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再次互換

  原本雲栽以為，沈玉娘聽到蕭雲易要休妻的消息，會難受得恨不得投河自盡，不料非但沒有，反而還愈發有些興奮。她訝異地站立在原地，小心翼翼試探：「王妃，您要是心裡難受的話，別一個人自己憋著，您可以告訴奴婢的，奴婢如果可以，也想為您分擔一些。」

  沈玉娘聽到雲栽一番話，笑著擺了擺手，「不必不必，這是我自己的選擇，連累你做什麼。如果在我被休了以後你不想留在這王府里，我就把贖身的銀子給你，你以後出去好好找個活計，能養好自己就好，不必擔心我的安慰。」

  如果不是確定沈玉娘並無大礙，雲栽都有些擔心她是不是被燒毀了頭，否則怎麼能做到每一句話都極像臨終遺言的？

  見她絲毫不動，沈玉娘猶豫開口：「怎麼了，怎麼我說完以後就一句話不說。」

  雲栽忍著落淚的衝動，很直截了當地表明自己的態度，「奴婢只想跟著王妃，世界上如果沒有王妃，就不會有奴婢的存在。」

  「你這傻孩子，換做旁人知道能贖身，能帶著銀子走，指不定跑得多快呢，就你一個傻子。」沈玉娘無奈地開口說完，轉瞬又嘆了口氣，「不過也罷了，傻子又如何呢？誰讓你遇見我這麼一個好主子，如果有那麼一日，我就帶你去闖蕩江湖吧。」

  雲栽總覺得事情不會這麼順利，卻又不好打擊沈玉娘的積極性，於是很興奮地答應下來。

  無波無瀾度過一日以後，夜裡沈玉娘躺下入睡，又不自覺開始盤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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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蕭雲易放話是比往常人狠，行動也很快。怎麼這次到她的事情上，一切都像緩慢下來？她想弄清楚其中的真相，除了自己血液有效外，難不成他還有別的打算？

  想著想著，沈玉娘不自覺沉睡過去。

  次日，再醒轉時，是天空翻出魚肚白之際。沈玉娘早間沒有要事，索性翻了個身繼續入睡。

  只是不知怎麼的，她剛翻過身，忽然發現這張床榻跟自己的所布置得有些不同。

  難不成夢遊了？但不應該啊，他怎麼會夢遊到此處？這個地方的布局很像蕭雲易的風格。

  她甩了甩腦袋，準備快速繼續入睡時，下意識捏了捏自己的手掌。

  奇怪的是，疼感是真實的。

  想到或許換回不久的身份又再次進行調換了，沈玉娘連滾帶爬從床榻上起身，在房中找到了一面銅鏡，開始仔細查看自己的臉。

  怎麼又換回蕭雲易的臉了？

  沈玉娘忍不住開始哀嚎，在外面守著的侍從聽見屋裡的奇怪聲音，當即有些緊張地趕到裡間，低聲詢問：「王爺，怎麼了？」

  「無礙，你先下去吧。」沈玉娘連忙止住自己哀嚎的聲音，估計將嗓音放低沉，同侍從表示自己無礙。

  侍從瞭然，出了她所在的臥室。

  看著銅鏡里這張臉，沈玉娘有那麼一瞬想，還不如直接自殺算了。她日子過得不好，蕭雲易憑什麼這樣瀟灑？不過這也只是一剎那的想法，轉瞬即逝。

  蕭雲易比沈玉娘醒來得晚一些，他發現是雲栽入內伺候他洗漱時，不免意外，「你怎麼進來了？是王妃叫你來的？」

  雲栽聽到她所說的話以後，不由睜大了眼睛，「王妃，您是不是糊塗了？您在說什麼呢？您不就是王妃麼？我就是伺候您的雲栽啊。」

  蕭雲易當即明白過來這是怎麼一回事。

  可他們為什麼又進入到彼此的身軀了呢？蕭雲易百思不得其解，最終只是選擇先行洗漱。在簡單用過早膳過後，他直奔沈玉娘身側。

  來到沈玉娘身側，他舒了口氣，招呼牧影同雲栽先守候在園子外。

  確認四周無人以後，蕭雲易直截了當追問：「你什麼意思，背地裡偷偷摸摸做這些勾當是吧？快給我換回來。」

  沈玉娘有些無辜，開口反駁道：「你問我也沒有用，不是我做的，我一向很坦蕩，不像有些人，跟陰溝里的老鼠似的。若此事是我親自做的，我不得好死。」

  這是句惡毒至極的詛咒，以蕭雲易跟沈玉娘接觸的情況來看，她不像是用自己的命數開玩笑的人。蕭雲易沉默半晌，最終妥協，「罷了，現下最重要的是找辦法趕緊換回來，用上次那個法子吧。」

  「上次那個法子？」沈玉娘皺了皺眉，看著蕭雲易。

  蕭雲易知道以現在沈玉娘的心境來看，不一定會願意讓出已經被她霸占的身子。

  既然如此，他還不如態度強硬一點，想到此處，他抬手指了指臉。

  沈玉娘當即明白過來他的意思，她偏過頭，自顧自地開口說：「沒有人說就是這樣我們才換回來的，所以我不想跟你試。」

  「這可由不得你，我要回我的身子，理所當然的事。」 蕭雲易不等沈玉娘反應，霸道地伸手壓住她的後腦勺，而後將人往下帶，輕而易舉地貼了上去。

  二臉相貼之間，他用指尖抵開她的防備，一點一點汲取她發間的芳澤，相依到出神，眼尾添染上一點紅，動作也逐漸變得溫和許多。

  沈玉娘調整好呼吸，趁他不備時，自顧自地占據了主導力，一口捏住他的臉蛋，很快又加深力道。

  一股鐵鏽味混雜著血腥味在口腔當中蔓延開來。

  蕭雲易不可思議地看著沈玉娘，「你瘋了嗎？」

  沈玉娘抬手擦了擦帶血的唇角，笑得從容，「我難道不是瘋子嗎？如今全府上下都在傳， 還真是事實。」

  蕭雲易臉上火辣辣地疼，有點後悔於方才突然的衝動。

  他怎麼就真的貼上了沈玉娘？

  他下意識動了動唇，疼痛感愈發顯著，他頓時開始齜牙咧嘴。

  沈玉娘覺得蕭雲易的所有行動都太莫名其妙，她不想同他在一個房中，於是迅速逃離，大仇得報的快感在心中油然而生。

  她目前不知道誘導他們之間轉變的機會是什麼，但好不容易多了幾日生存的可能性，她自然樂得清閒。如今她的日子是過一日少一日，比起想東想西，還不如多加珍惜呢。

  決定要好好利用如今身份時，沈玉娘忽然嘗到了口腔中的鐵鏽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