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王妃為何那樣

  蕭元易險些被推力推下床榻，不滿地起身，臉色極臭地往門後走，打開門時，能讓旁人感知到撲面而來的怒氣。

  看清開門的人是沈玉娘後，林秋茹的婢女跟雲栽皆是一愣，兩人起初的反應雖相同，但婢女難免是有些惱怒的。

  這沈玉娘，如今是越發有手段了。再這樣繼續下去，自家的側夫人恐怕就要被王爺淡忘了，看來得回去給林秋茹通風報信才行。

  婢女想著，一時竟忘了行禮。雲栽見狀，竊喜的同時不忘規矩：「娘娘。」

  蕭元易看著婢女始終沒有動靜，皺了皺眉，有些不滿：「誰教你這樣沒規矩，主子還在休息時鬧出驚天動地的聲響便罷了，見了本王妃還不行禮？」

  之前跟林秋茹親近的時候，蕭元易覺得這婢女是個識趣的，怎麼面對沈玉娘就高傲成這副模樣。難不成是婢女隨主子，他看不到的地方，婢女也一直在衝著沈玉娘使脾氣。

  沈玉娘能忍，可他是不能的。

  婢女反應過來以後，連忙恭敬地福了福身子，見過禮以後，下意識往蕭元易身後瞧了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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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元易移了移步子，擋住身後的景象，「有何事？」

  婢女這才垂頭，瓮聲瓮氣地應聲：「無事，是這雲栽說王妃娘娘丟了，急得原地轉，我就想著要先匯報給王爺。如今您也在這房中，自然是不需要匯報了，奴婢先行告退。」

  蕭元易沒來得及說什麼，婢女已經先行離開，明顯是要轉嫁矛盾。

  他的視線轉瞬落在雲栽身上。

  雲栽連忙朝他福了福身子，語調里透露出幾分歉意，「奴婢不是故意驚擾王妃您的，只是平日在府里都是這個點叫您起身的，忘記今日在寺廟裡了，就按照往常的時間叫您了。」

  「去準備洗漱用具吧。」 蕭元易沒有怪罪雲栽。

  待人離開以後，沈玉娘從床榻上爬起身，悄聲提議：「你現在趕緊回去吧？」

  蕭元易盯了沈玉娘一眼，一副無所謂的口吻：「我們是夫妻，沒任何問題，鬼鬼祟祟反而奇怪。」

  「這倒也是哦。」沈玉娘恍然大悟。

  「剛好起身用早膳。」她抻了抻手臂，發現蕭元易的眼圈有點青，先打了個哈欠，而後意外地開口：「昨夜睡得不好？怎麼眼睛看起來很憔悴。」

  他無法睡著的始作俑者就是沈玉娘，沈玉娘昨夜不知怎麼的，入睡以後極不安生，總是肆意亂動。只是眼下似乎不好拆穿她，他斟酌了許久，只擠出一句：「或許是有點認床榻，不關你的事。」

  沈玉娘得寸進尺地說一句：「我知曉啊，我當然知曉不關我的事，你睡不著能與我有何干？」

  蕭元易忍著翻白眼的衝動。

  雲栽收拾的速度很快，不過一刻鐘就已經服侍兩人起身，而後快速呈上早膳。

  這些早膳都是廟裡的，自然素了些。沈玉娘看到以後，不免有些苦惱，也沒顧著雲栽還在場，悲痛地控訴，「這也太素了，跟吃草差不多了。」

  這聲控訴一出，蕭元易跟雲栽俱是有些訝異。

  雲栽發現了古怪之處，現下府里這位王爺時常笑容掛在嘴邊，自家王妃卻越來越冷淡了，混像性格互換似的，分明關係也沒有緩和多久。

  只困惑了一會，雲栽又想，或許二人是太過契合，所以才會產生這樣重大的轉變。

  她說服自己以後，笑眯眯朝沈玉娘說道：「王爺若是不喜歡，奴婢想辦法去弄些王爺喜歡的就是。」

  蕭元易則是不同意這樣縱容沈玉娘的，當即回絕道；「入鄉隨俗，不必慣著她。」

  王妃什麼時候這麼大膽了？

  雲栽訝異地張大嘴，蕭元易這才發現自己有很難改正的習慣，頓時緘默不語。沈玉娘察覺不對勁以後，連忙解圍，「王妃說得對，確實不應該挑三揀四的，入鄉隨俗。雲栽，你先出去吧，這裡頭不用你伺候了，來這廟裡是為了好好休息的，你去好生休息，我又要是與王妃商議。」

  雲栽瞭然，退下以後自覺守在門外。

  沈玉娘這才抬起腳尖踢了踢蕭元易的小腿。

  蕭元易不滿地看著沈玉娘，咬牙切齒地應聲：「如今越發大膽了，連矜持都學不會了？」

  沈玉娘有理有據地反駁，「分明是你，性格一點兒也不像我，雲栽都快懷疑了，我雖然不爭不搶的，但是性格柔和些，沒有這麼強硬。」

  「要我學著你，你是不是也應當學學我，威嚴一點，別成日裡嬉皮笑臉的。」 蕭元易抓住她的習慣便開始反駁。

  沈玉娘有些理虧，咬了一口素菜包子，口吻有些勉強，「我儘量吧。」

  「咱們互相遷就，互相學習唄，總能維持住的。即便維持不住也沒關係，這麼荒謬的事情你就是四處說也沒人相信。」沈玉娘確切地開口。

  即便是性情大變又如何？有一萬種理由可以解釋突然性情大變的緣故。

  只要他們說了，旁人就必須得相信，即便不願意相信也沒用，誰也不會荒謬地想到他們互換了身子。

  沈玉娘快速解決完包子以後，若有所思地開口：「對了，大伙兒都說這寺廟挺靈的，你說這裡會不會有什麼世外高人啊？就是能解決我們問題的那種。」

  蕭元易很快打破她的幻想，「這裡我熟，據我所知，都是故弄玄虛，小事還可以處理，大事不行。」

  「你看起來很熟嘛，既然沒有便罷了，以後有機會再瞧瞧吧。」沈玉娘不慌不忙地去夾形似翡翠的菜。

  一頓早膳下來，蕭元易與沈玉娘一道快速進入自己的角色。

  沈玉娘起身抻了抻懶腰，朝進門收拾桌子的雲栽低聲詢問：「今日是不是要見主持？」

  「對。」雲栽原本低著頭，聽到蕭元易詢問起接下來的安排，猶豫了片刻才繼續開口：「方才側夫人的婢女來過了，說側夫人身子不舒服，接下來就不跟王爺王妃一道了，說要在屋中休息，還吩咐讓王爺王妃別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