不是還要娶新王妃麼？」

  蕭元易嘖了一聲。

  「哪壺不開提哪壺，新王妃一事不過是為了安撫母親，我暫無此意。」

  牧影聞言，不免嘆息一聲：「您現下不物色，老夫人遲早還是得催您，您到時候又覺得頭疼欲裂，與其如此，不如現下就開始準備物色。」

  「你倒是很會替本王琢磨，要不本王這個位置你來坐？」蕭元易不禁逗弄牧影。

  牧影臉上有一閃而過的惶恐。

  「這可不行，屬下坐不了王爺您這個位置。」

  蕭元易不以為意地笑了笑：「本王倒是沒看出你有哪裡不合適的，什麼都說得頭頭是道，沒想到最後還是要認敗啊。」

  牧影心虛地笑了笑：「若是誰都能當王爺，那我都城豈不無敵了。」

  「這倒是，還是如今這樣有些趣味。」蕭元易贊同牧影的說辭。

  ......

  另一邊，沈玉娘起身收拾好一切，出發去往新酒樓的路上，不忘詢問一旁的雲栽：「王爺答應替我們留意公主一事了麼？」

  雲栽原本尚未清醒，聞言快速點頭，「小姐放心好了，王爺已經特別爽快地應承了，有消息會第一時間讓牧影帶給我們的。」

  沈玉娘當即安心下來，而後臉上浮現些許歉意：「就是這番要麻煩牧影了。」

  或許是因為同牧影太過相熟，雲栽很自然地續話：「小姐不必同他客氣，他這個人就是喜歡四處遊蕩，替您辦事不是正好麼？」

  「我這不是怕你心疼麼？」沈玉娘揶揄地看著雲栽。

  雲栽耳尖迅速蔓延開紅意，支支吾吾地應聲：「做他本分的事，奴婢心疼什麼？何況也不是累著他了。」

  「你倒是很明理。」沈玉娘笑著續話。

  雲栽當即揚了揚下巴：「那是自然，心疼是該心疼的，但也不能縱著，小姐也說過，嬌慣是萬萬不可行的。」

  「我隨口說的話你也都記住了？」沈玉娘意外地看著雲栽。

  雲栽很篤定地開口：「小姐說的每一句話，奴婢都銘記於心。小姐不信的話，奴婢可以說給您聽。」

  沈玉娘知道雲栽對沈府是盡心盡力的，自然不至於通過這樣的方式測試她。

  「好了好了，傻丫頭，我又怎會不明白你呢？倒是不必真將我往日的話都回顧出來。」

  雲栽臉上掛起笑：「看來小姐真的特別信任奴婢。」

  「那是自然，那還用說？」沈玉娘曲起指關節敲了敲她的額頭：「時間不早了，咱們加快腳步吧。等確認新酒樓這邊無誤之後，我準備去回香樓看看你們的成果，緊不緊張？」

  雲栽一副完全輕鬆的模樣，聲音也很鬆快：「不緊張，平日裡小姐教導的，我同水蓮姐姐一句也不敢忘，一定能如小姐所願，而且近來收益比之前還要好，小姐上回想的新樣式的糕點果然很有用。有不少食客還打聽方子呢，甚至市坊之中已經有人開始模仿我們。」

  沈玉娘沒想到自己失去記憶的時間裡居然發生了這麼多。

  「能讓眾人皆知是好事，能增加收益，但此事也有弊端，我得想個法子。」沈玉娘眼底里是既驚喜，又含有一絲的擔憂。

  「小姐這是在擔心什麼？」雲栽想不到更深層次的潛在危機，只能將目光落在沈玉娘身上。

  沈玉娘斟酌了片刻如何措辭，才續上話頭：「我是在擔心有人仿冒咱們這兒出去的產品，到時候要是鬧出什麼事來可就不好了。雖說我們的涮肉是無法複製的，但糕點和果子飲卻可以花銀錢帶走，既是可以帶走，自然存在弊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