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請命

  不過他已不是從前的趙舟，現在的趙舟是擁有二十一世紀新青年的靈活頭腦，既然他已被捲入這場權力之戰的洪流中，那他就見招拆招，給他們殺個措手不及！

  紫禁城燈火輝煌之下隱藏著一頭權力的野獸，人人叫囂一哄而上，只為分到一杯羹。

  在貼身宮女的伺候下，趙舟穿好四爪蟒蛇的官服，戴上了通天冠，往古老的銅鏡看去，整個人都是氣勢如虹。

  人生在世，還能走一趟太子路，也不枉白活了。

  「殿下，已經穿好了。」

  宮女青花眨著眼，面若桃花俯在趙舟身下。

  趙舟瞅了一眼，記憶又翻了個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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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宮女青花原本只是個打掃太子宮一個偏殿的，使了心計爬上了太子的床上，太子就將她留在身邊做個貼身宮女，伺候他起居。

  其實這宮女有沒有真的被自己寵幸，他也不知，在他的記憶中，那一夜又是大醉，醒來時就發現宮女在自己床上。

  青花似乎是知曉趙舟看了她，臉上的笑越發春意。

  趙舟趕緊移開眼，甩了甩自己的長袍，便離開東宮上朝了。

  朝堂中，大臣待命，趙舟一踏入殿堂，就引來了不少目光，那些目光帶著不滿和憤懣，像是要把他吞噬。

  就連自個皇兄，也不做慈兄樣了，那一雙眼睛不加掩飾，向他飛來尖刀，估計是昨天的陰謀不成，心存芥蒂。

  趙舟不得不想：看來這馬上就有一場硬仗要打。

  果真，等皇帝黃袍現身，端坐在龍椅之時，就有大臣激言。

  「皇上，廢除大皇子太子之位實在是不妥，大皇子功名滿身，為人清廉正直，為朝廷解決內憂外患，的確是太子最佳人選。」

  「而小皇子不學無術，經常出入青樓，沉迷美色玩樂，為人嬌縱，種種行為實在是不堪太子之位。」

  「還望皇上看在江山社稷的份上，收回誥命，將太子之位歸還於大皇子。」

  隆朝丞相韓老豎眉橫眼，將折中內容一字不漏說出。

  趙舟目不轉睛盯著韓老。

  不愧是做丞相的人，一身傲骨忠立原則，就算是堂上皇帝已經面露不悅，也要捨身求命，只為廢掉他這個所謂不學無術的皇子。

  要知前三日，皇帝欲立他為太子之時，下了死命令，若是有人反對，那就是抗旨。

  抗旨是何意，就是要下大牢的罪名。

  這番鎮壓，才讓朝中大臣閉上了三天的嘴。

  現如今，丞相又不怕死地言出。

  許是有丞相在前面拓路，不少大臣都出來附和了。

  「皇上，丞相所言極是，不說小皇子有多不堪，可無論是哪一處，都不是做太子的料啊。」

  「皇上，臣附議，小皇子無功無名，的確不能勝任太子之位，要是把江山交給這樣的皇子，臣請求辭官歸鄉！」

  這話說得夠直接，他們都不願做趙舟的臣子。

  皇帝無言，但臉色極為陰沉。

  趙舟也不知如何應對，朝堂的氣氛越發凝重。

  終於，皇帝發話了。

  「你們這些人是當朕已經崩了嗎！」

  皇帝一聲低吼，讓臣子們低的頭更低，只有丞相韓老端正，絲毫不為所動。

  「皇上，臣不是此意，只是事關國事，太子之位不可輕率了事，臣也想皇上也是想隆朝江山長存不衰吧。」

  這是赤裸裸地與皇帝作對了，趙舟越發佩服韓老的風骨。

  皇帝前身，一張皺紋臉擰在一起，而鷹眼出發出寒光，危言道：「丞相這是在威脅朕？」

  韓老謙卑低頭，「臣不敢。」

  皇帝一撫袖，震道：「不必再說了！朕決定的事自有震的道理，容不得你們指手畫腳！」

  底下大臣還想反駁，趙舟覺得自己也該上場了。

  「父皇。」

  趙舟從大臣中走出，步伐堅定，和往日的大搖大擺一點兒不同。

  趙舟學著他們作輯，「父皇，兒臣有事啟奏。」

  皇帝似乎對趙舟挺身而出有些意外，竟然一時半會兒沒反應過來，不過很快就讓趙舟進言。

  「父皇，韓老所言極是，兒臣比起皇兄，的確是遜色不少，皇兄功名傍身，為江山社稷排憂解難，實為太子之位最佳人選。」

  「兒臣惶恐父皇隆恩，昨日反省自己，兒臣每想到以前種種，就羞愧不已，作為皇子我應當肩負起大任！」

  「現如今父皇信任兒臣，將太子之位傳於兒臣，兒臣定然也要擔起大任！」

  大臣們對小皇子這些話有些意外，要知道小皇子可是目中無人，從不會認錯。

  可如今這幅誠懇的模樣...

  「聽聞稅收一事耽擱已久，父皇正苦惱此時，兒臣請求父皇能將稅收一事託付給兒臣，兒臣定當妥善解決稅收之事，好讓韓老能對我刮目相看！」

  話音一落，朝堂頓然鴉雀無聲。

  韓老瞪著眼睛，看向了以往看不起的紈絝小皇子。

  他剛剛說什麼？

  他要解決稅收一事？

  小皇子真的開了竅，改過自新了？

  趙成看趙舟的眼神越發深沉，深沉中還有一簇火焰。

  他就知道，他這個皇帝是個扮豬吃老虎的樣子！

  他以前那些風流成性都是裝的！全是騙他的！

  趙舟也知道朝中所有人都在震驚，所以一直保持著這種姿態，好讓他們相信自己是真的改過了。

  「皇上不可！茲事體大，稅收一事若是處理不好，那對於國家來言，那就是災難，且不說小皇子是否真的知錯，小皇子尚且年幼，經驗定然不足！」

  「臣附議，倘若小皇子真心要證明自己，太可從小事做起，可稅收一事不可玩笑，小皇子不能勝任！」

  趙舟依舊保持著姿勢，他就知道，事情沒那麼簡單，說白了，這些大臣壓根就是不信賴自己。

  皇帝沒有立即回復，他似乎深思了一會兒，隨即大手一揮：「好，這是我兒第一次以身請命，朕自然不能傷了兒臣的上進心。」

  「稅收一事就交以太子，事已至此，不必再說了，退朝吧。」

  皇帝似乎是知道那些大臣又要糾纏，不給他們一點兒反駁的機會，連忙宣告退朝。

  趙舟立身，神清氣爽，他知道那些大臣心有不滿，不過他很快就要用實力來說服他們。

  趙成向趙舟投來目光，兩人相看，無名之中一場爭鋒相對的磁場而生。