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舊日重現

  「最後沒談成？」蕭雲易倒是沒想到沈玉娘會無所不用其極。

  沈玉娘神秘兮兮地晃了晃手指，而後很肯定地回答：「我這麼有本領，怎麼可能會輸呢？相反，拿下來的速度很快，但是我覺得這樣不夠有說服力，也無法證明我們的心有多真誠，我就派人去請了一些打手，在我們經過郊區的時候，對我們下手。這群打手特別專業，演得很真。那西域商隊的人看我們拼盡全力也要護著貨，感動得稀里糊塗的。」

  話音落下，沈玉娘驕傲地一揚下巴：「怎麼樣，聽完我的事跡，是不是覺得我特別厲害？」

  蕭雲易覺得，她有一股子莽勁兒，跟從前特別不像，不禁有些奇怪：「你從前做事情很謹慎，怎麼現下越來越莽了？」

  

  沈玉娘的神色變得有些不自在，低聲嘀咕：「人都會變的，而且你根本就不了解我吧。」

  蕭雲易不得不承認，沈玉娘說得的確有理，他的確不夠了解沈玉娘。

  「的確，我不應該隨隨便便下定論。」蕭雲易說完以後，沒注意加重了手頭上的力道，沈玉娘頓時疼得齜牙咧嘴，禁不住暗暗罵道：「你不會是有毛病吧你？怎麼這麼大的力氣，都快疼死我了。你是不是在報什麼私仇？我告訴你，這可不興報私仇的。」

  蕭雲易放輕了手頭上的力道，語調無辜，「我這是不小心的，不是故意的，你覺得疼我放輕一點就是了。」

  後續蕭雲易還真的放輕了力道。

  所有的患處上完藥以後，沈玉娘小心翼翼地抻了抻胳膊，似乎沒這麼疼了，她有些驚喜，「這郎中還是不錯的，特別靠譜，身上沒這麼疼了。」

  蕭雲易看了一眼窗外的景色，若有所思地開口：「這個郎中跟著王府有十餘年了，很衷心。」

  「不錯不錯。」沈玉娘滿意地點了點頭，而後想起自己外出時，賽娜公主曾經上門了，她抿了抿唇，開始好奇起賽娜公主的來意，「賽娜公主今日上門是做什麼？」

  蕭雲易收好藥膏，整理了一下小几，如實回答：「說是來切磋棋藝的，她玩得挺開心的。還有一件重要的事，就是感謝你救了賽琳。」

  沈玉娘近日忙昏了頭，一時間沒有想到賽琳是誰。

  她茫然看了蕭雲易一眼，開口追問：「賽琳？賽琳是哪位。」

  蕭雲易聞言，無奈地嘆了口氣，「就是你進火場拼命救回來的人，如果沒有你，小姑娘就死了。」

  這麼拼盡全力為了救一個小姑娘，這種危急時刻這麼善良的人，真的會為了爭寵而傷害府里的另外一位側妃麼？蕭雲易有些動搖。

  只是轉念一想，沈玉娘說不定只是在無關自己利益時能夠犧牲出去，有關自己利益時無視旁人死活，想到這裡，他心中有關沈玉娘的形象又回到從前。

  沈玉娘並不知道此刻他內心的想法，聽完他的解釋，才知道賽琳的身份，有些意外，「難怪我說名字好像有點耳熟，原來就是賽琳公主啊，其實也是巧合，畢竟見死不救也不行。」

  她到底是生活在現代的人，知道火場裡潛在的危險如何更加有效地規避。

  「你當時衝進去不害怕麼？」蕭雲易神色古怪地開口。

  沈玉娘揉了揉有些酸軟的胳膊，若有所思地：「其實沒來得及害怕，披風全濕了以後我一股腦就衝進去了，你著急發狠的時候，還能維持理性麼？」

  自然是不能的。

  蕭雲易的沉默給了沈玉娘答案。

  沈玉娘這才自顧自往下說：「所以不用每件事都糾結前因後果，有許多事根本就沒有為什麼，就是潛意識的事情，做了就坐了，很多人根本想不出這樣做的理由。」

  蕭雲易似懂非懂地點點頭，而後開口勸誡：「雖然這樣能營救回一些人，不過讓自己陷入危險的事情還是儘量少做，除非你有絕望的把握。」

  人行事怎麼可能有絕對呢？

  沈玉娘覺得蕭雲易這種人放在現代就是典型的理想主義。

  她不想製造過多的爭端，敷衍著點了點頭：「我之後會儘量控制，但有一些真的是生理本能，我不是故意用的身子去冒險的，有些時候不得不用我才會去冒險。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擔心徹底換回來不會再觸發那個奇怪的機制之前，我先喪失小命了，但是我可以跟你擔保，絕對不會的。我如今用你的身子，就像是借了你的東西，借來什麼樣，還回去定然就是什麼樣。」

  說了這麼久，有些口乾舌燥，沈玉娘自顧自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而後又給蕭雲易倒一杯，遞到他跟前，半篤定地開口：「你一定也是這樣的吧？不過如今用著我的身子，倒是有些委屈你了，畢竟有這麼多才華無法施展，我會再看看有沒有別的法子的。」

  蕭雲易點了點頭，而後思緒有些繁雜。

  之前之所以互換，似乎是有許多的原因。如今跟沈玉娘關係緩和，他又忍不住提議：「你說我們要不要試試看還原上次換回來之前做過的事情？」

  沈玉娘當即想到了那個令人深刻的吻，當即有些尷尬，「好像不太好吧？上次你不是已經.....沒用的，我覺得這個好像有點講究緣分。」

  親吻這種事情留給相愛的人更好，沈玉娘不願意為了要回身子，強迫自己去做不願意的事情，這樣太卑劣了。

  何況他們也嘗試過了，一模一樣的動作，始終是沒有任何變化的。

  蕭雲易也打消了這個念頭，尷尬地附和她的話：「你對我沒有非分之想就最好了，我剛才就是試探你一下。」

  意識到氛圍似乎有些不合時宜，他自顧自轉移話題：「對了，賽娜公主今日答應了我一個條件，之後不會再輕易找你切磋了，也不會再欺負你了。」

  沈玉娘沒有意識到話題會朝這個方向轉彎，先是楞了片刻，而後不可思議地回應：「為什麼？」

  蕭雲易覺得這句詢問莫名其妙，「你怎麼看起來像是被欺負上癮了似的？」

  沈玉娘乾笑兩聲，篤定地開口：「主要是這一點也不像賽娜公主的風格，她是什麼樣的你又不是不清楚，都接觸了這麼多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