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鳳煜川的情報

  他的說法也和張御醫大差不差，只是內容更詳盡一些。

  「……我便直說了，兩個皇子相差不到三歲，現如今已經是二十好幾，現在都有誕下男嬰，而聖上則是五十多歲，他已經極少踏足後宮，有沒有嫡長子在上邊壓著。這種情況下，她們起了心思也是正常的。」

  「那又如何？」苗玉有些奇怪，「就算是黨政，也是要靠功名和貢獻說話，難不成她想靠藥物掌控他人嗎？」

  這麼說著，苗玉覺得也不無可能。

  「去百十紅家的時候，我讓她將包過藥的紙給我瞧瞧，說不定能看出什麼端倪。」

  「包過的藥紙都能嗅出什麼嗎？小於大夫的鼻子這麼厲害，以後想要有什麼瞞著你恐怕是難了。」鳳煜川調侃了一句。

  「那是當然，若是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或是對我撒謊，我這鼻子一下子就能聞出來了。」苗玉揚眉瞥了他一眼。

  鳳煜川配合的做出一個發誓的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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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心底偷笑。她的話可算不上是說謊，她從小就運氣好到離譜，和概率有關的事情基本都能中她頭上，從前在學校的時候還有人叫她幫忙培養各種各樣奇怪的菌類。

  無論這個菌多難生存，逼瘋了多少學生，只要到了她的手上都是服服帖帖的。

  而這個運氣在幫她趨吉避害的時候也是作用滿滿，想要傷害她的人總是有不同程度的倒霉，讓她有機會絕地翻盤。

  不過她不想拿這一點來恐嚇鳳煜川。

  「這皇宮裡的御醫也不是吃乾飯的，若是這個東西有問題，為何皇帝和皇后都有在服用呢？」

  「這也是我認為棘手的地方，最直接的證明就是這個藥物，可是所有當事人都認為與它無關。」

  「不過太師在皇城十分有人脈，學識淵博，經常擔任接待外使的官員。若是那些人為了討好他給他什麼連御醫也查不出來的東西，我一點也不會驚訝。」

  他靠在樹幹上，說這話的時候語氣里透露著一絲不快，察覺到這點，苗玉轉過身看向他。

  他今日穿的一身錦袍，內里是深藍色緞子的中衣，邊緣是重色的花紋，腰身處束著對應的巾帶，上邊掛著一把摺疊扇和一塊樸素的玉佩，襯得人面如冠玉，唇若塗丹。

  一時之間，苗玉移不開眼。

  「怎麼，有個俊美的公子在你身邊，痴了眼？」

  看著苗玉盯著他看了一會，鳳煜川心情大好，語氣都變得輕快了許多。

  不妄他一路上緩步慢行，悄悄看苗玉的反應。即使已經急得抓耳撓腮，但還是像個舞台上的戲子一樣裝模作樣。

  雖然回報的有些晚，但至少不是沒有被注意到。

  他有點慶幸自己有一張得天獨厚的臉。

  「是啊，非常俊美的郎君，看見後心情都好了不少。」無意識間，苗玉將心裡話托盤而出，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她忽的愣住，默默地轉過身繼續研究地上的藥材。

  這一記直球也將鳳煜川打得不知所措，他忘了先前談論的話題，兩人一個站著一個蹲著，臉都紅的很不可思議。

  在這時，苗小白拎著幾個藥材回來了。

  「師傅，你瞧瞧，我拔得是不是何首烏。咦，師傅，你和於川哥哥的臉為什麼都這麼紅？」

  他將何首烏一股腦丟到了地上，好奇的歪著腦袋看著兩個人。

  鳳煜川發出了很大聲的咳嗽，苗玉低下頭躲避他們的眼神，將注意力集中到他帶回來的藥材上。

  苗小白一臉迷茫，看著兩人沒有為他解答的意思，剛想開口發文，苗玉趕緊打斷了他的問題，拿著兩株藥材給他科普。

  小孩子的注意力很容易就被轉移，他一下子忘記了剛才要問的問題。

  鳳煜川乾脆轉過身去，只當自己是恰好飄過的雲。

  一人一徒挑挑揀揀了好一會，苗玉又給他拿了一份新的草藥，給他布置了下一個任務。

  「你剛才說，婉貴妃勾搭外使？」

  「未必，他可能只是收下了他們的供品。那些偏僻地區的東西向來很邪門的。」

  「那昭貴妃呢？」

  「國子監祭酒之女，國子監和中央軍的太監們往來密切，那些閹人的手段也是下三濫，他們也許提供了什麼秘藥。」

  苗玉嘆了口氣。

  她們現在能掌握到的線索都是非常表面的，張御醫，鳳煜川和百十紅嘴裡說出來的也只有細微的差別。

  這說明做這件事的人不怕被知道，想要找到一切的始作俑者起來實在是困難重重。

  她好像一個無頭蒼蠅一樣一直在謎底的外面轉圈圈，最關鍵的線索已經在眼前了，但她卻無法抓住。

  「別想太多，玉兒。賞菊會後再去處理這件事不遲。」鳳余川安慰道，他的神情也算不上好看。

  「煜川，我總覺得事情開始越來越離奇了，我從沒想到過我會捲入他們之間的鬥爭。」苗玉將昨天遇到的那個女人和他說了一遍。

  「是婉貴妃的人。」鳳煜川得出了和百十紅一樣的答案，看著苗玉迷茫的眼神，他解釋道，「我這麼肯定，是因為中書令是太師最緊密的部署，太師的命令許多都是由他們直接執行的。」

  「她的意思就是要在賞菊會從中作梗，從我手中奪走寶芝林，那麼這次的比試我就不能敗下陣來。即便是我贏了，他們也不會善罷甘休的。」苗玉深吸了一口氣，她緊盯著遠處的山頭，慢慢地說。

  鳳煜川有些擔心的看著她。

  原本以為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沒想到轉眼間變成了燙手山芋，想到這幾天跌宕起伏的精力，苗玉心裡也是不住苦笑。

  苗玉站起身來，拍乾淨自己身上的草屑，「還有六日就是賞菊會了，我想除了主食之外還可以做一些簡單的，用來給其他客人食用。」

  說到這個靈光一閃的想法，苗玉有些得意。

  「要做好這麼多可不容易，光是主菜就要一兩個時辰吧？」鳳煜川有些擔心，「我可以給你找兩個靠得住的廚子過去幫忙。」

  「為了保持良好的口感，最好是剛出爐就送到桌上去。不過廚子這事兒就不必了，容易被人鑽了空子，而且我自有打算。」

  鳳煜川投去了詢問的目光。

  「別急，到了那天你就知道了。」

  苗玉拍拍手，招呼著苗小白回來，將他翻找到的的藥材翻來瞧了瞧，三人往山林更深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