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問責

  「方才我才救出來一個......」沈玉娘還是看不得一個活生生的人直接死在火場裡。

  話音剛落，不遠處的衡量開始悉數倒塌，所有能上樓到道路都瀰漫著火焰。牧影始終有些後怕，「您看，您真不能上去，這火也太大了。」

  若不是因為通道被堵住，沈玉娘一定會取巧再次進入。如今確認已經完全沒有機會，她只能加入潑水團隊。

  不知潑了多少水，火勢總算弱下來，只是整座塔樓也已經成為廢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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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一行人在廢墟里尋找一圈以後，並沒有發現任何屍骨。

  沈玉娘走出那片廢墟，渾身髒兮兮的，可她仍然不住有些慶幸，「幸虧沒有出什麼人命，要不然就麻煩了，這好端端的萬國朝會，怎麼會說走水就走水呢？牧影，你暗中多留意，多調查，有什麼消息及時告訴我，我也好順著線接著往下查，總感覺有人在背後不安生。」

  牧影明白，現下唯有真相才能穩定人心，雖然目前他一點線索都沒發現，但是他仍然給與沈玉娘一個回答：「屬下會加大調查力道，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的。一有線索立刻告訴您。」

  「今日這塔樓突發狀況，陛下那邊定然有許多需要交代的。」沈玉娘嘆息一聲，開始感慨人果然不能為自己的成就高興，一高興，准有意外發生。緩和過來以後，她忽然想到什麼，「對了，這塔樓上今夜為何沒人？按道理點燃焰火之前，是有十人值守的，怎麼這塔樓上最後就剩下一個小姑娘了？其餘的人都參與滅火了麼？」

  牧影盤點了一下，發現人沒有到齊，「大部分都參與滅火了，有兩人消失不見了。」

  沈玉娘開始猜測，是不是這兩個人從中動了手腳，若是如此，或許從他們身上能查詢到一些信息，他當即交代牧影去辦。

  牧影方才開始調查，就聽聞了宮中的消息，侍從在巡邏時看見了蓮花池裡有兩具屍體，而這兩人，就是原本應該在塔樓上點燃焰火的人。

  排除他們有嫌疑以後，只剩兩種可能。一種是點焰火的人里出了內奸，另外一種可能就是他們被人盯准了，這回是故意使絆子的。

  不管是哪種結果，她都覺得極其惡劣，必須將身後的人給揪出來。

  不過那背後之人剛製造出這麼大的混亂，此刻恐怕還躲在角落裡看好戲，要揪出來並沒有這麼容易，想到此處，沈玉娘忍不住嘆息一聲。

  「牧影，先認真去查，什麼蛛絲馬跡都別放過。」調查總比在原地什麼也不做好。

  牧影瞭然，當即開始留意在廢墟里調查。

  調查一輪下來，就在以為會一無所獲時，牧影忽然發現一團灰燼上有一包藥粉，他低頭嗅了嗅，只覺得藥粉有些熟悉，卻分辨不出來具體是什麼。

  他將搜查到的藥包遞給沈玉娘，「王爺，搜出來一個這個，這個藥粉給我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但是一時間辨別不出，要遞交給太醫查看麼？」

  沈玉娘低頭嗅了嗅，的確沒發現這個藥粉是什麼成分，為了準確起見，還是太醫的鑑定更為靠譜，她示意牧影送藥包去讓太醫檢查，同時囑咐要全程盯著，避免有心之人調換藥包。

  牧影記下所有要點，而後去往太醫院。

  因為塔樓臨時走水，別國來訪的都已經被妥善安排歇下。

  深夜，沈玉娘淌著露水，來到皇帝所在的寢殿當中，二話不說便先下跪。

  皇帝見狀，冷哼一聲：「你還有臉來見朕？虧朕對你這麼放心，你看你辦得都叫什麼事？走水了都！讓旁人都看了笑話不說，還死了兩個人。」

  「陛下息怒，我知道此事現下讓你十分惱怒，但如今最重要的事是弄清楚這背後究竟是誰在搞鬼，畢竟人死不能復生，但只要調查及時，揪出幕後黑手，就能避免更多人受害。」說到這裡，沈玉娘頓了頓，頗為認真地開口：「關於這次一事，已經找到了一點線索，現場發現了一個奇怪的藥包，現下還不能確定裡頭的成分，已經讓太醫院的太醫先行鑑定了。」

  聽到這番話，皇帝頓時來了精神，「確定這個藥包和這次的事有關麼？」

  「無法完全確定，但總有關聯的，現下這是唯一一條線。」沈玉娘覺得，即便希望渺茫，也要調查下去。

  皇帝的臉色勉強好看幾分，「最好能如你所說，調查出個所以然來。要是什麼也調查不出來，到時候沒法跟他們交代，咱們一行人都別想好過。」

  沈玉娘連聲應是，等皇帝訓斥完以後，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府中。

  時間已晚，她原本以為全數人已經歇下。推開伸手不見五指的房間以後，她點燃一盞油燈，靠近案幾時，猛然發現了一張臉。

  她嚇得往後撤了幾步，蕭雲易頗為無奈地開口：「你看你哪裡像個王爺？成日裡一驚一乍的。今夜出了事，你還能睡得著？」

  沈玉娘將油燈放下，喝了口茶水潤了潤嗓子，有些憂愁地開口：「今夜即便是躺下也睡不過去啊，死了兩個人，塔樓也沒了。我分明已經所有的準備都做好了，怎麼還是出了意外呢？」

  看她似乎也放鬆不下，蕭雲易嘆了口氣，指了指椅子，「你先坐下吧。」

  沈玉娘拉開椅子落座以後，蕭雲易這才開口寬慰道：「即便你準備得再完美，有些意外還是避免不了的。既然已經發生了，就不要沉浸在其中，明日的活動還會繼續，你得保證明日不要去意外。以我的經驗來看，此人出手了一次，就必然會出手第二次。」

  沈玉娘也明白這個道理，她頗為頭疼地抓了抓後腦勺，「你覺得什麼方法能將人引出來？」

  蕭雲易認真思考，覺得並沒有合適的方法能將人給引出來，「沒有法子，不過不用你引，對方或許也會出來。你最好在明面上做出一些有誤導性的行為，這樣他會以為危機解除，就有可能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