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瓜棚里的奇怪聲音
2024-06-02 12:38:03
作者: 魏家二妹
趙建慶心裡一慌,趕忙拖著騾子跑過去。
就見魏青草魏青草光著腳,正彎腰往上卷褲腿,他暗叫不好,別是被水蛇咬了?!
「青草,你沒事吧?」趙建慶邊跑邊喊。
魏青草見他來了,興奮地指著溝底,「好多田螺,快來咱一起抓!」清淺的溝底,滿是鵪鶉蛋大小的田螺。
趙建慶埋怨她:「你把騾子都差點嚇驚,我還以為有水蛇呢,原來是這玩意。切,這有啥稀罕的,溝子裡不到處都是。」
不錯,田螺在這時候的農村可無人問津,因為都不會做,也不知道好吃。
魏青草可是清楚,這玩意在後世可是跟海鮮一樣貴。
她跟趙建慶解釋:「你別小看這玩意,可好吃了,趕緊抓,咱抓了回家我做給你吃。」
趙建慶疑惑看著溝底泥地上那一堆堆的田螺,不明白魏青草為什麼對著這些隨處可見的東西,像撿了寶貝似的興奮。
「抓這個做什麼?」
「吃啊!你別小看這玩意,可好吃了,等我抓了做給你吃,你就知道了。」
魏青草耐心解釋,她明白田螺在這時候的農村可無人問津,因為都不會做,也不知道好吃,可這玩意在後世可是跟海鮮一樣貴的。
趙建慶盯著田螺殼上纏著的綠綠的水草,實在無法將這玩意兒跟吃聯繫起來,搖頭說:「我才不吃。」
「好吧,你不吃我也抓,我自己吃!」魏青草說著脫了鞋,捋起褲腿下河。
「哎哎哎,我抓我抓,你趕緊上去,河水涼。」趙建慶趕緊喝叫她。
說著自己脫了鞋捲起褲腿下河了。
魏青草抓起一把田螺朝岸上甩去,笑嘻嘻地說:「涼絲絲的還挺舒服,咱倆一塊抓得多。」
倆人抓得腰酸背痛才上岸了。
看著地上一堆堆的海螺,又犯愁了:怎麼帶回去?
他們也沒帶布袋啥的,就那麼堆到車廂里髒不說,一路顛簸還不都掉了。
可是下手撈了這麼大會了,魏青草又饞得不行,勢必得帶回去。
她忽然看著趙建慶眨眨眼,壞笑著說:「要不,你把褲子脫下來,把褲筒一紮,田螺放褲腿里?」
「滾!」趙建慶睨她。
「咯咯咯……」魏青草笑起來。
「哎!」趙建慶忽然指著河溝對面。
魏青草順著他的手指去看:對面地頭有個瓜棚,瓜棚外面不知怎麼散落著一片大大的荷葉。
「呀,荷葉可以裝田螺,你趕快過去拿過來。」魏青草驚喜的叫。
趙建慶立刻穿過嘩嘩流淌的河水,跑到對岸,彎腰就撿荷葉的時候,耳朵聽到了奇怪的聲音。
他仰頭四處看看,聲音就在不遠處的瓜棚里。
他想都沒想就過瓜棚邊查看……
沒過多久,魏青草就看到趙建慶低著頭,抓著一把荷葉淌著水過來了。
「哎你拿個荷葉咋還跑人家瓜棚看看,瓜棚里有人嗎?」魏青草接過荷葉隨口問。
趙建慶沒說話也沒抬頭,低頭往荷葉里抓田螺。
田螺裝滿荷葉就用麻繩捆上,妥妥地。
魏青草夸趙建慶:「你眼可真尖看見這一堆荷葉,不然真沒辦法。」
他們把荷葉包著的田螺放到車廂里,洗洗手洗洗腳,把鞋穿上就上車趕路。
魏青草發覺,一路上,趙建慶再沒說話,仿佛有心事的樣子。
到了家,趙建慶要走,她不准,讓趙建慶幫忙弄田螺,她非要讓他嘗嘗自己做的田螺多好吃。
張玉英看見女兒弄來一大盆田螺,發愁地說:「哎呀,你弄這麼多田螺幹嘛,又不好吃。」
魏青草說:「不是不好吃,是不會做,我做了媽就知道好吃不好吃了。」
她讓趙建慶幫忙,用井水沖洗一遍又一遍,等水徹底清了後,在水盆里遞上幾滴香油,好讓田螺吐沙快。
兩個小時後,也該做晚飯了,兩個妹妹也放學一起回來,看見一大盆田螺都很奇怪,問大姐弄這個幹嘛。
魏青草說:「吃呀,趕快拿剪子幫忙剪田螺尾巴,一會就讓你們享受難得的美味。」
聽大姐這麼一說,兩個小姑娘都來勁了,去鄰居家借了剪子來,四個人一起剪田螺。
兩個小姑娘習慣每天放學講講學校的趣事,還有從同學那聽來的各種有意思的消息。青華一臉恓惶地說:「大姐,今天發生一件可怕的事,我同桌不是林柳村的嘛,她說她村一個大姑娘昨晚上被人截道了,臉上被劃了一個長長的口子。」
「噗」魏青草笑噴了。
她成截道的了。
這是幸災樂禍,不厚道。她馬上憋住笑,咳嗽兩聲問:「你同學看見她村姑娘臉上的口子了嗎?」
青華搖頭,「她沒看到,只是聽人家說。大姐,我同學說以後晚上都不出門……」
她滔滔不絕的說起了各種防範措施,還說以後放了學都不在路上玩了,今天放了學都飛快往家跑。
魏青草怕妹妹心裡恐慌,就笑笑說:「沒那麼可怕,或許她不是遇上截道了的,是跟人打架了呢。」
說著魏東海回來了,跟趙建慶招呼一聲就過來看田螺,他倒是懂行,說在一個朋友家裡吃過,可是味道也就那樣。
魏青草說:「爸爸,待會讓你吃我做的。」
魏東海沒情沒緒地說:「行。」
說罷就進屋了。
白氏因為小兒子沒答應大兒子的條件,還在賭氣不理小兒子,撅著嘴坐在當院裡給眾人看。
看小兒子看都不看她一眼進屋了,她氣上來了,搗著拐杖朝屋裡吼:「海子,你娘杵著這麼大個人你沒看見呢!」
魏東海語氣無精打采的:「看見了!」
「看見咋也不喊聲娘?」
「娘!」
「哼哼,這會才喊,晚了!」
「那我就不喊了。」
「噗呲」圍著一盆田螺剪尾巴的四人笑了。
趙建慶小聲說:「老太太真好玩。」
魏青草撇嘴:「不是好玩,是好氣人,你都不知道她多偏心,等我有空慢慢給你講,讓你開開眼界。你成了我家半個兒子,就得把我家情況都了解一下嘛。」
「傻妮子,別胡說,不怕你建慶哥笑話。」張玉英小聲呵斥她。
又看看屋裡,擔心的嘀咕:「草兒,你爸昨晚上打牌也沒多大會,咋今天這麼蔫兒,是不是感冒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