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鬆了口氣

  第二天，趙氏早早睜開了眼，看到苗玉苗寶睡在自己身邊，心下頓時放鬆了，長舒了一口氣。

  趙氏俯下身親了親還在熟睡的兩姐妹，穿好衣服下了床，去伙房開始做早飯。

  過了一會兒，苗玉也醒了，走入伙房，看到母親在做白米粥。

  看著母親忙碌的身影，苗玉內心暖暖的，盈滿了感動和關切。

  苗玉上前一步，從後面抱住了趙氏的腰，「娘，有你真好。」

  趙氏聽到苗玉的聲音，慈愛地笑了笑，拍了拍苗玉的手，「乖，別鬧，娘在做飯。」

  「不，我就要抱著您！」苗玉撒嬌耍賴。

  

  趙氏無奈，只能任她抱著，趙氏往哪邊挪，苗玉也跟著往哪邊挪，簡直像一大塊狗皮膏藥。

  「玉兒，昨晚你做了什麼？我是怎麼回來的？」趙氏輕聲問。

  苗玉向主房看了看，殷氏和苗老頭還未甦醒，就把昨晚的來龍去脈一一講給母親聽。

  趙氏聽完，心情頗為複雜。

  她既害怕之後殷氏的報復，為玉兒的膽識和智慧驕傲，也為殷氏終於受到懲罰而開心。

  「娘，你看著吧，不出幾天，殷氏夜會王老頭的事情就會在村里傳開，到時候殷氏就會淪為眾人的笑柄。」苗玉嘴角邪邪一笑。

  「這回算你大獲全勝，但是要注意以後殷氏的報復，她定不會無聲無息咽了這口氣。」趙氏不無擔心地說。

  「我知道，娘，想要反抗，就要付出精力和代價。」苗玉說，「只要有娘和姐姐在，我什麼都不怕。」

  吃早飯時，殷氏沒像往常一樣說著東家長西家短，也沒挑二房的毛病，只是時不時狠狠盯一眼苗玉，一改往日常態。

  苗玉像沒事人一樣吃著飯，坦然地承接著殷氏的注目禮。

  吃完飯，殷氏把筷子一撂，起身就出了院子。

  「幹什麼去啊一聲不吭的。」苗老頭說，他很奇怪殷氏今天怎麼跟往常不一樣。

  「我出去找張姐有點事。」殷氏回了一嘴。

  殷氏口中的張姐就是昨天晚上苗玉碰到的其中一個婆婆。

  殷氏定是想讓她緘口不言昨晚的事，防止張婆婆出去亂說。

  但張婆婆卻未必如殷氏所願。

  果然晚飯前，苗老頭怒氣沖沖地從外面推開院門，快步走進主房，後面緊跟著殷氏。

  他倆從外面回來，應是聽到了殷氏的一些風言風語。

  苗玉苗寶兩人趕緊躲在主房窗下偷聽。

  「你昨晚跟我說是替趙氏說親才去的王老頭家，那為什麼村里人都在傳只有你和王老頭在屋內，而且門窗緊閉？」苗老頭衝著殷氏怒吼。

  「老頭子，我倆過了這麼多年，你不相信我，還能相信她們那些長舌婦？」殷氏也大聲質問著。

  「這事事關一個人的名節，她們也不可能隨意地胡編亂造吧，所有事情都不是空穴來風！」

  「我都說了是趙氏和我去的王老頭家，吃到一半趙氏跑出去了，才剩下我和王老頭在屋裡。」殷氏解釋著。

  「那為什麼你倆在屋卻要門窗緊閉？」

  「哎呦我的天爺呀！那哪是門窗緊閉，是有人從外面把門和窗戶都鎖上了。」

  「誰鎖的？」

  「肯定是趙氏和苗玉，苗玉還用彈弓打了我好多下，用迷藥把我迷暈了，然後從外面鎖上了門窗。」

  「那你和王老頭之間什麼事都沒有？」

  「天地良心，我和他能有什麼事啊。」殷氏簡直聲淚俱下。

  苗老頭沒說話，殷氏和王老頭之間是否發生什麼，他不敢百分百保證。而且這事發生後，村里人都用同情和戲謔的目光看他，他覺得十分不自在，心裡不舒服得很。

  苗老頭把殷氏拉扯自己的手推開，說：「以後再也不要去王老頭家，否則我就真當你倆有什麼了。」

  「我日後定不會去他家。」殷氏保證。

  苗老頭不跟她計較這個事，但是村里其他人不會停止對殷氏的討論。

  村里人都說殷氏老了老了，卻紅杏出牆，不守婦道，簡直傷風敗俗。

  有些人認為殷氏是貪圖王老頭的錢財，有人認為是王老頭床上功夫厲害，把殷氏迷得神魂顛倒，而有些人覺得這些事都是捕風捉影，不可盡信。

  謠言太過不堪，好多人都在探討著猜測著。

  風聲傳到了族長的耳朵里，苗族長叫殷氏、苗老頭還有王老頭到族長院子裡問話。

  殷氏抓著趙氏，說：「你也得過去，好給我作證。」，接著轉頭對苗玉說，「你個死丫頭，你也得給我過去，向族長說一說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看族長懲不懲治你。」

  殷氏又讓大房幾人也跟著去了，好幫著自己說話。

  這下，苗家一家子還有王老頭都去了族長院裡。

  族長坐在廳堂內主位上，其他人在下方依次而坐。

  苗雅站在苗族長身邊，沖苗玉擠眉弄眼。

  苗玉也沖她做鬼臉，趙氏輕輕扯了扯苗玉的袖子，示意她注意規矩。

  「殷氏，關於你最近的風言風語我聽到不少，這樣的言論實在影響苗家村的聲譽，我現問你幾個問題，你要如實說來。」苗族長正襟危坐，神情肅穆。

  「苗族長，我對您知無不言，不敢有任何欺瞞。」殷氏恭敬地說。

  「殷氏，你在王老頭家的那晚，到底發生了何事？」族長問。

  殷氏把那天的事講述了一遍，但是將自己聯合王老頭給趙氏下藥的事，說成了趙氏不情願嫁人中途逃跑。又講了苗玉給二人灌酒，用彈弓傷害自己，還將門窗從外面上了鎖。

  苗族長聽後問苗玉：「苗玉，事情真是如你祖母所說嗎。」

  「族長，我母親那晚並沒有去老王頭家，我是去過，但我是為了尋找我祖母才去的。」苗玉說。

  「你說謊！明明是你和你娘都去了。」殷氏大聲反駁。

  「族長，那晚趙氏的確去了我家，我們一起吃了飯。」老王頭走出來說。

  「但是張婆子說，她打開門只看到你和老王，並沒有看見趙氏。」族長說。

  「是趙氏中途走了呀，她走了後，苗玉進來了，欺負我一個老年人身體不靈便，就用彈弓打傷我。」殷氏指著苗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